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趕緊的轉過身,對三長老又行了禮,三長老不滿的瞪了白小白一眼才離開。白小白莫名其妙,她招誰惹誰了?
對然心里不舒服,但還是不會表現出來,白聶也為白小白捏了一把汗,三長老走了之後,才焦急的問道︰「妹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
白小白迷茫了一陣,才訥訥的說道︰「我什麼都沒做啊,每天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書,就是去山里轉一圈。」她心里有些發虛,後半句也只好說了謊。
白聶也松了一口氣,與白小白一同出去,見孫亞來了,交代了幾句與白小白便離開了。
孫亞見著白聶離開的背影有些失望,忍不住說道︰「小白,咱們去看你哥哥如何?」
白小白悻悻的模了模鼻子,「師傅讓咱們去他的屋子。」
「什麼?」孫亞瞪大了雙眼,明顯的無措,她們才剛進三長老門下,也沒有惹什麼事啊。
「別擔心,或許不是壞事呢」雖然白小白要比孫亞好一些,但是剛才三長老看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一陣哆嗦,與孫亞朝著倚天殿,也就是三長老的大殿走了過去。
這段是白小白走過一次,也算是輕車熟路,二人很快就到了三長老那里。
張師兄見白小白和孫亞稍稍愣了一下,這一陣子他都在這里守著火,見白小白和孫亞來了,善意的打了聲招呼,「今天師傅好像有些生氣,你們進去的時候稍稍小心些。」
白小白和孫亞感激的給張師兄行了禮,才進了三長老的屋子。
三長老的屋子很簡單,一個矮書桌,三個蒲團,滿屋子的書籍。三長老此時正坐著看一本書,明顯的是不知道白小白和孫亞來了。
白小白和孫亞對視一眼,還是決定繼續等下下去。可過了正午,三長老依舊在看書,如果她們還不明白的話,就是傻子了,白小白壯著膽子,「弟子白小白拜見師傅。」
「弟子孫亞拜見師傅。」孫亞埋怨的看了白小白一眼,怎麼出聲都不跟她商量一下,要是惹惱了師傅,可怎麼辦,可是肚子好餓。
三長老這才抬起頭,指了指那兩個蒲團,「坐」
白小白和孫亞心里忐忑不已,都是戰戰兢兢的行了禮才坐在蒲團上,這蒲團的料子極好,里面是塞了棉花,坐起來很柔軟,但二人如坐針氈。
三長老倒是不著急,從桌子上抽出一本書,赫然就是百草經。
「孫亞,蛇床是什麼」
孫亞心里一緊,怎麼就讓她先回答了呢,雖然心里忐忑不已,但還是吞吞吐吐的說︰「蛇,蛇床,亦,亦名蛇粟、蛇米、虺床、馬床、牆蘼。氣味︰苦、平、無毒。主治陽事不起……夏、秋兩季果實成熟時采收,摘下果實曬干,或割取地上部分曬干,打落果實,篩淨或簸去雜質。」
終于戰戰兢兢的把這些背了下來,孫亞松了一口氣。
「如果有小兒得了癬瘡該如何治療?」三長老一直都沒有看孫亞。
孫亞的一顆心完全提了起來,怎麼也沒想到師傅還會問問題,好像這個是剛才背的那些,可自己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孫亞心里著急,額頭上已經急出了汗,「用蛇床子末,加豬油調勻,搽瘡上。」
孫亞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差點憋氣了。
「白小白,芍藥是什麼」三長老不去理會孫亞,直接問了白小白。
本來白小白心里極為忐忑的,而且三長老還變態的問問題,犀利就更加的忐忑了,沒想到他竟然問的是芍藥,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定了定神,自信的說道︰「芍藥又名將離、梨食、白芍、余容、延。白者名金芍藥,赤者名木芍藥。氣味︰苦、平、無毒……芍藥有赤、白兩類。「赤芍藥散邪」,故能清熱涼血,活血散瘀。「白芍藥益脾」,幫育養血劍陰,柔肝止痛。」
白小白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烏頭是什麼?」
白小白一驚,這三長老怎麼還問她另外的。烏頭有哪些?她還沒有看到那個地方啊。怎麼辦。
三長老終于抬眼,白小白驚了一下,忍不住低下了頭,三長老又看向孫亞。
經過了第一次,孫亞已經平靜了許多,至少不會害怕了,胸有成竹住的說道︰「烏頭,亦名烏喙、草烏頭、土附子、奚毒、耿子、毒公、金鴉。在蠻荒又有莨、芨、堇、獨白草、鴛鴦菊。汁煎名射罔這些稱呼。(烏頭)辛、溫、有大毒。(烏喙,一名兩頭尖)辛、微溫、有大毒。(射罔)苦、有大毒……」
三長老點點頭,心下暗驚,本來以為孫亞在這方面資質不錯罷了,卻沒想到哪里是不錯,恐怕跟那位不著調的詩仙有得一比,不過那詩仙不管在哪一個領域都是數一數二的,也好也好,只要不給自己丟臉就行,他這輩子也有傳人了。三長老雖然對孫亞滿意的不行,但表面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依舊冷淡得緊。
對于白小白的看法,三長老也郁悶不已,這個白小白,資質是有的,當初他在她的屋子里等了這麼久都不見人影,竟然已經背到芍藥了,就是沒有孫亞刻苦,對這種弟子是最頭疼的。
「這些天你們每日都做了些什麼?」三長老完全不提剛才的事情。
孫亞和白小白又是一愣,怎麼問起了日常生活了,這位師傅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白小白吞吞吐吐的說︰「平日都跟孫師妹一起學習,有時候會去山上轉幾圈。」
「除了跟白師姐學習,就是回屋子里自己看書。」
三長老還是挺滿意的,原來在這白小白竟然去山里了,她皺了皺眉,語氣突然加重,「去山里做什麼,還不如好生的看幾本書。」
本來白小白還很贊同三長老的教學觀點的,但這句話她可一點都不贊同,但這位是自己的師傅,也就低著頭,看起來倒像是認錯了。
「白小白,有什麼話就直說」三長老的目光落在白小白身上。
白小白的背脊又是一僵,這位三長老的神通是不是太大了些,她抬起頭,眼中有的是不服,「師傅,您這句話弟子不贊同。」
孫亞急了,趕緊給白小白使眼色,三長老突然就看了孫亞一眼,孫亞趕緊的低下頭。
白小白見三長老沒有生氣,便繼續說道︰「咱們修仙本來就是逆天的存在,為何不與自然多多相處,自然的存在便是天道。」
三長老直直的看著白小白,這個孩子雖然小,但她對天道的理解,竟然有這般深,她之前不過是一個農戶家的女兒,是誰教她的。
「什麼是天道」三長老突然問道。
「不知道」白小白挫敗的應了一聲。
這些表情三長老一絲不露,這個孩子難道從小就對天道格外的敏感?不知道那白聶又如何?
「你們暫且回去,讓食堂給你們開伙食,就說是我吩咐的便是。」三長老把自己在白小白身上的氣勢給撤開,白小白大口大口的喘氣。
二人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走出殿,又與張師兄打了聲招呼,才從小徑離開。
孫亞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忍不住抱怨,「剛才師傅的氣勢好嚇人,我都差一點尿褲子了。」
是了,三長老問她們的時候就把他的氣勢加在二人身上。不過三長老有意為難白小白,所以加得重了些。
「我也是啊,師傅怎麼一下子想開考校我們了。」白小白剛說出口便禁了聲,為什麼自己說去山里了,三長老的反應這麼大,難道她來過自己的屋子?
白小白的後背嚇出了一層冷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三長老……不對,應該是靈識過來看了吧。三長老的靈識竟然這般強大,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點蒼派的長老,該死,都是那位不著調的二長老給她的印象太深,讓自己疏忽了,還好自己說去山里了,以後是不是要在房間里加上一個陣法。
「不管了不管了,咱們還是去吃飯吧」孫亞有些煩躁。
「哎,等等,咱們去山里摘果子吃」白小白叫住孫亞,少吃那些飯菜對修煉有好處。
「你還去山里吶,剛才師傅都那樣了」孫亞忍不住白了白小白一眼。
「都哪樣了?他又沒反對,不是?其實吃果子比吃飯菜好得多,你看食堂平日有幾個師兄師姐去吃飯?哎呀,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吧」孫亞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就只有她和白小白每頓飯會去食堂。
白小白和孫亞離開之後,三長老出來,吩咐張師兄小心看著,便去了掌門那里。
張師兄有些好奇,到底在里面說了什麼,師傅怎麼會如此高興。
三長老是高興,但也發愁,這個白小白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又想到今年的不同,還是親自去掌門師兄那里一趟。
掌門也沒想到一生醉心于煉丹,俗事都不管的三師弟竟然會來這里找他,笑著讓他坐下,問道︰「有什麼事非得自己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