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很快過去,冬至日到了,家家戶戶忙著磨糯米粉,和著那糖、肉、菜、蘿卜絲等物做那「冬至團」,鄰里鄉親各處送,搞得熱熱鬧鬧。
呂娃卻沒有心情感受節氣的熱鬧,她一天都有些焦慮,緊張晚上羲和的熱病是否能治好。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呂娃便早早來到羲和房中等著。
羲和見她如此著急,笑道︰「還早呢!怎麼好象病在你身上似的,你比我還著急!」
呂娃無心與他說笑,坐下說道︰「不知喝水的法子對熱病有沒有用?」
羲和安慰她道︰「應該沒有問題。這病都跟了我百多年啦,好了一半就已經謝天謝地啦!萬一好不了也沒有關系,大不了我以後天天回到洞里泡泡。」
呂娃忙道︰「說什麼呢?呸,呸,呸,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一定得好起來才成!」
羲和見她比自己還著急,心里涌起一片感動,走過去擁著她,輕聲道︰「謝謝你,丫頭,我都活了千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子對我這麼好過!」
呂娃看著他環在自己腰上白皙的手,玩著羲和修長的手指道︰「我傻唄!」
羲和道︰「你不傻,我才傻呢,愛死了你這個凡人小丫頭。」
呂娃問︰「真喜歡我麼?」
羲和道︰「那還有假?」
呂娃轉身看著他,問︰「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你那個什麼奴兒的多一點!」
羲和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喜歡你多一點,不,不只多一點,是多很多!」
呂娃不依,道︰「那你的意思是,你還是喜歡她了?」
羲和愣了一下,嘆道︰「我不想騙你,我和她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說不喜歡她,是假的。只是時過景遷,我與她有緣無份,如今又有了你,我對她的心思早已就淡成記憶了。」
呂娃听了,心里倒滿意,知道羲和說的真心話,嘴上卻說︰「你現在喜歡我,哪天你也會不喜歡我麼?」
羲和忙說︰「絕對不會的!」
呂娃「哼」了一聲,道︰「那也說不準,誰知道呢?」
羲和急了,說︰「真的不會,因為你和她不一樣!」
呂娃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羲和道︰「你很特別,而且你待人一心一意呢!」
呂娃笑道︰「哼,少拍我馬屁了,我才不信呢!人家都說男人的話是最靠不住的!」
羲和正色道︰「那你要怎樣才相信?」
呂娃見他較了真,心里笑罵了聲「傻蛋!」,起身站了起來,沖他做了一個鬼臉,跑開道︰「不信就不信,你把我吃了!」
羲和哭笑不得,幾步跨過去抓住她,摟得緊緊的,氣道︰「我算什麼妖精,你才是真正的小妖精呢!折磨死人不償命!」
呂娃笑道︰「好了,不鬧了,子時差不多了,我們快進洞去吧!」
羲和道︰「今天先放過你,改天得治治你這個小妖精!」說完,抱起呂娃便轉移到了洞里。
洞內景物依然,他二人幾步走過陽泉池,來到陰泉池邊上,只見池上冒著絲絲白氣。
呂娃奇怪道︰「怎麼陽泉也冒白氣,難道水也是熱的嗎?」。
羲和道︰「那些白氣是冷氣呢,跟陽泉上的白氣不一樣!」
呂娃俯身伸手探了探,手指觸處果然寒冷刺骨。她趕緊將手縮了回來,驚道︰「水好冷!」
羲和道︰「那當然!這陰陽二泉,一個至熱,一個至寒呢!」
呂娃道︰「這一冰一熱泉水,與你那一冷一熱的病倒是絕配,好象專為你那病才有了這泉。」
羲和笑笑,說︰「這種病其實不只我一個人有呢!在我們蛇界,它其實是一種專利用陰陽泉的特點創設的一種特殊的刑法。」
呂娃驚奇問道︰「有這種事?」
羲和點頭道︰「我這種病不是天生的,是後來才強加在我身上的。在我們蛇界,有專門的長老控制著一些刑法,這些刑法的施予和治愈都是秘而不宣的,只有長老們才知道。當族中有人犯了錯,便可根據犯錯的大小施予刑法。我這病就是當年犯錯後,父皇一怒之下,讓長老們給我種上的。」
呂娃道︰「你犯了什麼錯,要施予如此殘酷的刑法?」
羲和笑道︰「當年為了一句玩笑話,偷了我父皇的皇印便被罰在這里了。其實這種刑法還算輕的了,如果我天天在這洞中泡泉水,便什麼痛苦也沒有,只相當于禁足,把我關在這洞中而已!還有更讓人痛苦的刑法呢!」
呂娃不平道︰「這還算輕呀!你可知道‘自由’對我們有多重要嗎?有個人曾經寫過這樣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可見自由的重要了!」
羲和笑道︰「這打油詩誰寫的?雖然不工整,道理倒深刻!想當初,我才進洞時,沒了自由,晚上泡一整晚的水,白天沒了力氣,家不能回,想見的人見不著,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幾次病發作後,都忍著不跳進池子里,心想干脆痛死算了,最後忍不住了才跳進去。後來日子久了,習慣了,倒喜歡這兒的清靜了。」
呂娃道︰「萬一今晚你的病治不好,以後會怎樣?」
羲和道︰「以後我就只能天天待在洞里泡陰泉,直到夏至來臨,才可以出去。」
呂娃皺著眉道︰「天天待在洞里那哪成,但願今天能治好病。」
羲和笑笑,正待安慰她,卻感覺身體不舒服起來,一股熱火從心里竄出來,好象要燃燒掉他整個身子。
呂娃見他神色有異,算了算時辰,估計是他的病發作了,急忙催促道︰「快到池子里去!」
羲和快步跳進池子里,呂娃又喊道︰「快喝水!」
羲和忍住泉水難聞的味兒,將頭埋入池中大口大口喝水。
他一連喝了好幾大口,才感覺心里竄起的火苗似被澆滅了一般,心里舒服起來。
呂娃在池邊看得緊張,忙問︰「怎麼樣?好了沒有?」
羲和抬起頭,沖著呂娃笑笑︰「沒事,我好著呢!」
呂娃才大大松了一口氣,一坐到地上,說道︰「沒事就好!」
羲和在水中泡了一陣,漸覺泉水越來越冷,心想定是自己的病已好了,于是跳上岸來。
呂娃見他全身濕透,站起身來,牽著他的手道︰「咱們快回去換衣服吧,小心感冒了。」
羲和點點頭,二人回到羲和房里。
呂娃道︰「你趕緊換衣服,小心著涼,我回房了。」
羲和道︰「不再陪陪我麼?」
呂娃臉紅道︰「我看著你換衣服麼?我可沒這個愛好!」
羲和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免費觀賞!我身材可好啦!」
呂娃臉更紅了,笑道︰「我看你都快跟那個孟浪差不多了,真是不知害臊!」說完,趕緊回房去了。
羲和笑著心想︰「看她平時行事象個男孩子,害羞起來還真可愛!」
他趕緊換了衣服,來到呂娃的房中。呂娃還剛剛坐下來喝了一杯水,奇道︰「你換衣服這麼快呀!」
羲和笑道︰「我其實月兌起衣服來更快些!」
呂娃罵了一句︰「沒正經!」又問道︰「病真的好了?」
羲和道︰「應該無大礙了,否則我現在只能泡在池子里。」
呂娃放心下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道︰「好了就好!」
羲和見她一臉疲倦,將她抱到床上,說︰「睡吧!」
他自己隨後也翻身上床,側身抱住呂娃道︰「謝謝你,丫頭!」
呂娃笑︰「那你拿什麼謝我!」
羲和道︰「以身相許,要不要?」
呂娃紅著臉道︰「想得美!」
羲和道︰「那我怎麼謝你!」
呂娃笑︰「賣身給我當奴隸!」
羲和道︰「好啊,我服侍你一輩子,行不行?」
呂娃道︰「行啊,我叫你干什麼,你就得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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