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午休了一會兒醒來,想起呂娃的反常,于是便起床去找她探探口風,卻不想這丫頭並沒在屋里,他不由皺眉想道︰「這丫頭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哪兒去了?」
于是他扯著嗓子喊道︰「火鶴火鶴」
在東邊耳房的火鶴听見他的喊聲,忙出來問道︰「太子什麼事?」
「呂丫頭呢?」羲和皺眉問道︰「到哪兒去了?」
「她沒在房里麼?」火鶴奇怪問道︰「起先還見她倒水來著」
「不在呢」羲和沉下了臉,說道︰「她沒有跟你說上哪兒去了麼?」
「沒有啊」火鶴也奇怪說道︰「我一直以為她在屋里呢」
「這丫頭」羲和臉上現出怒氣,說道︰「今天老是怪怪的」
他沖著火鶴發火道︰「若回來了,立即讓她來見我」說完,氣呼呼地進屋去了。
火鶴有些糊途了,呂娃什麼時候又惹太子生氣了?她搖著頭回到屋里。
羲和在屋里等了一陣,還是未見呂娃回來,心里變得焦躁起來。他正想派人去找找,卻不想剛一出房,卻見仙奴來了。
「奴兒來了啊?」他笑著問道︰「有什麼事麼?」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麼?」仙奴語氣幽怨說道︰「這幾日也不知你與羲丹哥哥都在忙些什麼?都不找我玩兒了」
「哦?」羲和疑惑說道︰「二哥他也很忙麼?今天都沒有在練兵場看見他呢」
「是啊」仙奴不高興說道︰「我這二天都沒有見他的人影呢上午我還去朝陽宮找過他,也不知他跑哪兒去了?」
羲和心想︰「今天上午二哥來找呂娃了,當然沒在朝陽宮。」但他怕說了,仙奴不高興,又擔心她遷怒于呂娃,于是只是笑笑不答。
「對了」仙奴說道︰「我剛才在母後娘娘那兒,她讓我過來問一問,過幾天就做秋裝了,問你今年喜歡什麼顏色和樣式的?」
「哦」羲和笑著說道︰「母後又不是不知我一向不挑的,什麼的都可以」
「也是」仙奴笑著說道︰「你和羲丹哥哥一樣,穿什麼的都好看呢」
二人正說著話,呂娃回來了,見著他二人說話,也不理,便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羲和叫住她,不高興問道︰「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跑哪兒去了?」
誰知呂娃口氣不善說道︰「你管我到哪里去了?」
「你……」羲和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他,頓時勃然大怒,沖口而出︰「我擔心了,問你一下,你卻不識好歹」
「那奴婢可擔不起」呂娃冷冷說道︰「什麼關心?恐怕是查問行蹤吧?太子是怕我們做奴婢的偷懶吧」
「你……」羲和又氣又恨,自己不是已向她表白過了麼,她怎麼就不理會自己卻她的一片心思呢?
仙奴見狀,大聲喝道︰「來人,給我掌這丫頭的嘴」立即幾個她帶過來的下人走上前來,看了看羲和,見他沒有制止,走上前便要抓呂娃。
「慢著」羲和喝了一聲,制止了仙奴的下人,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算了吧今天這丫頭奇奇怪怪的,等我空了再教訓她吧」
「你……」呂娃一愣,然後又冷冷說道︰「自己當主子的太苛刻人了,還說人家奇奇怪怪了」
「你這丫頭……」羲和平息的怒氣又被挑起,今天這丫頭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了,她這句句話都帶著刺呢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上午不是還溫順得象一只貓,還覺得奇怪呢,這下午又烈得象一只母老虎了?
「羲和哥哥,」仙奴不滿說道︰「都是你平時把她慣了,你看她這樣子,她還當自己是主子了?」
「公主還真是冤枉小人了」呂娃冷冷說道︰「小人從來沒有稀罕當什麼主子,倒是有些人,頂著個什麼稱號,便覺得自己是主子了」
她這話說得仙奴氣不打不處出,因為仙奴本不是公主,只因父親當年保駕身亡,母親抑郁成疾,生下她後也死去,所以才被封為公主。
雖說這麼多年來,這蛇宮中倒沒有不敢把她當公主看待,但是她自己心里終是偶爾有些底氣不足的,所以听到呂娃的話,便猜她是在說自己,當然氣得七竅生煙了。
她本想上前扇這丫頭兩耳光,但很顯然,羲和對這丫頭寵愛有加,所以礙著羲和的面子,又不能去打她,羞憤之中,頓時兩淚汪汪,泫然欲泣,一下撲到羲和懷里,哭道︰「羲和哥哥,她……她欺侮人」
羲和也覺得呂娃今日實在太過份,頂撞自己不說,還說出這種傷人心的話來。
從小到大,他雖也知仙奴只是臣子的女兒,但是他從來沒有低了一等看她,起初把她當自己追求的戀人,現在又把當自己的親妹妹,卻不想呂娃如此說仙奴
他嚴厲對呂娃說道︰「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快快給奴兒道個歉」
「哼」呂娃說道︰「憑什麼我要道歉?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你以為你是主子,就可以隨便冤枉人麼?」
「大膽奴婢」只听一聲威嚴的斥喝傳來,三人抬頭一看,原來是蛇後來了
「你這丫頭,」蛇後走過來,面帶怒氣說道︰「前幾日奴兒說你頂撞主子,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今日還親耳听見了」她指著呂娃喊道︰「來人,將這臭丫頭給我拉到牢房去」
仙奴暗暗高興,止住了哭聲。
羲和卻有些著急,關入牢房,那還有呂娃的活路麼?她一個凡人,連那里的環境都受不了,更不要說那里的各種刑法了。
于是忙替呂娃求情道︰「母後都怪孩兒平日教管不嚴,這丫頭現在在我這兒,就讓孩兒來處置吧?」
「好吧」蛇後說道︰「那你一定不能輕饒她」
「是」羲和答應著,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來人」蛇後命令道︰「把這丫頭給我關到了意殿後面的柴房去,等候太子處置」
隨從上去反綁了呂娃便押了下去。跪在旁邊的花龍與火鶴看著也只能干瞪眼,不敢出聲。
「馬兒不抽打它不跑,和兒你千萬別心軟啊」蛇後對羲和說道︰「這樣忤逆主子的奴婢,一定要讓她听話了才能用,否則她不會把你當主子的」
「孩兒知道了」羲和恭敬答道。
「就是」仙奴也附和說道︰「羲和哥哥平日就是對這丫頭太好了才這樣,奴才始終是奴才,咱們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好了」蛇後說道︰「我本來是想來看看奴兒怎麼還沒有回我那兒去回話,卻不想踫著這情景,真是壞了心情」
「母後讓你受氣了」羲和趕緊道歉。
「也不關你的事,」蛇後擺擺手道︰「那丫頭也是從我這兒過去的,我倒光看著她能干了,沒想到嘴卻這麼刁」
停了停,她又說道︰「好吧,就這樣吧,本宮也回去了,你們好置為之」
走了幾步,她又轉身對仙奴說道︰「奴兒,你順便去你羲丹哥哥那兒問一問他秋衣的事吧,我就不去了」
「是」仙奴答道。
蛇後帶人離開,仙奴也向羲和告辭來到羲丹那里,本擔心他不在的,卻不想羲丹恰好回來,于是向他問了秋裝的事兒,羲丹笑著說道︰「告訴母後,就照往年吧我不挑的」
「丹哥哥今年怎麼也學著和哥哥了」仙奴嘟著嘴說道︰「往年你從不穿舊樣式的」
「呃……」羲丹笑著說道︰「年歲大一點兒了,便不想變來變去了」
「是啊」仙奴笑著說道︰「一晃十年又過去了,羲和哥哥也回來了,不過我們又回到從前的日子了」
羲丹笑笑,問道︰「奴兒才從三弟那邊過來嗎?」。
「是啊」仙奴不高興說道︰「還在那里受了惡氣過來呢」
「哦?」羲丹好奇問道︰「你在那兒受什麼惡氣了?」
「還不是和哥哥身邊的那個凡人丫頭」仙奴提起她,心里便不舒服,沒好氣說道︰「說話嘴刁,對主子又不敬,我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當初和哥哥硬要留她在身邊,要來了又是一味慣著她今天終于老天睜眼,讓母後娘娘親耳听見那丫頭對和哥哥的不敬了,把她給關在柴房了,要不是和哥哥求情,現在已在大牢里了呢」
「哦?」羲丹若有所思,問道︰「你說的呂丫頭吧?她怎麼對三弟不敬了?難道她不願服侍三弟嗎?」。
「也許吧?」仙奴說道︰「反正她倒是好象沒把羲和哥哥以及我們放在眼里你也不是說過她有一股傲氣麼?」
「呃……」羲丹一愣,隨即笑著說道︰「是啊那丫頭還真有趣」
「好了我們不說她吧」仙奴看著羲丹提到呂娃時,眼里閃著的光芒,心里不高興,嘟著嘴說道︰「丹哥哥你這幾天都忙什麼呢?人影也不見一個」
「丹哥哥近日都忙著呢」羲丹哄著她說道︰「等我忙完了這陣,就陪你好不好?」
「好啊」仙奴高興起來,說道︰「你說話可要算數啊」
「丹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羲丹笑著說道。
二人又聊了一陣,仙奴便去向蛇後回了話,臨了,蛇後突然想起了似的問道︰「對了,你向丹兒說了和兒身邊那個丫頭的事沒有?」
「我……」仙奴擔心蛇後責罵,低下頭說道︰「丹哥哥問了,我就說了」
「哦」蛇後笑道︰「說了就好前幾日,丹兒也向我要那丫頭呢,我把她給了和兒,有些擔心他不高興,給他說一說,他就不會羨慕了」
「是嗎?」。仙奴高興起來,抬起頭說道︰「我已將那丫頭的惡行全部告訴丹哥哥了,他可能倒慶幸當初沒給他呢」
「那就好」蛇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