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娃清閑了幾日,便又不安份起來,看這嚴冬天寒,人們紛紛炖那羊肉、狗肉御寒,于是便萌生了單獨開家羊肉火鍋館的想法。
她把想法先與羲和商量,羲和說道︰「就知道你這人一天也閑不住,開就開吧,只是別累壞了身子。」
呂娃道︰「開了一家,已經有了經驗,這第二家便容易多了。如今只有這木炭的事不好辦,若再開一家,那送炭公公的炭肯定供應不及。」
羲和出主意道︰「干脆我們自己派人去伐木燒炭吧!」
呂娃皺眉道︰「那不是斷了送炭公公一家的生計了麼?」
羲和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呂娃想了一會兒,說道︰「明日我們便去那送炭公公家,看一看究竟有好大一棵樹,若樹太小,伐完便沒了,我們得趕緊想其他法子。」羲和答應稱好。
第二日,呂娃與羲和起了個早,估模著四字公公送炭的時間來到店里。
那史干正在開店門,他自從當了掌櫃後,為了方便看店,便一直宿在這店里,見了呂娃二人,慌忙迎接。
呂娃客氣道︰「辛苦你了!」
史干紅了臉,笑道︰「不辛苦,我很喜歡呢!這掌櫃做得又威風又有趣,比起以前做生意,這個還算輕松的了。」
呂娃笑道︰「那就好,你畢竟還是個孩子,我就怕你吃不消。」
史干听了,不服氣起來,正色道︰「我可不小了,都吃十二歲的飯了,也只比你小一兩歲而已。」
呂娃笑道︰「你從哪里把我年齡也打听到了!」
「嘿嘿」史干不好意思地模模頭,說道︰「老夫人說的!」
呂娃笑道︰「你跟我娘倒混得熟了!」
史干嘿嘿笑著不說話。
呂娃問道︰「那送炭的老公公什麼時候來?」
史干答道︰「估計就要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只听送炭老漢在門口用四字喊道︰「掌櫃收炭!」三人迎了出來。
送炭老漢見呂娃與羲和都在,趕緊招呼道︰「姑娘公子,你們都在!」
呂娃、羲和笑著點了點頭。
史干讓老漢將炭挑了進去,付了工錢,道︰「我們東家找你有事呢!」
老公公笑著問呂娃道︰「找我何事,盡管吩咐!」
呂娃道︰「老公公,我們想到你家去,看看那棵樹到底有多大,我們好做長遠打算。」
老漢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答應,說道︰「不瞞姑娘,老漢正愁,樹雖巨大,總有盡時,燒完這樹,如何供貨?」
呂娃道︰「我們去看看再說!」
老漢于是前頭帶路。
走到街上,羲和問︰「老人家,路遠不遠?」
老漢答道︰「一個時辰!」
羲和對呂娃道︰「你若走去,必出一身汗,出汗遇冷易生病,我們雇兩頂轎去。」
呂娃點頭,于是雇了兩頂轎子,羲和與呂娃同坐了一頂,那老漢坐一頂。
老漢起初推辭不坐,呂娃再三相勸,他才喜滋滋坐了上去。
兩頂轎子在老漢的指點下,向他家行去。
到了老漢家,三人下轎來,鄰居見貧窮老漢帶了兩個富貴之人過來,都圍了看稀奇。
那老漢平生第一回坐了轎子回來,又听鄰居悄悄贊嘆呂娃、羲和二人如神仙一般,覺得長了臉,心里跟蜜一樣甜。
老漢家共有五人,除了上次看到的老漢老伴外,他家還有一個兒子,二十歲左右,憨厚老實,不愛說話;一個兒媳,很是怕羞,躲在屋里不敢出來,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孫子,躲在她女乃女乃後面睜著一雙大眼楮看著二人。
呂娃他們坐了一會兒,老漢便帶他們到屋後去看那棵百年古樹。
呂娃與羲和一看,不禁贊嘆︰「好大一棵樹!」
這樹樹干粗大,約模十個人才能牽手圍住,向上看去,只見枝干橫生,樹葉繁茂,有七八處被砍掉留下的新樁子,樹下還碼了一堆砍好的枝干。
呂娃想︰「光這樹燒個一兩年不成問題,但燒完過後呢?這樹不就滅絕了。」于是,問老婆婆道︰「除了這棵樹,就沒有其他的了?」
老婆婆搖頭道︰「我們就發現這棵,只是這屋後那邊便是綿延不絕的大山,很少有人進去,不知那山上有沒有?」
看熱鬧的鄰居中有個壯漢說道︰「我在後面大山中的一處懸崖上看見過這種樹,有好大一片呢,只是懸崖陡峭,上去不易,更何況伐樹!而且那些樹樹干都小得很,只有小孩手臂粗細,不知能不能燒出好炭來。」
呂娃眼楮一亮,望著羲和,羲和知她意思,于是對那壯漢說︰「你領我們去看看!」
那壯漢哈哈笑起來,說道︰「不怕得罪二位貴客,這後山山林緊密,常有虎豹豺狼等猛獸出沒,我等進去都不易,你二人如此嬌貴,如何進得去?更不要說到那懸崖上伐那樹去。」
呂娃笑道︰「你不管,你只管帶了他去就行!」
羲和道︰「你給我指個路就行!」
那人狐疑給羲和說了說大致路線。
羲和指著樹下一個木樁對呂娃道︰「你在這兒坐坐,我去去就來!」
呂娃點點頭,羲和獨自一人進入山林。
眾鄰居覺得驚異,都等在那兒不肯散去,想看看結果如何。
約模一頓飯時間,只見羲和從林中走了出來,眾人議論紛紛,大都道這人肯定沒有走到便被嚇了返了回來。
羲和走了近來,呂娃問道︰「怎樣?」
羲和道︰「是有好大一片,不過確實都是一些不大的樹。」
眾人又一陣議論,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
呂娃也不理,對羲和道︰「這大樹的枝干伐了能燒成炭,那樹雖不大,肯定也能成。」
羲和問︰「那怎麼辦?」
呂娃想了想說︰「你能不能去拔幾棵來,栽在這兒?」
羲和道︰「沒有問題!」說完,又向山林走去。
眾人越來越驚異,那燒炭老婆婆也懷疑道︰「他真能做到?」
呂娃笑笑不語。
又過了一頓飯時間,只見羲和一邊肩膀扛了一棵樹回來,走近一看,果然是那種樹,那樹樹根完好,還帶了新鮮泥土,顯然是讓人才從土里拔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驚異不已,羲和放下樹木,周圍眾人紛紛下跪,口呼「神仙」。
羲和不知如何是好。
呂娃大聲道︰「大家快快請起,他並非神仙,只因早年跟異士學了些異術才有這本事。」
眾人這才解悟,都站起伸拇指稱贊,呂娃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羲和又去拔了幾回,共拔得十棵,呂娃怕他再使本事讓人懷疑,便說道︰「你也筋疲力盡了,就不再去了。」
羲和心里好笑︰「這點事算什麼筋疲力盡。」但也知她意思,便不再去了。
呂娃對燒炭老漢道︰「你將這十棵樹種下,好好種養,等稍微長大,便可伐枝燒炭了,順便看看能不能讓它繁殖生苗。我過幾天還要開家火鍋店,你多多燒些炭來,若忙不過來,可請幾個人來幫忙,我付給工錢。」
老漢高興不已,忙請了眾鄰居幫忙,挖坑將樹種下。
呂娃見事辦妥,便告辭老漢回到長安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