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放下手頭的獵物,女人們扭著從帳篷四處圍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只是,沒有人去關心那些爬在地上的男孩們,就連那些女人,都是一臉嫌棄的看著那些爬到她們腳下的男孩們,更有甚者,還用腳踹他們,連一口吃食都不分給那些男孩們。
剛剛的幾個婦人手上拿著那些竹筒飯,咧著嘴,遞給狩獵歸來的男人一人一節竹筒飯,就像先前對她的那樣。不知怎麼的,看著這些,又看著那爬在地上的男孩們,她突然覺得全身發冷的厲害,連帶著覺得婦人們的笑容很可怕,好像一頭頭野獸,正在眼前猙獰的笑著,撕咬著,而那些男孩們則是弱小的小綿羊,孱弱著身子,步步驚心在這個對他們而言毫無溫暖的族群中。
李楠眼前滿是紅色,她看的清楚,這些男孩們的身上除了剛剛新增的傷口,還有一些老舊的疤痕,密密麻麻,大多是類似的抽痕。這讓她心中泛過許多悲哀,更讓她悲哀的是,她只能這麼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至少如今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明白的她,很難插手。
李楠緊緊咬著唇,手指並攏,重重的握拳,她一定要快速的學會這邊的語言,這樣,不但能幫到這些男孩們,而且也能讓她更容易的與這些原始人交流,更快的獲得一些當地情況。努力偏過頭不去看那些男孩們,李楠稍加調整了下自個兒的心態,這才一如既往的拍了拍帕蒂,見他看她,這才比劃了包包的樣子,做了幾個背肩的動作,帕蒂臉上露出了然的光,也顧不得手上吃了一半的竹筒飯,直接拉著她朝帳篷處走去。
讓她有些尷尬的是,身後明顯的起哄聲與女人的悶哼聲,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旁的帕蒂沒什麼反應,還是那麼一臉正色的模樣,看了看他的臉色,李楠明顯安心了許多。
走了些路,繞過幾個帳篷,李楠就看到一個矮小許多的帳篷有些破敗的突兀在空地上。兩旁的帳篷都很相似,這讓她再次思考了下,似乎這個地方女人的地位蠻高。就她昨天晚上睡的帳篷,顯然比眼前的幾個要大許多,看起來也齊整許多,照位置來說,也相對比較安全。聯系先前看過的帳篷分布,李楠心中有些了然,中間的帳篷是被周圍的小帳篷保護起來的,莫非是為了防止有野獸偷襲之類?
不等她多想,帕蒂已掀了獸皮拉著她進去。一進去,李楠越發覺得這帳篷擁擠,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邊更舒服,有種安心的味道。排除這男人想對她做的事,其實,她更願意回來和他一起睡,而不是在那一群鼾聲震天的女人中間夜夜失眠。
她那只包包正好好的被收拾掛在中間的支柱上,拉鏈是閉著的,這讓她安心的同時,不禁對帕蒂沒有私自翻查的行為感到舒服。要知道,她生平最討厭別人私自翻她東西,說過的與私自的,給她感覺差很多。
走近了,剛要拿包包,卻發現還差一點點,夠不到。這讓她有些無奈,剛要踮腳繼續努力,一雙手先一步拿了下來,還貼心的把包包遞到她手里。李楠看著帕蒂隨意的動作,心中卻是暖暖的,看著他因彎腰而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的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隨即又迅速的低下頭,開始翻包包。
帕蒂喉嚨中發出了開心的咯咯聲,這讓李楠更加羞紅了臉,其結果是,頭越發埋到包包里,甚至有種不想□的沖動。她剛剛沖動之下干了什麼…讓她更囧的是,帕蒂似乎愛上了這個親昵的動作,抱住她,開始不停的在她臉上親著,親著親著,似乎還不過癮,開始不停的在她臉上舌忝舐著,這讓李楠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甚至很想朝他說,啊喂,你又不是狗狗,犯不著這麼一直舌忝個不停吧…
一番口水浴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李楠很是抑郁的從帳篷中跑了出來,抬頭看了看那燦爛的繁星,听到身後有動靜,又回頭看了看,只見帕蒂正站在帳篷口,那高大的身影,迷人的輪廓,還有那看著她,在黑夜中折射著奕奕光亮的眼楮。想著剛剛就是這麼個男人抱著她,在她臉上又親又舌忝,沒來由的心中一跳,那剛剛下去的火燙感再次從臉上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她全身。
「回去吧,我先走了。」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總之,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真的很難預料等會兒會不會發生什麼事。這麼想著,她連忙掉頭,背上包包,朝著那個暫居的帳篷跑去。
她努力忽略掉從後頭傳來的輕聲呢喃,那有關「小楠」的呢喃,終究被風隔開了,吹散了。
然而還沒等她跑到帳篷,她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這讓她的眼楮一縮,還不等她掉轉頭朝帕蒂跑去,那個男人拿出兩樣東西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下,這讓她頓時停下了動作︰那個是她的衣服還有小內內。
來人似乎預料到了她的反應,臉上露出笑,只是,那樣的笑看在李楠眼中無疑是陰測測的。她這些天來一直在為沒穿內內的空蕩蕩而怨念著,原本以為是真的丟了,可如今倒好,那些珍貴的布料竟然都被眼前這個男人拿走了!
亞納,她李楠記住這個男人了,一開始用覬覦的眼光看她,打量她,之後又偷看她洗澡還差點強∣暴她,緊接著,在祭祀中用火辣的眼神盯著她,拜托,她有那麼天香國色,用得著這男人這麼念念不忘麼?
「你想做什麼。」李楠才懶得理會這個男人听不听得懂她的話,她現在只想把她的小內內和衣服拿回來。真不行,她也顧不得做回壞人,大不了就扯開嗓子大喊嘛,誰怕誰!至少在這里,她是不擔心會被怎麼樣的。比較滑稽的是,有男人從他們對視間走過,只是,那眼神有著奇怪,有著思索,朝著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又走了。
亞納有些驚訝她沒朝剛剛的男人求救,眼中流露出思索的光,只是他畢竟是打獵能手,平日里狩獵多了的戾氣使得他僅僅是這麼思索著,也讓李楠誤會了。要知道,這男人可有累累前科堆積著,至少他如今在她心中,那是絕對的黑名單用戶。所以說,第一印象很重要。
亞納朝著她走近了幾步,而就在李楠繃緊身子以為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喉嚨中發出嗤嗤的笑,把手上的衣物遞給了她,然後朝著她露出一口白牙,在她石化的過程中,走了。
捏著手上柔軟的布料,李楠的心情很復雜,準確說,她很是驚訝,甚至是有一抹詫異在里面。怎麼,這個男人改邪歸正了?這種感覺類似一黃鼠狼突然拎著小雞出現在雞窩前,然後還一臉態度誠懇的給雞窩中的公雞母雞們道歉,說,我是來還小雞的。
搞不明白。不過看到失而復得的衣服,她還是沒來由的開心,這下子,她總算可以不那麼小心翼翼的注意動作,來防止走光。其余的事,她就當這個男人突然抽風好了。
回到帳篷,發現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她感到奇怪的同時又無比的慶幸,沒人吶,沒人最好了,省的那些呼嚕聲擾人清夢。她拿下掛起的獸皮與皮毛,在地上鋪好,然後一骨碌躺倒在上頭,月色中,耳邊有零星的蟲鳴聲,還有一些夾雜著怪異「嗯、啊」的聲響,這讓她有些奇怪,蟲鳴,她能理解,可這後面的聲音似乎有那麼點……色∣情?
李楠正在為自己腦中蹦出的齷∣齪用詞感到可恥,耳邊的響動卻越來越重,她甚至還听到有男人的喘氣聲,女人的呻∣吟變得更為嘹亮……
欲哭無淚的望著頭頂的帳篷頂,她,她再次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