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呂娃在啾啾的鳥鳴聲中醒來,慢慢睜開雙眼,翻了一個身,見一縷陽光正從窗外直射進來,落在黑色大理石上,微微的縴塵在光束中翻騰著。
呂娃這才想起自己身在山中,忙坐了起來,朝床上瞧去,那羲和不知何時已起床出去了。
呂娃心中埋怨道︰「這人真是,醒了也不叫我一聲!」
她趕緊站起來,疊好錦被,放在床上,推門走了出去。
門前候著的一個丫頭見她出來,恭敬地說︰「姑娘醒了,二當家吩咐我在此等候,等你醒了便領你去用膳。」
她這一說,呂娃才感覺到月復中有些饑餓了,于是欣然跟著她來到飯廳。
飯廳正中一張大圓桌,坐了玉面狼,九尾狐,侯如,羲和,猛豹等人,旁邊站著幾個丫環、小廝服侍。
呂娃听他們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什麼演練。只听羲和正在說︰「那朱大身手還可以,只是拳法有些笨重,缺乏靈活,有空我教他一套拳法,跟他的功夫綜合綜合。」
呂娃好奇地問︰「什麼演練呀?」眾人見呂娃來了,趕忙招呼她在羲和旁邊的空位坐下。
呂娃坐下便埋怨羲和︰「醒了也不叫我一聲,害得我錯過好看的了。」
那玉面狼因昨夜見二人共睡一室,以為他二人關系親密,便笑道︰「主公是心疼姑娘你呢,讓你多睡會兒!」
呂娃一听,急忙搖手說︰「別胡說,我們可什麼關系也沒有!」眾人以為她只是害羞,只顧笑著不相信。
羲和有些尷尬,伸筷夾了一棵青菜,淡淡地說︰「你在地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叫了也叫不醒!」
呂娃睜大雙眼,不服地說︰「哪里有?」
那猛豹手一揮,對呂娃說︰「呂姑娘,你沒看著也不大緊,都是男人會的事,你啊,看不懂,不會感興趣的!」
呂娃正生氣羲和說她象死豬呢,听他一說,冷著臉說︰「是麼,你們男人的事情我倒感興趣的很呢?不如飯後我們比劃比劃,讓我看看你們男人都干了哪些事情!」
猛豹一听她口氣不善,有些吃驚,但想她女流之輩,年齡又小,便說︰「那可不行,好男不跟女斗,要是我一不小心,傷了你,我可不好交待。」
呂娃冷笑道︰「誰傷了誰還說不定,不如我們打個賭。」
猛豹也不服輸,問道︰「什麼賭?」
呂娃說︰「若我輸了,斷手斷腳與你無關;若我羸了,你得叫我一聲大姐!」
猛豹一听,猛勁兒也上來了,說︰「好,就這樣定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小丫頭,有啥能耐,口氣這麼大。」
玉面狼皺眉對羲和說︰「主公,這不大好吧?萬一有個閃失——」
羲和還未答話,呂娃接過話頭,說︰「有何不好?你別問他,我的事與他無關!」
羲和听了冷笑道︰「讓他們試試吧,兩人都沖得很呢,不吃虧不知道好歹!」
飯後,一行人來到院子里。豹子和呂娃往中間一站,便要開打。虎夫人不放心,對猛豹提醒道︰「三弟,你拳腳小心些,恐傷了呂姑娘!」
猛豹得意地大聲說︰「放心,我會注意的。」
呂娃也不言語,與猛豹對峙著,並不先動手。那猛豹是個性急的主兒,見呂娃不動,有些不耐煩,沖過去便一拳揮去。
呂娃微微一閃,便避過了。猛豹沒想到她還真能避開,有些吃驚,接著伸手去抓呂娃的肩膀。呂娃身子又一矮,一側身躲過去了,猛豹一急,雙手伸過去抓呂娃兩肩,呂娃趁他重心前移,抓住他兩支胳膊,身子一蹲,往旁邊一滾,加把力氣,順勢把他往後一推。
猛豹那龐大的身軀便向前猛地撲了過去,站定不住,「撲」地爬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而呂娃卻早已順勢站了起來,動作干淨利落!眾人不禁高聲叫好!
猛豹狼狽地爬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又撲將過來。這次,他伸腿向呂娃下盤掃去,呂娃向上一跳,猛豹見落空,又伸腿掃去。呂娃照樣輕輕一跳躲過,猛豹惱了,抬腿踢她腰部,呂娃見他抬腿踢來,立即雙手撐地趴下,趁他未落腿之際,左腿蹬地,身子一旋,右腿掃向猛豹站立的單腿,猛豹立即「咚」的一聲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眾人看得精彩,紛紛拍手叫好。
羲和眯著眼想︰「看不出這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怪不得當初敢只身進我洞來!」
玉面狼上去扶起猛豹,勸道︰「三弟,你認輸吧,你不是呂姑娘的對手。」
猛豹還有些不服氣,憤憤地說︰「她使詐!」
虎夫人說︰「三弟啊,我都瞧出來了,呂姑娘聰明著呢!她利用自己的優勢取勝,你卻一味地蠻干,這怎麼算使詐。」
猛豹想想也是,便不再言語了。他也是一個說話算數的耿直之人,沖呂娃一抱拳,喊了一聲︰「大姐!」
呂娃打了一陣,氣也消了,沖他一笑,說︰「開玩笑呢,你真喊了!」
猛豹也嘿嘿一笑,說︰「不成,輸給你這個小丫頭,太沒面子了。我得跟主公,大哥他們多學幾招,以後對付你。」
羲和笑道︰「這不是功夫的問題,這是打法的問題,你的性格沉不住氣,她知你個性,先苦惱你,再找你的破綻下手。她這不是跟你比功夫,是跟你比心眼呢!」
猛豹恍然大悟,說︰「還有這種打法,這一架打得還長了見識,我心服口服。」
玉面狼呵呵笑道︰「這叫以小勝大,以四兩撥千金。平日這山寨之中沒在呂姑娘這樣聰明又有些身手,力量卻不大的對手,你都是和我們這樣的大漢比力量,拚功夫,當然不知。」
九尾狐胡玉高興地說︰「原來我們女流之輩也能以弱用強!呂姑娘,你以後可得教我們些啊!」
呂娃笑道︰「沒問題,樂意教授。我們女人都強大起來,看他們男人還敢欺侮我們不!」
玉面狼笑說︰「這可冤枉了,我可沒欺侮我們玉兒啊,我怕老婆都還來不及呢!」眾人听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