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靜悄悄的,小鎮上的石板路濕答答的有些水漬,一高一銼兩個黑影從城門處模進來,步履艱難的蹭到了南邊的一個客棧門前。
因為時辰實在是太晚了,客棧已經關了門。
那個小矬子卻不客氣的大力錘著門。「開門,有人來了。」
「好累啊,主子。」那個高點的人背上還背著一個人,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安靜的趴在他的背上。
這兩人正是十三和被十三強迫做了小弟的伶瑯,當時十三要挾伶瑯說要殺死他的小白,伶瑯娘啊一叫便沒了骨氣,從了十三。
這時,劉墨涵已經昏迷了一天了,兩人也趕了一天的路,天都擦黑了才到了這小鎮,好在的是離軍營已經不遠,明天再行個多半天便到了。
再有就是被十三強行收了來的小弟,伶瑯,竟是個精通醫理的俊男,不僅是生的那樣如花似玉像個待嫁的閨女,還生的一雙巧手行醫,若不是這樣,劉墨涵的毒只憑著十三也根本無奈。
「累就幫著我叫門來,傻呆著站在那里。」十三可不是個憐花惜玉的主兒,對著伶瑯就是一腳踢過去,還好她惦記著劉墨涵沒使勁。「你這個吃貨,一頓飯吃了小爺我三哥包子。」
「那還不是你叫我一路上背著他,我累的要死,不多吃點行嗎。」伶瑯小聲的抱怨著,雖然不大點聲音卻還是被耳朵尖的十三听見了。
十三正想著上前去折騰他這個不听話的小弟時,客棧門里的燈就被點亮了,店小二睡眼惺忪的開門看看,見門口站著倆小孩兒,身上還背著一個死人,便丟了燈籠鬼叫一聲縮了回去, 當一聲關了門。大喊一聲「掌櫃的,死人啦!」
踫的一聲,門又被人給砸上了。
「滾你個瓜兒子,誰家死人了,念喪呢?」
門外的十三一听這話便覺得耳熟,抬頭一看門匾才看著這是福運客棧,便是她開始和劉墨涵住的那一家。
「掌櫃的,開門兒來,有生意不做,龜孫子。」還沒等十三他們繼續叫門,他們身後的小路上便惻惻歪歪的走來一個醉漢,叫嚷著叫門來了。
那掌櫃的一听,便有吼了一聲。「龜孫子,快去開門將石大爺應進來,說什麼死人啦?」
那店小二被吼的沒治,硬著頭皮開了門。
「伶瑯,快進去。」十三催著伶瑯一起進去,伶瑯則是低著腦袋任命了。
店小二直直的盯著伶瑯背著的劉墨涵,還以為他是個死人,直到劉墨涵哼了一聲才擦擦冷汗,幫十三和伶瑯準備好洗澡水和晚餐便去睡了。
「快點,他動了。」伶瑯小心的將劉墨涵放在床上,只見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連身上也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十三緊張的拍伶瑯的腦袋。
「你給他看看,他要是有個好歹的,你和小白陪葬去!」
「我在看了,不要傷害我的小白。」伶瑯一吧眼看見十三又拿起小白戳它的眼眶子,心里疼的一哆嗦,趕緊的去幫劉墨涵檢查了起來。
「他怎麼樣了?」十三急在心里,面上露出了十分之一,手心都被她自己掐的破了皮,後心汗濕了一片。扯開一點領子,透透氣。
「毒發了。」伶瑯也是皺眉,回頭看著十三的胸部,一時看愣了。
「你看什麼,眼瘸了麼?!」十三一捂衣服,又覺得不算什麼事,便有放下了。
伶瑯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到十三終于煩怒了才開口說話。
「主人你每天都守著他吃喝睡就對了,不然他三天之內必死了。」
士兵一下子便涌進了客棧里,時月和胭脂姍姍來遲的走在後面進了客棧。
而睡的正香的掌櫃的提著褲子從後面蹭出來,迷迷 的。
一見這些個威武的士兵就傻了眼,連聲的兵爺。
「各位兵爺,有何貴干,深夜光臨小店?」
時月擋下胭脂,上前來從懷里拿出一副畫像來給掌櫃的看。「可有這個少年來住了?說實話。」時月說的不溫不火的,卻是把掌櫃的給嚇著了。
「有的有的,就在三樓天字號,我帶你去。」掌燈,掌櫃的狗腿子似得跑了過去,帶著時月和胭脂與幾名近衛一起去了三樓天字號。
剛一到門前,時月就揮手叫近衛帶著掌櫃的先下去,他自己領著胭脂去敲門。「小王爺,時月來接你了。」
里面本來是暗著,一听見時月的話便有人起床點了燈。
繼而從里面傳來了慵懶說話的聲音,「胭脂也來了?」小王爺說話畏畏縮縮的像個小姑娘,細聲細語的。時月忍住笑,胭脂氣得瞪大了眼珠子。
「胭脂沒來,開門吧。」
房間里傳來測測的聲音,小王爺朱辛檐從里面打開了門。「沒來就好,時月你進來吧。」只是還沒等小王爺站住了腳,就被從時月身後竄出來的胭脂給嚇得差點沒昏過去。
「朱辛檐!」
「啊!!」小王爺往後退兩步,就被胭脂給拉住了領子窩。「胭脂你來了啊,我我我還沒穿衣裳。」
「不見怪,我不嫌棄你,給我進來!」
十三和一身奇裝異服的伶瑯舍棄了劉墨涵騎過來的駿馬,一路上磨磨蹭蹭的走回了大營。
好在剛一進大營就有人去稟告了夏河來,夏河叫人幫十三將昏迷了很久的劉墨涵背起來,看了一看伶瑯。「十三,這是誰?」
十三模了把汗,根本不敢和劉墨涵分開一點去。「那是我收的小弟,您得叫他跟著我,他精著呢,別叫他跑嘍。」「墨涵哥哥不能和我分開,我先和他回屋去睡會兒覺,夏大叔您就先拿著這帝王黃晶去救我爹吧。」
十三剛說完話,身子也算是虛月兌了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睡死過去。
十三這一睡就睡了五天過去,醒來的時候夏河就在身邊,劉墨涵也在,只是她看著劉墨涵睡覺的模樣,唑著手指頭,抱著她胳膊還拿腦袋頂著她腦袋。
他不是傻了吧?
「夏大叔。」
「十三你總算是醒了。」夏河身後邊站著一直都很文靜的珂珂,還沒等著夏河說話,珂珂就焦急的上前來。
「珂珂,你又變受了!」幾日不見,珂珂變瘦了一圈,更受了!
珂珂臉一紅。「嗯,吃不下。」
夏河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打斷兩人的話。「十三,你爹已經醒來三日了。」
「什麼?!那我睡了多久?」林不凡醒來了三天了,那她是睡了幾天了?劉墨涵又睡了幾天了?
夏河一嘆氣。「你睡了五天了,你爹都生牛了,你倒是病了。」珂珂這時端來了一碗藥,遞給夏河,夏河就遞給十三跟前去。「先喝了藥,等下再說別的。」
「喝藥做什麼?我又沒有生病。」十三一聞見這藥味就想起來那狗屎味兒來,叫她喝了那是難了。「倒是這個劉墨涵他怎麼了,怎麼這副德行了?」
夏河別過頭去不說話,珂珂也看著十三不言語。
「你那個墨涵哥哥傻了。」伶瑯從大帳外面進來,手里拿著小白擺弄,嘴里還叼著一根蟲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