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的問題解決了,呂娃便著手準備開羊肉火鍋店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要容易多了,只是找那店面卻費了些周折。
呂娃本來瞧中的是香苑旁邊的一家酒樓,這家酒樓原本生意就不大好,自從呂娃在他旁邊開了火鍋店後,更是門可羅雀,少有人去。
這天中午,呂娃與羲和二人裝成顧客來到酒樓,想先探听探听情況。酒樓里空無一人,只有三個伙計,估計是太無聊了,一個拿了一個蒼蠅拍正在四處拍打,其余兩個坐在桌邊正拿了一付牌在打。
三人見呂娃他們走進店來,打牌二人卻是理也不理,那打蒼蠅的倒懶洋洋招呼道︰「二位客官里面請!」
呂娃與羲和踱進店中,找了個座位坐下。
打蒼蠅的伙計這才放下拍子,過來問道︰「請問兩位客官是要吃飯嗎?」。
羲和一听,氣道︰「廢話,我們進來不是吃飯是干什麼?」
伙計不高興了,馬著臉遞過一張菜單來,便走開又去拿了蒼蠅拍打蒼蠅。
呂娃與羲和隨便點了兩個菜,叫伙計道︰「點好了,給我們上上來吧!」
那打蒼蠅伙計懶洋洋過來拿了菜單,拿著到後面廚房去了。
呂娃見店中再無其他人,便招呼打牌的兩位伙計道︰「小二!小二!」
那兩人正打在興頭上,裝作沒听見,不理會。
呂娃對羲和小聲道︰「怪不得這酒樓生意不好,瞧這幾個伙計,也不知那老板怎麼管的,要在我們店里,早讓他走人了!」
羲和笑笑,說道︰「他們也許見沒了客人,淡了心腸呢!」
呂娃正色道︰「作為伙計,即使沒有客人,要閑也得輪著班到沒人的地方閑去,在這店廳里閑著,不是變相告訴客人你這兒生意不好嗎,還有哪個客人敢來消費?」
羲和笑道︰「那些人哪懂得這些道理!否則他這兒生意也好了!我們找找掌櫃吧!」他提高聲音叫道︰「那打牌的,過來一下!」
兩個伙計無奈,放下手中的牌,其中一個慢慢地走了過來,問道︰「兩位客官有何吩咐?」
呂娃問道︰「你們掌櫃呢?怎麼不見人?」
那伙計答道︰「掌櫃在廚房忙呢?」
呂娃奇怪,問道︰「沒有廚師麼?為何掌櫃去廚房?你們老板如何安排的?」
那伙計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們這酒樓啊,廚師,掌櫃,老板一個人!」
呂娃冷笑,譏諷道︰「我看老板倒忙得很,你們這當下人的,卻閑得很啊!」
那伙計一愣,有些不高興,說道︰「客官說笑了,這不是沒有客人麼?」
呂娃懶得與他說,不再理他,那伙計悻悻退回去,與另一個伙計嘀嘀咕咕小聲說話,還不時朝他們這邊看。
不一會兒,那去廚房的伙計端上菜來,呂娃舉筷嘗了一口,味道一般,心道︰「怪不得這酒樓生意不好,這味道不出眾,如何吸引顧客。」
羲和比呂娃更挑,吃了兩口,便皺著眉頭不再吃了。
呂娃勉強吃了碗飯,便對伙計說道︰「能請你們老板出來一下麼?」
那伙計去了廚房,不一會兒,領著一個拴了白色圍裙的人出來。
呂娃一看,那人大約三十幾歲,倒是一臉和氣。他來到呂娃他們桌前,躬身問道︰「兩位客官有何要求?」
呂娃拱手問道︰「老板貴姓?」
那老板答道︰「免貴姓朱!」
呂娃拉過一個椅子,道︰「能坐下來談談麼?」那朱老板狐疑坐下。
呂娃拱手道︰「我是你旁邊香苑火鍋館的朱老板。」
那朱老板一听,趕緊施禮道︰「失敬,失敬,早就聞名,今日得見!」
呂娃笑了笑,說道︰「我看你這酒樓生意不好啊!」
那朱老板嘆氣道︰「實不相瞞,這酒樓從我接手,生意一直不好。後來你開了火鍋店,更是慘淡經營啊!」
呂娃拱手道︰「不知搶了朱老板生意,多有得罪!」
那朱老板道︰「同行競爭,有敗有勝,技不如人,實屬自然,哪敢責怪別人!」
呂娃笑道︰「朱老板心胸寬廣,常人難比啊!」
朱老板笑道︰「不寬廣也無奈,我能掀了你的店不成!」
呂娃趁機說道︰「既然生意不好,我說句唐突的話,不知朱老板想過將這酒樓生意關掉沒有?」
那朱老板一愣,隨及搖頭道︰「沒有想過!」
呂娃打蛇上棍道︰「那朱老板可否考慮考慮?」
朱老板問道︰「你想買了我這酒樓?」
呂娃道︰「正有此意。」
朱老板搖搖頭道︰「不行,不行,在你之前已有人來問過了,我一直沒同意。」
呂娃不甘心,說道︰「朱老板你再考慮考慮,價錢好說!」
朱老板說道︰「真的不行,這酒樓是家父一手創立,臨終再三囑咐不準賣掉,否則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寧,我親口答應,只要我在,討飯也不賣掉酒樓,你說我怎能出爾反爾?」
呂娃有些失望,站起身道︰「朱老板你再考慮考慮,我明日再來。」
那朱老板堅決說道︰「你不用來了,我真的不能答應!」
呂娃與羲和失望告辭而回。
回到店里,羲和建議道︰「要不我們換一家!」
呂娃道︰「鄰近幾家,生意正好,更不容易。」
羲和道︰「要不,從別處選一家?」
呂娃道︰「別處隔得遠了,既不方便管理,又顯得太孤立了。」
羲和問道︰「那如何是好?」
呂娃皺著眉道︰「我再想想辦法!」
羲和伸手撫上她的眉眼,心疼道︰「瞧你,把自己弄得辛苦得很,別再想了,大不了我們不買他的了。」
呂娃聞言,心中靈光一閃,沉吟一陣,忽然說道︰「對,我們不買他的了!」
羲和不解,看著她听她下文。
呂娃高興道︰「走,我們再去會會那朱老板!」
羲和見她高興,知道她定是想出了好辦法,問也不問,便跟了她來到酒樓。
朱老板見他二人去而復返,有些不耐煩道︰「二位真的別再勸了,我這酒樓真的不能賣。」
呂娃笑道︰「我們這次不是來勸你賣的。」
朱老板奇怪道︰「哦?那二位這是——?」
呂娃坐下道︰「你坐下,我慢慢說與你听!」
朱老板狐疑坐下。
呂娃開口道︰「老板你想不想這酒樓賺錢?」
朱老板道︰「那是當然!」
呂娃又問道︰「你先父說不準你賣酒樓,卻沒有說過不準你做其他生意,是不是?」
朱老板嘆氣道︰「我也想過改做其他生意,但不管哪行皆陌生,連一點門路也模不著,如何做得?」
呂娃道︰「你模不著門路,我卻熟悉,不如我們合作!」
朱老板疑惑問︰「如何合作?」
呂娃道︰「我做老板,你做掌櫃,我來經營,等店上路了,你只負責後期管理就成!」
朱老板小心問道︰「那我們如何分成?」
呂娃道︰「五五分成怎麼樣?」
朱老板有些不相信,說道︰「此話當真?」
呂娃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朱老板道︰「好,那就說定。」
呂娃站起道︰「那你今天就把這店門給關了,明天我們各自請個保人,到你這樓里把文書給簽了。等文書簽後,再派工匠來將你這店重新粉刷一遍,便可擇日開張了。」
朱老板點頭稱好。
呂娃站起身正要告辭,看見他店里遠遠坐著的三位伙計,皺著眉又道︰「對了,你得先把你這酒樓的那幾位伙計給遣了才行。」
朱老板面露難色,說道︰「他三人全是我家娘子娘家的人,我那娘子極護她娘家,實不相瞞,我這酒樓生意不好,我早就想遣掉兩個,誰知話剛說出口,我那娘子便要死要活與我胡鬧,所以我哪里敢動他們,只得自認吃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他們給養得有些懶散了。」
呂娃沉吟道︰「不辭可不行,明日簽文書時,你把你娘子也叫上!」
朱老板趕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