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定好後,呂蓉問︰「什麼時候起身去長安?」
呂娃想到冬至日還有幾天,心里盤算得等羲和的病治好後才能走,便說道︰「還要耽擱幾日,得處理好家中之事才行,另外還要抽空去山中一趟,跟侯如他們說說震山虎他們的情況,免得她們擔心。」
呂蓉道︰「那正好,我也要收拾收拾,抽空還得與你外婆告別一下。」
桂兒有旁邊道︰「我就巴不得明天就動身進京。」
眾人哈哈笑起來,呂娃笑道︰「就你心急!到了長安住不慣,可不許哭鼻子!」
桂兒道︰「小姐你盡管放寬心,我桂兒可是賤命,爬在光石壁上也能活。」
呂蓉笑著打趣道︰「你這丫頭,哪天我們養不活了,就把你扔在光石壁上!」
桂兒也笑道︰「那哪成!我倒沒什麼,誰來伺候夫人小姐呢!」
呂蓉笑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小丫頭機靈著呢!心怕我扔她,開始討好哄我們了呢!」
眾人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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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吃完晚飯,收拾停當後,眾人圍著火盆烤火聊天。
呂娃對呂蓉道︰「娘,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晚上我陪你睡,好不好?」
呂蓉高興地答應道︰「好啊!娘正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呢!」
羲和听了,心里不樂意了。
他今天自從回來後,就一直沒有單獨與呂娃在一起親熱的機會,當著眾人的面,又不敢太親密放肆,早已憋得心里難受。
本想等晚上眾人睡後,偷偷溜到她的房間找她,但此時听她母女二人如此說,他的打算又落空了,心里不免惆悵。
但他又不能攪了她母女二人的興致,只得委屈求全,自個兒心里暗自嘆氣。
等眾人都各自回房後,他才怏怏不樂地回到房里,和衣躺在床上,想起昨晚抱著呂娃睡覺的美好感覺,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全是呂娃的影子,然而自己現在卻一個人,覺得空落落的!
于是他爬起來翻書看,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嘆著氣放下書本,又躺到床上,望著帳頂發了一陣呆,又爬起來。
這樣折騰了半夜,終于忍不住了,偷偷溜到呂娃母女睡著的房里查看,卻見母女二人都已睡都著了。
他站在床前看了一陣呂娃熟睡的的臉龐,心里好過些了,才不舍地回到房里迷迷糊糊睡了一陣覺。
第二日一大早,羲和一起床,便到處找呂娃。桂兒告訴他︰「小姐在書房呢,羲大夫你有什麼急事麼?」
羲和隨便答了一句︰「很急!」便向書房趕去。
留下桂兒在那兒想︰「又出什麼事啦?」
羲和到了書房,推開房門,見呂娃正在算帳。于是走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頸窩里,嗔怪道︰「這一大早也不好好休息,忙什麼忙?」
呂娃放下手中的筆,道︰「你注意點,別讓他們瞧見了!」
羲和不高興了,抬起頭道︰「看見了又有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
呂娃笑道︰「我可沒有你大方,親熱也能讓別人參觀。況且我們的事,我還沒有給我娘講呢!不知她怎麼想的?」
羲和親了一下她的臉說︰「會怎麼想?肯定是說好啊!你娘那麼看好我,不會不同意的。」
呂娃笑道︰「你少臭美了,要是讓她知道你是個蛇妖,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羲和嚴肅起來,正色道︰「我是蛇妖的事,你可不能告訴你娘!」
呂娃擔憂道︰「以後讓她知道了怎麼辦?」
羲和道︰「你放心,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呂娃道︰「難道要瞞她一輩子麼?」
羲和道︰「也不是,等她認定你非我不能嫁的時候再告訴她。」
呂娃笑罵︰「又臭美啦!干嘛非你不能嫁,好象我沒人要似的!」
羲和轉到她前面,蹲子看著她說︰「讓我瞧瞧,哎呀,這麼丑的丫頭,除了我,誰還要啊!」
呂娃伸手打他,笑罵︰「討厭!」
二人正打鬧,丁叔敲門,在門外喊道︰「小姐,繡莊和醫館的帳房們都到了!」
呂娃對羲和道︰「別鬧了,干正事了!」隨後,沖著門外叫道︰「丁叔,讓他們都進來吧!」
羲和不再鬧,找了個椅子坐下。不一會兒,四個帳房先生推門走了進來。
幾位帳房看見呂娃,都很高興地招呼道︰「小姐回來啦!」
呂娃點頭道︰「回來了!近來大家都可好?」
眾人答道︰「都好!都好!小姐和夫人都是對下人好的東家,我們能不好麼?」
大家一陣笑,呂娃招呼眾人坐下。
待眾人坐定後,呂娃嚴肅地對大家說︰「今天找大家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眾人都坐正認真傾听,呂娃繼續道︰「此次回來,我想帶著我娘一起去長安。這一去,路途遙遠,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因此,我想把我的生意都關掉!」
幾位帳房听了,面面相覷,都感覺太忽然了。一位帳房愁眉苦臉地道︰「小姐忽然關掉生意,以後怎麼辦啊?」
另一位說︰「我們還好些,那些伙計可更不好過了!」
眾人都唉聲嘆氣,為以後的生活發愁。
呂娃道︰「大家不必擔心,凡是店里的員工都按來的時間長短發一筆遣散費,以便大家在找到下一個工作之前可以維持基本生活。」
眾人一听,都高興起來,道︰「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小姐考慮真周到啊!」
一個帳房對呂娃道︰「小姐走了真可惜啊,您平時待人客氣,發給我們的工錢又高,以後恐怕再也遇不見你這麼好的東家了!」
呂娃笑笑,說︰「大家看得起我,以後我在京中發展好了,還請你們去給我做生意!」
幾位都道︰「如果真那樣,那就太好了!」
呂娃又道︰「大家回去安排一下,把店里剩下的貨物處理一下,先貼出告示,第一天處理的貨物打九折,第二天打八折,第三天打七折,以此類,直到處理完為止。」
她又對醫館的帳房說︰「你們醫館情況有點不一樣,先貼出告示,歡迎其他藥房老板來收購藥品,可以打個七折賣出去。平常老百姓常用的藥也可以拿出來八折賣給老百姓。」
隨後呂娃又交待了如何發放遣散費的具體要求,帳房們粗略算了一算自己的那一份,一算可不少,不工作一家人生活一年半載應該沒問題,都高興地領命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