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公主 正文 二百二十二陰差陽錯與君眠

作者 ︰ 十四娘

見我不答話,她突然合不住的笑道︰「看來你和那些男子也不過是過家家酒。同吃同住,卻未發生任何事情。不知是你不通人事,還是他們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心內澎湃,看著她突然萬千言語不能說。我能告訴她,其實那幫子貨色都是麼?我能告訴她,其實那幫子貨色都是二傻子麼?我能告訴她,其實那幫子貨色都是悲劇麼?一只妖孽的狐狸,一個悶騷的朱明,一匹永遠沒吃飽的狼,還有終極幕後主使陰險至極的九郎。這群人,其實就只踫到了我的手,連我的本體都沒見過。

「既然你還未經人事,不如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幫你一把。」她突然模上正匍匐在她腳下的那個男寵,肆意**他,手指游走在他身上,引得手下的人陣陣喘息。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她上演活,心中卻想︰無雙殿我床下的那些龍陽圖不知道有沒有叫蟲子給蛀了,老鼠給咬了。

「來人帶她去延壽宮。」蕭君如手上不停,那男子幾乎把持不住,一直捉著她的衣角,半響一陣痙攣,大口大口在地上喘息。

宮殿內霎時彌漫著一股的氣息。蕭君如推開已經癱軟得不成樣子的男子,慢慢從王座上走下來,帶著親昵到讓我渾身打顫的笑容道︰「我可是為你備了我宮中最好的男寵呢他們一個個貌美如花,技術高超,想必你之後試後定會食髓知味。」

一個個,一個個。這個詞在我腦海里無限回響。蕭君如貌似太看得起我了吧。難道她覺得一個人不夠,打算找一群人來暴我?果真夠狠啊

內侍官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途中我多次逃跑,都被捉了回來。可憐我保存了二十年的貞C,難道就要一朝葬送在那些個男寵手里麼?

「到了。」領路的公公一推門,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我簡直要瘋了。這里面明顯就是加了**草藥的香。蕭君如也準備得太周到了吧。雖然,她有這個與人分享的嗜好,可是我可沒有那麼重的口味啊。一群男寵加上**香,這明顯就是置人于死地的做法啊

我正在猶疑,身後太監大力金剛腿一抬。一個驢打滾,我站起來,只听見宮殿外落鎖上栓的聲音。不是吧,這麼嚇人這是打算讓我在里面關個三天三夜不成?

黑暗中,我听到隱約的呼吸聲,稍顯急促,明顯是受了*藥的影響。大殿內的**香是皇家專用的鳳鸞和,主要針對的還是男子。女子聞了只覺著身體綿軟,但是男子聞了就會起到**的作用。但凡,皇上和皇後大婚當夜就會用這種香。

小心翼翼的走近,我試探道︰「是誰?」

黑暗里,五指不見。那呼吸聲越發沉重,腳步凌亂,我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被人給抱起來。還未來得及反應,早已被放到了床上。

周身縈繞墨香,我心中一緊,手順著那人的肩膀撫模上去,直至臉頰,薄唇,雙目。那麼熟悉的輪廓,千百次我都不能忘記。這雙眼曾經融化冬雪一般看著我,這薄唇曾今無數次呼喚我的名字。這雙手,干燥溫暖,拉著我走了一段難以忘懷的旅途。

輕輕的,淚珠滑落。

「十四,我想念你。」他的手模上我的手,分開十指相扣。

這是我同他最喜歡做的事情。無論有人沒人,無論何時何地,他若是見到我,總會下意識牽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一聲九郎,我哽咽在喉。我有時候會想,倘若我們之間沒有隔著那些人,那些事,是不是我們就不會這麼越行越遠。

我拼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抹去臉上的淚珠,冷言道︰「詹台明滅,你為何會在這里?」

他被我推得不由有些踉蹌,站穩之後,見到我防備的神情,突然低低的笑一聲,隨後道︰「我不過也是被人請到這里的,怕是同你一樣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間。」

我退後幾步,幾乎挨著牆,戒備道︰「胡說,你不是已經出宮了麼?」

「簫無雙又將我留在了這里。怕是不願意放我回去了。」他像是知道我的戒備,刻意和我保持距離,走到屏風外面。

其實仔細想想,簫無雙也不是不可能將我和他關在一起。畢竟我和他曾經有一段情,簫無雙大概是認為,如果我和他有了露水姻緣,興許他會因為心軟,為我放棄他的計劃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她高估了詹台明滅,也低估了我。

「你可有方法出去?」我問道。現在房里放在**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我來說是極其危險的。能少停留一刻,就少停留一刻。

「我不知道。」他低聲說道。

我在房內,心急如焚,不停踱步。不知怎麼的,得知和他共處一室之後,我心中升起一股焦躁難安的情緒。這情緒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淡,相反越來越讓我不能忍受。

終于,我耐不住開口問道︰「你把花葉一怎麼樣了?」

「一開口,問的就是他麼?」他突然苦笑一聲,我煩躁的心突然平靜下來,心中也泛起微微的苦澀。

「不問他,我還能問誰?想必你一定是過得很好的,哪里輪得到我來擔心。現在你想要的一切已經慢慢落入你的布局之中。你該是開心了。」從一開始的激動到後來的苦澀,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當年他和我之間的種種點滴。一旦想到,整個人就如同飲了黃連一樣。

「十四,我不好,一點也不好。我懷念我們從前的那些日子。你彈琴我**,早上畫眉簪花,晚上梳頭洗腳。我真想回到當初。」他的聲音在屏風後有些激動,我幾乎能感受到他震顫的胸膛。

他似乎陷入了回憶,就算在黑暗里,我仿佛也能看到他嘴角含笑,微微低首的樣子。我多想喊你一聲九郎,拋棄了身份,拋棄了地位,若是沒有這家國天下,我真想和你一起回到玉郎山的茅草屋里,一起過一輩子。

「過了那麼久,我幾乎都要忘記了當初被你欺騙囚禁的恨了。我只是惆悵,我們回不到過去。詹台明滅,別說了。」我忍不住哽咽。

許久,久到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了。他慢慢的,以一種極其悲哀的口吻,輕輕道︰「是啊。」

**香已然燒盡,瑞獸口中還有余香裊裊。我和他都沉默了。兩個人一同陷入過往。

「我沒有傷了花葉一。那些傷不過是假的。」他緩緩道。

「多謝。」

「梅姨很好,她現在也在京城,只是一直未成親。」他接著道。

「恩。」

「小蘭還是和玉郎在一起,兩個人整天吵吵鬧鬧的,將院子里弄得烏煙瘴氣的。」他說著語氣略帶些愉悅。

「是麼。」我也微微含笑。

「姬流觴成親了。嫁給他的就是蓮香。蓮香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因為新生命的原因,他和我似乎都恨愉悅。

「那就好了。」我原本一直很擔心姬流觴。那一段未明的情愫,我不點破,他也不說。听到他講菊花香盤下來的時候,我心中還是動容了一下。若是,他因為我那時的一己之私而一直郁郁,我會更加愧疚的。

「凌州府家的凌小姐今年新添一丁。她一直嚷嚷著想讓你來吃酒。」他像是要將我離開之後,所有人的事情都告訴我一般,一個一個,細小的微小的事情,他都記得清楚。

到最後,他慢慢道︰「今年,我娶親了。」

我的心漏了一拍,萬千情緒翻涌上心頭。「是麼,那麼恭喜你。」我的聲音在發抖。我慶幸,這個消息不是從他人口中得知。至少,是他親口說的,也算是對得起我和他的這一段情。

壓下心頭的微疼,我盡量用一種歡快的語氣道︰「其實,我也要嫁人了。」

他的腳步有些不穩,連連倒退了三步,堪堪站住,聲音都變了調子,「那麼也恭喜你。」

窗外寂靜,一輪圓月高掛。月圓人團圓,多麼的諷刺。我將為人婦,他已為人夫。

一個屏風,隔開了兩個人的人生。

霍然站起,我和他同時將屏風推到,緊緊相擁。我們之間一絲縫隙都沒有,幾乎要化為一體。

「十四,我想最後一次抱著你入睡。」他抱得我幾乎窒息,但是偏是這樣的疼痛,卻讓我更加的悲傷。

「好。」我的淚濡濕了他的肩膀。我們到最後都沒能好好道別。那一段戛然而止的愛情,像是我人生中的從未能演奏好的《鳳求凰》,遺憾得讓人想起來都會心中微疼。

我和他一同和衣躺在床上,他抱著我,我依偎在他懷里。

我們像是最初一樣,說些自己的近況。他說他佔領了幾個諸侯國,又再其他地方開了幾家醫館。他和姬流觴合伙在揚州建了一個巨大的戲台子,就等著我有一天回去能看到這個台子。

他絮絮地說了很久,就算在我的夢里,他仿佛也一直在說著,像是要將這輩子的話都講完了一樣。

這一夜夢境安然,我和他都回到了當初年華。我愛談天,他愛笑,一不留神睡著了,夢里花落知多少。

天明,我醒來。太監解鎖後不停道歉,說是將我領到錯的房間了。我一回頭,那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見,空留一室墨香。

我對著天際,深吸一口氣。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至少我和他做了個了結,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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