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回去。想都別想。」
傅錦輝一直二樓的櫃台听著,這句話從地字號房里已經傳出好多遍了,怨氣十足,但是仍然一遍一遍毫無厭倦的被重復著。
地字號房內,趙元偓,趙元儼,趙元杰,反正是老趙家的人坐了一屋子,敖琪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被參合在內。只知道趙元偓向她要的借兵謝禮,就是勸坐在窗邊的那頭倔驢回京。
而窗邊那頭倔驢顯然十分不合作。
「你想我通知各州府你的行蹤,被武力押解回京嗎?」。
趙元偓恐嚇的時候,依舊一臉的麻木表情,可是那邊卻炸了鍋「你小子不要拿父皇的命令壓我,記住我是你五哥,不是那些見了你就嚇得尿流的白痴官員。甭拿那一套唬我。」
見趙元偓硬的不行,趙元儼開始來軟的「五哥,難道你不想父皇?」
趙越哼了一聲,趙元儼繼續道「那文淑妃呢?也不想嗎?」。文淑妃是趙越的生母,趙越出來那麼久,最惦念的就是他**了,可是母親雖然不是很得寵,但也因趙越很得龍心,所以在宮里尚不敢有人得罪文淑妃。
雖然知道母親不會有事,但是趙越後面的哼,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可是趙元儼見就連文淑妃都抬出來了,趙越還是不說話,沒有回去的意思,只好看向敖琪。
敖琪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走到床邊,挨著那倔驢站著「如果我要去開封呢?」
倔驢立馬點頭入撥浪鼓道「我回,我回」
趙元偓與趙元儼瞬間青筋暴起,真想就地拍死趙越,重色輕兄弟的非他莫屬。
「不過,我有事要辦,可能要晚一點去開封。」
「我跟你一起去」
敖琪有些猶豫的道「呃,是點私事,你不方便,你先回開封,我到了開封再去找你。正好這期間,你回去陪陪母親吧。」
雖然趙越沒說什麼,但是敖琪還是看的出他很想母親的。
趙越想了想,最後終于同意了,不過最後只答應給敖琪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開封見。
敖琪最後無奈,只好應下。這才將三個趙姓小孩騙走。其實敖琪根本沒有什麼私事,既然案子完結了,敖琪想帶著東籬和老頭到處旅游旅游,本來想說也帶著趙越的,但是趙元偓要的謝禮又不能不還,最後為了神聖了旅游大業,只有放棄趙越了。
趙越走後,別說還真清淨不少。沒了趙越斗嘴,連東籬也安靜了下來。因為嚴敬幽的執意相留,敖琪最後還是在嚴家休養了三天,在洪州城轉了裝,這才開始收拾行李。
耳邊響起開門的聲音,敖琪也沒回頭道「東籬,你收拾好了嗎?」。一般不敲門就進她屋得也就只有東籬。可是敖琪的問話問出去半天,卻無人回答。
敖琪轉頭就看見抱臂靠牆邊站著的蕭緒,敖琪差點忘了,這家伙還沒走呢。
「找我有事?」心里暗罵,死狐狸,進門不知道敲門。
「當然有事,既然你忘記了,那我提醒你好了,上次在糕餅鋪,你還有問題沒有回答我呢」
敖琪一邊折衣服進包袱,一邊想糕餅鋪,那家伙問了什麼,然後驀然僵住。
蕭緒看敖琪不動了,嬉笑著道「看來是想起來了。那就給我一個答案吧」
呃,給就給唄,干嘛越走越近呢「停我不記得你問我什麼了」雙手支在蕭緒胸口,撐出一臂的距離,敖琪裝傻道「真的,不記得了」
蕭緒好笑的看著敖琪道「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或者我重新問一遍?」
「不用了,我又記起來了。」
蕭緒挑眉看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某人道「原來敖判官的記性不好,要隨時刺激一下,才能記起來關鍵性的東西。」
敖琪心里暗叫倒霉,現在怎麼辦啊,被逼婚的見多了,以前盡顧著幸災樂禍了,現在遭報應了,居然落到自己的身上。現在可怎麼打發面前這只狐狸呢?
「其實吧,結婚這個東西,要兩情相悅」
敖琪剛開口就被蕭緒堵了回去「我們不兩情相悅嗎?」。
好吧,敖琪要說對他沒有請,那才真是虛偽的連她自己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但是我們根本沒有拍拖的過程啊」對啊,敖琪終于抓到了一個雞毛,暫時當令箭吧。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一定保佑我過關啊
蕭緒將英挺的濃眉蹙起「什麼叫拍拖?」
「呃,那是一個在結婚前互相了解的過程我們連這個過程都沒有談結婚不是太早了嘛」敖琪低著頭說,根本不敢看蕭緒,一直緊張的等著,不知道那狐狸接不接受這個理由。可是卻見那狐狸半天沒有反應。于是剛想抬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被抱住了。
「也許你是對的,真的要讓你有一個了解的我的過程」要不,他害怕以敖琪的性子,到時候會恨他也說不定。還是現在就有所了解,等再深入點,備不住敖琪會理解他,那樣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將懷中之人娶回家了。
敖琪就那麼安靜的被蕭緒抱著,心里卻如同被大赦一般,還好這家伙接受了這個說法,要不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
書倫恨不得現在自己是透明的,雖然知道主上在這里,但是沒想到進來回事這個畫面,但是明顯人已經被主上發現了,再推出去也是無用。只有硬著頭皮等著那兩個人抱完。
當蕭緒松開敖琪的時候,敖琪這才看見書倫,立馬羞得滿臉通紅。就算敖琪心再大,皮再厚,也不可能被人看見和男人親親我我,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啊。于是敖琪包著包袱就跑出去了,她把客房讓出來還不行嘛,她去東籬那屋收拾。
敖琪一走,書倫還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還好,他家主上只是問「懿王那邊走前可有話留下。」
「有,懿王說這場戲很精彩,很感謝王爺請他看戲。」
蕭緒將手背到身後,有些邪佞的笑道「這回趙恆和趙元偓終于不只是互相防範了,也是到他們開戰的時候了,只要他們之間斗起來,斗的越厲害,就對我們越有利。」
「是啊,主上這步棋走的極秒,讓他們兩個隔著嚴家斗上一斗,那麼他們自會心癢難耐,想當面斗的。」
蕭緒得意的點頭道「說的對,棋逢對手,永遠是最吸引人的,而趙元偓和趙恆卻都是下棋的高手,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讓這些高手拼個你死我活。」
書倫高興的嘿嘿笑道「入局者迷,其實他們不知道,主上您才是這此這盤棋最大的贏家」
書倫這話正說中了蕭緒的心思,惹得蕭緒哈哈大笑
洪州城外官道附近的一個小道上,兩匹馬正在悠閑的吃草。一男一女正坐在路邊,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男的穿了一身簡單的米色單襟短打,看起來整個人干干淨淨的,正好配上旁邊女子的米色長裙。
女子好像有些坐累了,靠在男子身上問道「敖先生,怎麼還沒到啊」
男子見女子靠的不舒服,干脆將女子斜抱著,直接讓女子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道「放心吧,我听東籬的說了,蕭老板來了敖先生是一定會跑的。而且你想官道那馬顯眼,山路那馬曲折,只有這條路比較隱蔽。而且我們搜蒼耳後,將路線都報告給敖先生了,也就只有敖先生知道這條路,蕭老板不知道,那你說敖先生會不會走。」
女子點了點頭道「嗯,肯定的,那我就再等等。」
女子的話音剛落,就听不遠處馬蹄聲傳來,听來不只一匹。男子高興的起身,將一旁的女子也從地上拉了起來。「來了。」
女子也同樣興奮無比的朝著馬蹄聲的方向張望著,沒多久,就見三匹馬朝他們的方向奔馳而來。
男子趕緊上前去攔,馬上的人也老遠就看見了兩人,剛挨近兩人,三匹馬便依次的听了下來。
東籬最先詫異的喊道「厲風,敬幽,你們怎麼在這兒?」
男子笑了笑,攬著身邊深愛的人兒道「我們想隨敖先生一起走,不知道敖先生是否收留啊」
敖琪看著馬下這二人,嚴家現在雖然由嚴敬遠接管了,但是嚴老爺子也回了嚴家,敬幽不擔心母親的問題,那厲風呢?
「厲風你捕頭的工作呢?」
厲風笑嘻嘻的看向嚴敬幽「我辭了,準備為愛走天涯」嚴敬幽听了,感動的盯著厲風。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畫面,敖琪和東籬實在是受不了了「喂,你們當我們不存在啊」
寧願山也出言打趣道「現在的孩子啊,連我種長輩都比避忌了,還會避忌你們兩個丫頭片子嘛」
厲風和嚴敬幽被寧老說的羞的立馬放開了手。
敖琪好笑的看著兩人道「既然都為愛走天涯了,那肯定也不怕跟著我刀山火海了。」
厲風和嚴敬幽互相看了一眼,皆沖敖琪點頭「嗯,刀山火海,皆隨敖先生。」
敖琪突然也老了豪氣,大聲道「好,上馬」
五匹馬,奔著太陽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