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厲風挨著趙鉞最近,當趙鉞剛有動作,厲風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抓住。
趙鉞動作一阻,回頭喊道「你拽我干嘛!快放開!」
厲風咻的松手「抱歉,抱歉,做捕頭多年,有人跑,第一個反應就是抓!」
趙鉞無語,可是再想跑已經很難了,本來站門口的大棉花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逼近了。敖琪和東籬也跑到門口的回廊上與嚴敬幽、小棉花團一起看戲。
大棉花團剛到趙鉞身前,就是一拳,趙鉞閃身躲過。然後就是如勁風一般的拳腳相加。厲風也悠閑的走到門廊處,和眾人站在一起。
敖琪問一旁會武的厲風「你覺得誰能贏?」
厲風剛說出我覺得三個字,就听小棉花團道「當然是六哥,五哥最懶了,每次都不好好練功的!」
敖琪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應該八卦的不是誰厲害,而是……
「小棉,不是,小儼啊?你是說中間打架那個比較高的是你五哥?」
小儼毫無戒心的點了點頭。
敖琪又指了指大棉花團「那個是你六哥!」
小棉花團依然點頭。
「那你五哥和六哥為什麼打架?」
「啊!」這回小棉花團倒是反應過來了,才想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哥哥們要打架呢!然後用小拳頭拄在小臉一側,學思考者想了半天「應該是五哥老是不回家,惹的父,父親很不高興,所以六哥才以下犯上,幫父親解氣。」
咳咳,這女圭女圭的語言水平真是,這個時候能用以下犯上嗎?
「那你五哥是個逃家慣犯嘍?」東籬好奇的一邊觀戰,一邊問道
「是啊,他好幾年沒回家了。父親下了命令,只要抓他回去,重重有賞!」
敖琪一听重重有賞,倒是雙眼開始放光,激光都沒她那麼激烈。那視線好像要穿透趙鉞,將趙鉞變成大大的金元寶一般。
這麼激烈的視線,是個人就會被影響了,果不其然趙鉞漸落下風。
敖琪他們正看的熱烈,但是有一個人卻是怎麼都看不下去了「他們再這麼打下去,就要天黑了,我們的計劃好要不要進行!」嚴敬幽臉色不算太好,畢竟現在好像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要查案的事情。
敖琪有些羞愧的模了模額頭,然後扯著嗓子喊道「趙鉞!該辦正事了!」
這一嗓子出去,嚇了所有人一跳,這個時候怎麼是吼的時候,那兩個在打架,一個不小心分了神,就點硬抗對方一下子,可是眾人卻神奇的看見趙鉞立馬從下風形勢神奇逆轉,速度的連著幾個飛踢,讓大棉花團硬接好好幾腳,退了差不多半米。讓一直看戲的眾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小棉花團更是驚奇的張著小嘴巴。可能是不敢相信平時懶惰的五哥,怎麼能打敗平時勤快的六哥。
然後大棉花團再想進攻,趙鉞終于趁機喊了「停!」
「下次打,現在有事要做。」
大棉花團神色奇怪的瞅著趙鉞,沒有說話。
敖琪沖出去,將趙鉞偷偷拉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眾人雖然听不到兩人的談話,卻都看見趙鉞那一會兒一變的臉色。
「好了,你現在解決這一大一小,我們去做剩下的計劃!」
趙鉞表情僵硬的點了點頭,敖琪這才滿意的帶著嚴敬幽,東籬和厲風去驗收下藥的戰果。
在嚴家轉了一圈,基本可以拍一部深夜鬼屋了,整個嚴家現在是一片死寂。
東籬炫耀道「怎麼樣,我的藥效不錯吧!」
敖琪一臉抽搐,是不錯,都睡過去了,而且還是東倒西歪的。偶爾就能看見沒來得及回房的婢女就坐在回廊的欄桿上睡的跟豬似的,不省人事。虧了現在雖然快秋天了,但是秋老虎還是很猛的,要不他們可就造孽嘍!
不過幾個重要人物,李氏、孫氏,嚴敬深都睡的天塌不驚。就連這個時辰會在院中飲茶的嚴敬山的院子也是烏漆漆的一片。倒算是有些效果。
一路看下來嚴敬幽提出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要是沒有人醒著,都睡著呢!」
敖琪嘲笑道「你們不是覺得萬無一失才用的這個辦法嘛,現在怎麼開始擔心了?」
東籬與嚴敬幽對視了一眼,紛紛低下頭去。看來這次她們是擺了個大烏龍。
「不是都睡著了!」厲風眯著眼盯著不遠處向他們走來的一個人聲音緩緩的道。
這個引起了三個女孩子的興趣,一致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破舊,滿臉胡茬的落魄大叔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他們幾人從人多的大堂順著嚴家繞了一圈,而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嚴家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不遠處就是傳說中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男嚴敬遠的醒心院。
所以這位大叔出現的實在是詭異非常。
嚴敬幽一聲「啞伯」點出了那名詭異大叔的身份。現在這個時候,還清醒的站立著出現在眾人眼前,不得不讓眾人心里懷揣疑惑。
所以幾人都很明顯的凝神屏氣的看著走近的啞伯!
「五小姐!」
我 個去,敖琪心里暗罵,不是啞伯嗎?怎麼會說話滴!眼神拐向嚴敬幽眨了眨,嚴敬幽好像猜敖琪的想法,笑著道「啞伯原名叫李泊啞,因為在嚴家的年長了,所以熟悉的人就叫他啞伯。」
這名倒是挺雅致,寂靜的停泊,只是跟本人形象有些大相徑庭。不過倒是挺符合這人突然出現的行為。
做完姓名普及,嚴敬幽問道「啞伯,你怎麼在這兒?現在這個時候,不是都忙完了?」
啞伯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的速度也很慢,好像聲帶曾經受過傷「最近天氣變的快,所以後院那些花要時常搬動,不能受了雨。我剛剛見天色有變,就去後院將花都擺進廊子了。」
「那你沒去廚房吃飯?」這個才是嚴敬幽現在最想問的。
「啊!忙乎忘了!」
囧,敖琪就說吧,這就是失誤下的漏網之魚啊!
「呃,那啞伯你先回房吧,晚飯我叫水碧給你送到房里去,忙乎一天了,回去歇了吧。」這也多虧了啞伯住的地方較偏。要不早就發現嚴府的不對勁了。
啞伯點點頭「謝謝五小姐,那我就先回房了!」
「哦,還有今天前院就不要去了。家里來個客人,在談重要的事情。」
「我了解!」
雖然敖琪覺得嚴敬寧這囑咐有嚴重歧視人家形象的嫌疑,不過現在也只有這樣的謊言,才會阻止啞伯不靠近前面那滿院子的「尸體」。也就沒人說什麼。
啞伯有些駝背,走路也跟說話一般很慢,敖琪眼神一直盯著離開的啞伯。
這個啞伯,敖琪總有些奇怪的地方,可是又說不上來。嚴敬寧曾經跟她說過,嚴解死的那天也曾經看到啞伯一大早從賬房的院子出來。這次也是,所有人都被藥倒了,他卻成了漏網之魚,真的只是巧合嗎?
「我們走吧,看來今天沒什麼收獲了。」東籬有些頹喪,他們的計劃不只沒有找到該找到的人,居然還有漏洞。郁悶是正常的。
就在他們打算回去,卻在路過側門的時候,看見側門被從外面打開。一個娉婷身影,從門後進來。
東籬就更失望了,現在計劃不只全盤失敗,還漏洞百出啊!
敖琪看著從側門進來的提著一個食籃的水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就連厲風都已經好像失去了對計劃的信心了。
水盈轉身就看見身後站了一排,吊死鬼般的眾人「有,有事嗎?」。特別其中東籬和嚴敬幽已經出現憤恨的狀態了,水盈直接觸發了她們對自己智慧的自尊心,所以沒用眼中之火焚了水盈已經不錯了。
「水盈,這大晚上是去哪兒了?」嚴敬幽陰森森的問道
水盈皺了皺眉「去看少爺了!」水盈口中的少爺肯定是嚴敬寧了。不虧是心月復,這種時候不僅沒有另覓靠山,還雪中送炭。這樣的婢女真是少有。
東籬和嚴敬幽擺明抓狂了,這個計劃是在太不完美了。
敖琪看著兩人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禁搖頭苦笑,不過下一刻卻眼尖的發現了一件事情
「水盈,你袖口的是什麼?」
水盈低頭看去,就見幾枚胖乎乎,刺滾滾的東西黏在寬大的袖口。
「哦,是蒼耳,估計是路上不小心黏上的!」順手就摘了下來。
「哦!」
見眾人無話可說,水盈就要離開。
「等一下!」東籬一聲大喊,著實有些驚悚了。水盈瞪著眼楮,拿奇怪的眼神看著東籬,東籬現在有些尷尬,連忙向旁邊的幾個人眨巴著眼楮求救。
這個漏網之魚可跟啞伯那個沒法比,這個顯然不好擺平,水盈是嚴府的總管丫頭,在嚴府任何地方都是可以自行出入的,如果讓她看見那嚴府四下睡的跟尸體似的眾人,那還不起疑心。
可是現在就連敖琪都暫時想不到什麼說辭,就算東籬的眼楮眨巴抽筋了,也沒什麼借口可以阻止她進府啊。
眼見水盈挑了挑眉,眾人卻還是半天沒一個說話的,正打算忽略怪異的他們,繞過去,向府內走。
東籬和嚴敬幽都咬著唇,一副不知道怎麼辦的便秘表情,就連敖琪的額頭都見汗了。
接著在三個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關鍵時刻,厲風動了。
三個女人就只見一個殘影閃過,水盈瞬間就整個身子傾斜,倒了下去。厲風麻利的單手扶助了水盈,然後回頭冷聲道「解決了!」
三個女人同時咽了咽口水,是手刀吧,應該沒看錯,這家伙實在……
太不憐香惜玉了!
怪不得到現在還沒嫁,啊,不是,是現在還沒娶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