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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敘奇 千金茶莊 第二十九章 未死的死人

作者 ︰ 清水玹歌

敖琪捂著肚子咬著牙,才好不容易到了城東的野人坡,正好見一堆人正在收拾,準備將尸體抬回衙門,敖琪掃了一圈,正好看見今早被厲風訓斥的那個小捕快。

連忙過去,一拍那捕快的肩膀,那捕快到沒咋地,敖琪卻差點腿軟的跪在地上,還好那小捕快眼明手快扶了敖琪一把。

敖琪道了聲謝。暗道自己真沒用,就來個月事,整個人就軟成這樣。

等敖琪抬頭細看,才發現這小捕頭正是上次在知府衙門抓嚴敬寧那回,稟告案情的小捕快,今天白天也是等他走了,敖琪才過去。這才沒認出人來。

這小捕快姓荊名弛,看見敖琪,一臉的好奇問道「敖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敖琪也不多說,指著那邊正要抬尸走人的幾個捕快,直接道「讓他們先將尸體放下,這案子跟嚴家的案子有關,我要驗尸!」

小捕快一愣「你是說這個案子和嚴家的案子有關聯!那就不是無主懸案?」

敖琪點點頭,荊弛也不含糊,敖琪說完,她立馬就叫抬尸的兄弟將尸體抬了過來。放在地上給敖琪驗尸。

敖琪打開蓋著的簡易草席,這才想起自己沒帶任何可以驗尸的工具。于是抬頭向周圍的捕快問道「你們誰有匕首?」

問了一圈下來,最後倒是在一個平時喜歡玩飛到的捕快手里借到了一把飛刀。這東西倒好,比匕首還順手。

敖琪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傷口,死者的傷口很凌亂,雙手都被齊齊斷去,臉上也被劃的不成樣子,完全沒有辨認的可能性。

但是根據尸體身上的尸斑和尸僵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已經有五天以上了,整個尸體因為死亡時間過長,而發出腐臭。

「你們怎麼發現他的?」敖琪一邊檢查這尸體,一邊問一旁的荊弛。

「是幾個兄弟辦一個案子,路過野人破,發現一些破碎的衣料,那些衣料的碎布上染有血跡,你知道我們做捕快這行的,對這些東西的直覺一般很敏銳,那兩個兄弟也就留心了一些,搜索了一番,最後才發現了被埋在坡上林子里的尸體。」

野人破其實是個小山丘,山丘因為不遠處連著山體,不算高,所以被叫做坡,這坡連接後面那座山的地方被附近的人叫做坡上,挨著洪州城的方向叫做坡下。

而野人坡的坡上因為連接後面的那座山,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很少有人經過。這尸體被發現,也算是巧上加巧了。看來是死者有靈,不想被冤死。

敖琪檢查了一圈,就後將視線定在死者胸口一堆凌亂分部的刀傷,然後深呼一口氣,看來只有試試了。

敖琪將飛刀緊緊的握在手里,想了半天,才在死者心口的刀傷處開始下刀,一刀一刀的剜除傷口旁邊還血淋淋的肉,旁邊看的捕快,已經開始有不自然轉身的了。而荊弛卻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目不轉楮的盯著敖琪動作的手在看,偶爾還雙眼放出精光。

不一會,尸體心口處的肉就被敖琪剜除,可見森森白骨。敖琪也不出意料的在死者的胸骨上發現了那短而深的刻痕,跟嚴解與水盈身體上發現的一模一樣。

這尸體如果是地下室的那具尸體,那麼被燒焦的肯定就是為了擾亂敖琪等人的視線被放進嚴致和房間的。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凶手可以很快的將地下室的尸體搬出地下室,放在房中被燒死了。

因為燒死的根本不是地下室的尸體,而凶手只要找來一具尸體冒充地下室的尸體。快速將用來冒充的尸體放在嚴致和的屋子里,這樣就可以了。等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那具被燒焦的尸體轉移走,凶手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將地下室的尸體抬出來處理掉。

這回敖琪的腦子里有一些東西終于對上了,敖琪現在知道當時她和厲風趙鉞再次返回嚴致和的房間時,在地下室出口看見的那兩道延伸出去很長的擦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了。那是在大火後,凶手回去將嚴致和的尸體拖出地下室的證明。

不,現在已經不能說是嚴致和了,因為那尸體根本就不是嚴致和的!她被騙了!

嚴致和根本就沒有死!

「什麼,你說嚴致和有可能沒有死?」敖琪剛回來,就被圍攻了,看來厲風捕不虧是捕快的頭,敖琪這麼邊走邊歇的速度,確實沒有荊弛快。荊弛估計一早就來過,並且跟厲風報備過今天的事情了。

厲風的吼過,接著就是嚴敬幽,還沒等敖琪坐下,嚴敬幽已經一臉晶瑩欲滴了「你是說我爹沒死!」

敖琪無語,爹死的時候都沒見到嚴敬幽這麼哭,這怎麼知道可能沒死,反倒要哭起來了。

「是的,據我猜測,嚴老爺應該還活在世上。」怕嚴敬幽不相信,敖琪又道「嚴老爺,生前可有畫像?」

嚴敬幽立馬點點頭,轉頭吩咐水碧,去取畫像來。

敖琪這才得了空找地方坐下歇口氣。這一坐下,可能動作較快,所以敖琪明顯有些眩暈。

倒是一直因為昨天的事,沒出聲的趙鉞,發現敖琪的狀況好像有點不對。

不過人沒有出聲,只是搬了個凳子,默默的做到了敖琪一旁。

趙鉞看出敖琪可能身體有些不適,可是他也同樣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讓敖琪去休息也是不可能的,以敖琪那倔強的性子,一定會將所有線索理清,才會去休息的。

所以還不如坐在一旁,看著點敖琪。

敖琪也知道她現在虛弱的身體狀況,腰酸背痛腿抽筋,不疼不要緊,這一疼就要人命。再加上估計有點感冒,鼻子不通氣,導致整個腦子有些缺少新鮮的空氣,致使腦子越來越昏沉。

還好水碧不慢,沒一會兒,人就回來了,手里捧著一副卷起的畫軸。

嚴敬幽接過畫軸,在眾人面前打開道「這就是家父了。」

趙鉞看到畫中的人立時出聲道「這就是當時我們看見的那個人。」

見厲風和嚴敬幽沒明白,趙鉞繼續解釋道「我和敖琪、東籬在嚴老爺子房內地下室看見的那個尸體就是畫中之人。」

听趙鉞這麼說,嚴敬幽本來有些喜色的臉色,又再次一頹喪了下去。

這時只听敖琪道「不,我們當天看到的不是畫中之人!」

顯然敖琪的這句話讓所有人的怔住了。特別是趙鉞,疑惑的看著敖琪「我們當天看到的不是這個人?」

敖琪笑笑道「確實不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嚴老爺當時在生病!那應該整個人都很憔悴!」

嚴敬幽接茬道「是的,當時爹因為病,整個人幾乎廋了一圈,比畫中要清減很多!」

這回趙鉞也知道敖琪想要說什麼了「我們當時看見的那人面頰有肉,根本不像有病的人。」

可是這回嚴敬幽又糊涂了「那地下室的不是我爹,那又是誰,為什麼會跟爹長的一樣?」

敖琪低眉沉聲道「那估計就是為什麼野人坡那具尸體被人劃花臉的因由了。」

野人坡的事情厲風還是知道的比較詳細的「難道凶手有通天的本領,找到了一個與嚴老爺長的一樣的人當替死鬼。」

「長的一樣,但不是替死鬼,如果那尸體是替死鬼,那就不應該有那道刻痕。如果有那道刻痕,就說明,那尸體應該是凶手所謂的‘藝術品’的其中之一。對于那具尸體,凶手也是充滿恨意的,所以才會用同樣的力度,去處理尸體。」

敖琪對于這點也還沒有想明白,但是敖琪敢肯定的是,現在那道刻痕絕對成為了區別死者是不是凶手目標和非目標的重要證據。

「難不成是易容嗎?」。趙鉞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道

敖琪听後搖頭「我一開始也想過這件事,但是最後被自己推翻了,當時我們下去地下室的是你我和東籬,沒有機會被騙。」

一個是推理高手,一個是武功高手,一個是用藥高手,這樣的組合,如果是易容,當時就應該被發現了。而且要是易容,凶手也就沒有理由將凶手的臉劃爛了。

所以敖琪不得不承認,現在只有厲風說的兩人長的一樣是唯一一種可能,如果死在地下室的人與嚴老爺子長的一樣,又是凶手的目標,那麼敖琪到覺得這件事,比較好查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人能完全長的一樣,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這樣一個人,就算凶手再怎麼隱藏,也很容易查到的。

本來還想說什麼敖琪,突然被一陣頭暈襲來。坐在座位上都覺得整個人再不停的微晃,眼前一片迷蒙,眾人也開始有些重影。

敖琪知道沒對,正要起身跟眾人說一下,回房休息。

結果兩條腿才站起來,整個人就向旁邊傾倒,雙眼一黑,隨之瞬間陷入黑暗。

見敖琪倒下去,早就有所準備的趙鉞,立馬將暈倒的敖琪接了個滿懷。焦急吼道「去找東籬!」

嚴敬幽見東籬暈倒,也登時晃了神,最後還是厲風吩咐水碧去叫找東籬。

而敖琪恍惚昏迷之前,心里最後想的還是,幸好事情處理完了,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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