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宅
邢辰衣安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喝著茶緊盯著眼前個子有點小的男孩
「你說寧昕揚的母親想要殺掉井上慧?」
「是的!」
「那既然如此,你叫我把井上慧送到束裕哥哥身邊又是什麼意思,束裕哥哥見到井上慧了,可不那麼容易離開她的啊!」
「你錯了,大小姐,井上慧有軟肋在我們手里,一個至情至孝的女孩你以為會舍棄自己的親人麼?我們現在做的不過就是讓你的束裕哥哥徹底死心而已!」
玉簫的臉很精致也很美麗,一向笑容天真無害的臉蛋上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心里有一種就好像將敵手置于死地了的快感
邢辰衣以為自己的眼楮花了,但是再看看玉簫的臉蛋上卻是天真無害的酒窩
眼前的這個家伙到底是魔鬼還是天使啊!
到底在害怕著些什麼啊!井上慧,你完全可以瀟灑地轉過身來離開可是眼前的人卻好像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一樣,讓人舍不得離開他如果我們彼此不會流淚,如果流入耳邊的不是那個悲傷的G大調的話,是不是我可以選擇漠視周圍的一切瀟灑地過自己的日子
「我不能跟你走!我不可能就這樣將自己的父母輕易地拋下,我不可以依靠你來救回自己的父母,我是一個人,是一個有著自尊心的女孩!」
聲音很大,就連剛打開門要離開的寧昕揚也將他自己的腳步頓住了,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在黑夜里看著少女的背對自己的身影
黑夜中的燈光突然亮堂了起來
「殿下!你的藥」
希亞?他什麼時候來的?他站在某個角落里很久了麼?看著自己跟小裕對峙的戲碼,一定是超有趣的一件事情吧!
可是
小裕並沒有接過來
希亞也是一臉難看地看著自己
「井上小姐,我不是說讓你好好跟殿下好好相處的麼?不是說讓你不要任性地離開殿下的麼?」希亞看了一眼少年有些蒼白的臉蛋,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樣熾熱的燈光下,逃避似乎是一件幼稚而又單純的想法
可是
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的一樣,突然奔過去拉住門口寧昕揚的手,就在快要踫觸的那一瞬間
啊!
寧昕揚的背後一個木棍打過來
但是還沒看清楚,一團黑影就那麼離開了
毫無蹤跡
很多不經意發生的事情或是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那麼在我們眼前發生了,我明白風伊學園因為是在暑假里補課的,所以門衛管理有點松懈了所以
「小慧」
他還能說話,
可是銀發有些猩紅,那些液體隨著少年的臉廓慢慢地向下流
我再次看向對面的褐色頭發少年,他居然還站在那里,用一種很冷冽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景象,少年的眼角下有些氤氳的充滿著離奇的悲傷色彩的霧氣,此刻卻像病毒一樣侵蝕著我的大腦,讓我不知所措,淺灰色眼瞳藏匿著不安
那雙眼瞳好像在叫喚
慧慧!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慧慧!你不是說要在一起的!
逆流的時光在自己的眼前飄散了,那些煙霧般的悲傷喜悅的記憶卻怎麼也拂不去,像是人腦中的惡瘤慢慢地滋生著然後擴散,直至毀滅!
「井上慧,你如果這次真的再次把我丟下,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的,我會一輩子恨你的!」褐色頭發的少年將他自己的拳頭慢慢地握緊,一股股青筋慢慢地顯露在手皮膚的紋理上
然後跟希亞轉身離開
那麼決絕,甚至連自己即將要說的話都一並擋了回去
就這樣不知不覺,就在那轉身之間,就是那過往的少年
夜深了,靜靜的看著窗外,听著風吹過的聲音,看著枝葉慵懶的搖動著,我卻毫無一絲睡意,只能一個人孤獨的發呆。夜晚是那樣的寂靜,靜的讓我害怕,打開了手機里面的音樂用耳機听著,一直重復著那些傷感的音樂,沖了杯咖啡,想細細的品味,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不是我想忘記的就能忘記,因為那些往昔就像博物館里陳列的珍品一樣就那麼在我的腦海里
而倚在我背後的是寧昕揚的病房
這時
肖林卻提著水果過來了,這可是大半夜啊!
「肖林?你怎麼」
肖林原本紅潤的臉蛋上此時就像碗片的陶瓷那麼地蒼白,而這樣的蒼白無疑在自己的心里劃破了一道口子,讓自己的那股猩紅汩汩不止
肖林不安地撇過臉,但隨即看向自己就撲了過去摟住自己
「小慧!我的爸爸出車禍了!我的爸爸還在醫院的某個房間里,車禍現場流了好多血啊!小慧,我害怕」
「肖林,別怕,待會兒我跟你一起去!」
說不害怕那是騙自己的,安慰自己的我怎麼不害怕
「嗯!」盡管臉色很蒼白,但是肖林還是很努力地扯開了她自己的笑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自欺欺人地認為著,如果給對方一個胳膊或是肩膀甚至微不足道的安慰的話語就可以將周圍的一切由黑暗變成晴天可是我們並沒有那麼大的力量,我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基督耶穌,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對!沒錯,只是普通人
但是我還是去了
我以為這一切都會很安全
以為那個銀發少年會乖乖地呆在那里
打開那扇高級病房的門
門後面是很多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的男人
這些男人中間有一個高貴優雅穿著旗袍風姿綽綽的女人
為什麼這個女人不跑過來看自己的兒子,倒看一個與自己血緣不相關的男人
「伯母!」肖林拉著自己的手擠過人群,然後把自己待到這個女人身邊來
那時我的心一下抽痛了起來
有種不好的預感
被背叛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自己呼吸不過來,甚至讓自己快要絕望到窒息般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