由于有了劉辛夷的叮囑,白芷只能坐在馬車里不能下馬,就由清荷陪著公主在青山縣街道轉悠,白芷起初還在想,怎麼公主此行出來竟是一個丫鬟都沒有跟來,到了街道上才發現周圍多了很多陌生的擺攤的面孔,相比這些都是安雅公主的護衛吧。白芷也是放下心,安心在馬車里小憩。
安雅公主先是去買了桃酥餅,後來又去找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她記得顏良說這里有個叫做听雨軒的地方,宣紙很是不錯,拉著清荷到處找,終于在日上三竿的時候,停止了采購,安雅才意猶未盡的回來。
安雅上了馬車,瞧見白芷睡的正香,也不忍心打擾她。吩咐轎夫回住的地方,便是望著手里的宣紙出神。
「白姑娘,顏良他不記得了。」白芷仍舊靠在角落里,均勻的呼吸,她睡的極沉,並沒有听到安雅公主的話。
安雅也是笑了一笑,一個人自言自語︰「我第一次見他是在父皇的養心殿,父皇說今天要宣我的駙馬來,我好奇就偷偷躲在殿內,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讓父皇青睞有加選為駙馬。
說來也好笑,當時是我從小到達第一次看到父皇發那麼大的火,可是顏良的的眼神冰涼的嚇人,我看到的是心如死灰不復溫的絕望。
原來他就是父皇為我千挑萬選的駙馬,只是他是來抗旨的,他不願意娶我,父皇龍顏大怒,要降罪于他,我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沖了出來,請求父皇饒他一命。
從那之後,我就天天跟著他,他與那些王公貴族不一樣,他才華橫溢,見解獨到,不因為我是公主而對我百般忍讓,只是他的眼神里總是無盡的哀傷,我真的很想替他撫平那些傷痛。
派人去查了他的身世,我才知道他心中的牽掛,當時真的恨不得將你除去,可我並沒有這麼做,或許是愛屋及烏,我發現自己竟然很羨慕你,羨慕你能在他的心里這麼久,可是,我想得到他,所以我做了人生當中最大膽的決定。」
說到此刻公主的面頰也是微微發紅,講起當年的往事,一絲少女的嬌羞也是展露無遺。
「我讓身邊的丫鬟去買了藥,邀請他來給我慶生,翌日,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並沒與對我惱怒,而是牽起我的手,去請求父皇賜婚,我真的喜出望外,他說要除去一趟,回來就和我大婚。
我想他或許是給你交休書去了。日盼夜盼,總算把他盼了回來,可是,他回來之後記憶就像除了問題,你從他的記憶當中被徹底的抹去了,我不想問他是怎麼回事,他願意忘記你就說明他的心里有我,他已經忘記了,為什麼你還放不下?」
安雅不知道自己講的這些白芷有沒有听到,只是她一見到白芷就有強烈的挫敗感,生怕顏良會被白芷搶走,她總覺得她必須要做點什麼,必須說點什麼,來讓自己忐忑的心平靜下來。
白芷只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夢,渾身輕飄飄的飛在天空,公主一進來的時候,她便轉醒,可是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安雅,只好假寐,沒想到听見公主這樣一番話。
有些自嘲的想,為什麼自己放不下呢?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等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待他成為她生活中最後的支柱,也許她愛的只是當年愛上他的那份感覺。她為什麼不能夠瀟灑一點,成全他,也放了自己。
就在此時,馬車發生了劇烈的踫撞,白芷也是迅速起身,將安雅公主攔在身後。
「公主,前面有刺客。」護衛在馬車外低呼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之間銀光一閃,白芷和安雅都已失去了知覺,在馬車內不省人事。
「小丫大人,你讓我們做的我們都完成了,求您放過我們吧。」外面五個攔截下公主馬車的壯漢,不斷的祈求小丫。
「既然見到了我,你覺得你們還有命可活麼?」說罷,袖中一根紅線飛旋而出,向著壯漢眼前略過,五顆頭顱瞬間應聲掉落。
公主的侍衛早已昏死過去,只剩下清荷蹲在馬車下面瑟瑟發抖。
「喂,你過來。」小丫對著清荷緩緩道。
清荷只是閉著眼,大氣不敢出一下。小丫便是自己上前搬開清荷的雙眼,「去告訴駙馬,想要公主平安無事,今夜子時千山廟前踫面。」
小丫講完,輕輕一揮手,清荷便听話的點點頭,起身就走,她的瞳孔中是一片黯淡的灰色,。而小丫眼眸中的淡藍色卻是無比明亮。
她走進馬車掀開車簾,卻是大吃一驚,里面竟然還有白芷,可是旋即她又開心的大笑起來。「主人雖然說不許殺你,可並不代表,我小丫不能讓你吃一些苦頭,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這可是你自找的。」
隨即駕著馬車駛離青山縣城。
之前的劉府,眾人正在忙著救火,夏冰與石蕊二人,站在不遠處,
這場火燒的倒是蹊蹺。夏冰一語不發,卻早已將出事的地方打量了一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石蕊也是拉住一個救火的家丁,「這房里住的是誰。?「夫人,這幾間屋子是連在一起的,中間客房是白姑娘的。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就出來。」說完話就提著水桶匆匆潑向火苗。
「哼,這下喲好戲看了。」石蕊眼眉早已笑開了花,看到夏冰的表情有些好奇「姐姐怎的一臉不悅?難道是那劉辛夷不行?」
「胡鬧,他昨晚被白芷叫走,很晚才回來,而且,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你認為這樣我能開心的起來麼?」夏冰眼神冰冷,「你最近最好給我老實點,剛把珍珠項鏈給白芷,這邊就來一場大火,你不覺得很可疑麼?」
石蕊睜大著雙眼「這有什麼可疑的?必是他們早上發現那個死女人的慘樣,心生懼意,索性一把火燒個干淨,也不會有人怪罪。」
夏冰看著眼前的石蕊,真是氣的肝都要跳出來了,主人還不如派她一個人來,都怪當時心軟抵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把她帶來,如今倒好,已經不指望她能幫上自己什麼忙,只要不給她添麻煩她就千恩萬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