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敘奇 千金茶莊 第三十九章 拼死拖延

作者 ︰ 清水玹歌

剩下的幾天,不只唐驁在等上面的信兒,敖琪他們也在等。敖琪更希望不管是蕭狐狸還是趙鉞那邊,都能比唐驁更快一步送來消息。只有知道的更多,敖琪才更加有把握。

既然已經知道唐驁會在應天府審案,敖琪沒理由不逼著唐驁走官方步驟。只要一切走官方步驟,不管是不是不押送回京,敖琪都有方法可以拖延時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怕唐驁開堂之前,她們還沒掌握到足夠的信息。以現在他們所知的一切,這絕對是一場必敗之局。除非有足夠逆轉乾坤的制勝之法。

可是天不從人願,最先到來的卻是唐驁的審訊公文。

敖琪得知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沖去了應天府衙,被凌牙派來通信的小捕快剛說完,面前的人就已經沖出去了。到弄的小捕快一臉的莫名其妙。

然後接著就是一個高大俊帥的男人,抓著他的胳膊,眼神有些嚇人的問「你跟剛剛那人說了什麼?」還好,殷歲寒還記得敖琪穿的男裝,沒問成姑娘。

小捕快有些磕磕巴巴的道「就是凌大人要我來告訴醫館的人,說是審訊公文下來了。叫……」

又一個,小捕快看著握劍揚長而去的殷歲寒,一臉青筋微怒。

是怎樣,一個比一個快,都不認真听他說話。看那方向是府衙,站在捕快面前奔向府衙,這簡直是種恥辱。可是看著遠去的身影,小捕快只有咬牙暗恨的份兒了。

敖琪腦海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必須拖。

所以直到見到唐驁,敖琪才反應過來,她身在何處,做了何事。

還真是丟了理智的行為,以前從未有過這樣不冷靜、不思考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這次在里面的是老頭,所以才這麼莽撞不顧大局。

「不知兩位來此,有何貴干啊?」唐驁的嗓子粗,所以就連普通的問話都好像比別人聲音大。

兩位?何來兩位?敖琪一回頭,猛的被嚇了一跳。咦,這家伙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殷歲寒就冷然的站在敖琪身後,巍然不動,好像護駕尊神一般。有他站在身後,敖琪倒是比剛剛鎮定了很多。

不過對比敖琪的氣喘吁吁,那位連個大喘氣都沒有,卻讓敖琪涌起各種羨慕嫉妒恨。咳嗽了兩聲,調整了一下呼吸,沒再管站在身後的殷歲寒,敖琪鄭重看向唐驁問道。「唐大人,我師父的案子上面可是有了消息,要開堂審理。」

「敖先生的消息倒是快,我這邊也是才接到,敖先生就已經找來了。難不成敖先生在我這兒安插了探子。」

凌牙一直是在幫敖琪的,敖琪怎麼都不能把人家賣了吧。

「瞧唐大人這話說的,要說這探子,我們醫館倒是不少,偶爾還能听到屋頂瓦礫輕響。不知是誰的人腳下失了足。唐大人,這要是你的人,可點好生訓練一下了,怎麼能如此失誤呢。至于我的消息來源嘛?」敖琪微微一笑「大人也別小看了我們這邊的人員配備。」

唐驁掃了一眼殷歲寒「確實,敖先生身邊也是人才濟濟。好了,敖先生今天來肯定不是跟我討論各方人員能力問題的。說吧,敖先生的來意是?」

敖琪也不廢話,果斷的道「我來這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拖。」

敖琪的話惹來唐驁一陣大笑「哈哈哈哈,敖先生,你倒是爽快的很。可是你如此言明,就不怕我不給你拖嘛。你要知道,我們可是站在對立面。」

敖琪這樣直截了當說要拖延時間的,唐驁還真是沒見過。難道敖琪他就真真不怕他斷了他們的後路。

敖琪冷笑「我說的再多,唐大人也一樣知道我在拖,那我還不如一次說明白,這樣也省些力氣。我當然知道站在唐大人的立場上是肯定不會給我拖的,但是如果我有不得不讓唐大人答應我拖的理由,那就不一樣了。」

唐驁微微皺眉,說實話,唐驁對于敖琪會說出什麼或者能做出什麼事一點把握都沒有的。這個人給了他太多不可思議的印象,唐驁對他總帶著點防備,就怕下一刻會被他扭轉了局面。

「看敖先生的樣子,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

敖琪微微搖頭笑道「不,其實敖琪一點把握都沒有,只是一搏。畢竟大人不要忘記,醫典還在我的手中。」

唐驁眼神猛的凌厲了起來「敖先生還敢私自扣下罪證不成,敖先生是查案的,那自然對大宋律例有所了解,這私藏罪證我想敖先生這等聰明人必不會以身試法的。」

敖琪苦笑道「現在這種狀況,師恩大過天。就算敖琪再聰明也難免有一時糊涂。可是我一時糊涂不要緊,要是耽誤了唐大人查案的時間,被所謂的‘上面’責罰。那就不好了。」

「敖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怒之下拍在座椅扶手上,唐驁本是習武之人,這一下子因怒而發,可想而知不可能去控制力道,扶手應聲而裂。

說不心驚那是騙人的,敖琪嗓子里被自己的口水嗆的悶咳了幾聲,微微往身後的殷歲寒那邊靠了靠。

敖琪知道這個方法不只會惹毛唐驁,更是會讓她的小命處在危險之中。這個敖琪一開始都想過,只是那個時候頭昏毫無理智可言,而現在是已然被自己逼到這份上騎虎難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殷歲寒在身邊,給了敖琪不小的安全感。

「敖琪惶恐,這罰酒敖琪可是咽不下的,也不想給唐大人添麻煩。還請唐大人也顧慮一下敖琪的心情。既然唐大人一切都走的是正規的途徑,認為此案證據確實毫無轉圜。那何不給敖琪一個薄面,也省的敖琪非要從中給唐大人的差使畫上一筆不完美呢。」

敖琪在一番慷慨陳詞,激情演說可都是吊著膽子在搏命。她現在是身在虎洞捋虎須,明明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可是卻是最後可以拖延的辦法。

如果唐驁一旦急了,那她和殷歲寒就是一場硬仗。雖然身上有趙越給的令牌,可是這將在外軍令還有所不受呢,何況趙越只是個王爺,而且這個王爺還不知道她捅了馬蜂窩。所以他們倆個就算不死也點在這兒應天府衙掉層皮。

敖琪本以為唐驁會看在她已死相駁的份上,忍下這個麻煩。最多也就是拖幾天開堂審理。可是沒想到這個唐人是個死硬派。偏偏跟敖琪杠上了「那我就請敖先生在這兒應天府衙住上幾天,至于那醫典,我自會派人去醫館搜查。來人,將敖琪給我拿下。」

唐驁的人不是吃素的,一聲令下,立馬就上來十多個人將敖琪和殷歲寒團團圍住。

「你……」敖琪也是個倔強的人,雖然站在刀尖上,可是卻怎麼都不願服輸。

殷歲寒早已不動聲色的貼身站在敖琪身後,就等著敖琪說話,帶她殺將出去。

「慢」就在整個屋子中所有人的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越過圍住敖琪兩人的侍衛,出現在眾人面前。

見來人是凌牙,敖琪的眼神突然亮了亮,她有預感,凌牙一出現也許這事情還有轉機。

果然應驗了敖琪的預感,凌牙成了敖琪兩人的救星。不知凌牙走到唐驁耳邊說了什麼,就見唐驁臉色瞬間幾變,最後面色陰沉的揮手撤掉了侍衛,半晌才找回聲音,沖著敖琪道「今天的事情就看在敖先生為唐某人解決了醫館的案子上,唐某人給敖先生這個薄面。寧余汕的案子,三天後開審。到時候還望敖先生不要再另我為難了。」

敖琪一听,立刻整個人高興的眉開眼笑起來。三天雖然不多,但是應該足夠讓她們等到消息了。

雖不知道唐驁因為什麼改變了主意,但是一定是凌牙的功勞,看來凌牙這個人情她敖琪是欠定了。敖琪感激的看向凌牙,點頭致謝。雖兩相無聲,但是大恩銘記于心。

然後敖琪對唐驁道「謝唐大人給敖琪這個機會,既然如此敖琪也就不繼續叨擾大人了,敖琪就此告辭。」目的達到,敖琪可不想呆在全是侍衛的地方,和殷歲寒忙離開了那個讓人膽寒的地方。快步的連頭都沒敢回,就怕唐驁突然改了主意。

看著那兩人離開,坐在上位的唐驁突然開口道「凌牙,你最近越來越放肆了,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凌牙知道這次他做的實則不妥,趕忙單膝跪地請罪道「是凌牙僭越了,請大人責罰。」

唐驁長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說的也並無不對,這敖琪能得惠王令牌,還得到主子指名留用。如果我真要是為了一時之氣得罪了他,日後要真是同為主子效力,的確會影響主子的大事。主子最恨的就是,自己人之間有所爭執。不過……」唐驁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停頓了片刻道「你凌牙的忠心還要自己掂量著。不要偏了才好。」

凌牙忙低下頭去道「凌牙不敢」

唐驁冷哼一聲,沒再說話,離開了那間屋子,只留下跪地的凌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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