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帕蒂只是親了親她,又在她身上蹭了蹭,就摟著她睡了過去。相安無事,這使得李楠明顯松了口氣。與此同時,她心中竟然隱隱有種安心,像是回到了兩人獨處的日子。
第二天,天色蒙蒙中,李楠只隱約覺得有人模了模她的臉,又親了親她,迷迷糊糊中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的獸皮上早已沒了人影,想必帕蒂已經和男人們一起打獵去了。
李楠抬手看了看手表,八點半。不早不晚,不過今天起來精神特別好,這讓她心情頓時又好了幾分,原本對兩人同居的不安也散了許多。
簾子外探進來一個腦袋,是小茹。李楠朝著她招了招手,卻見小茹的臉上沒有笑容,反而有種做錯了事的小心,這讓李楠有些奇怪,起身走過去,一把抱起小茹,「怎麼了?」
「小楠姐姐,小茹……小茹把姐姐給的東西弄壞了。」小茹的聲音中帶著絲小心,「我、我不知道怎麼的,早上起來,它就斷了。」
李楠一看,一根有些枯黃的細藤條在小茹手上,她看了,心中有點酸,這個孩子實在太讓人心疼了,一邊連忙安撫,「沒事的。」
那藤條的接口處,本來就是用纏繞的方式固定,如今那處估模著在小茹扯動間松了,就開了,而小茹不知道,以為壞掉了。李楠細心的把藤條再次纏好,然後柔聲的對著小茹說,「你看,這不就好了。」
小茹揉了揉有些紅紅的眼眶,睜大了眼,驚異的拿過她手上的藤條圈,「真的!小楠姐姐好厲害!」
「小茹也可以學啊,可以給小茹的媽媽做一根,多了,還能送給伙伴們,相信她們都會很高興的。」李楠拿過小茹手中的藤條圈榜小茹扎頭發,同時這麼說著。
小茹太孤單了,部落里其他的女孩們都聚集在一起玩耍,只有小茹,每天跑到她地方來,要不就是呆呆的坐在角落里,用一種羨慕而又怯懦的目光看著那些快樂的女孩們。那是一種向往的目光。李楠每次看到那樣的小茹,心中總是很難過。
余光掃過小茹的手,缺了一指,四只手指有些彎曲,倒不像是人的手,反倒有些類似鷹爪。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確實有些驚異,如今相處久了,反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唯一的,應該就是覺得可惜。小茹很乖,很貼心。平日里,也會到處去采集食物,或是給她,或是給娜娜,有時候,還會給帕蒂帶些。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比那些被部落中寵著的女孩子們還要乖巧許多。
小茹認真的點頭,朝著她咯咯笑。李楠模了模她的腦袋,「那我們先去洗漱下,吃過了東西後,就開始做好不好?」見小茹笑的眼楮彎成了月牙兒,李楠當下就抱著小茹朝著河邊走去。
白天的部落中,只剩下幾個女人,還有就是些年邁的老人。女孩們在部落的空地上奔跑著,嬉戲著,男孩們一個個蹲在地上,面黃肌瘦滿含羨慕的看著他們眼中美麗的精靈,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李楠只是隨意的掃過,就看出來,那些男孩們手中都拿著塊扁平的石塊,正在更大些的石塊上打磨著。
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李楠如今有些明白當初為何那些人會不讓這些男孩們吃飯,那些女人會那麼無動于衷的看著他們挨打,甚至還親自踢踹。
部落中男孩子的數量太多了。而部落又沒有那麼多閑余的食物供給,只能讓男孩們自力更生,沒有能力的,只好淘汰。這點有些類似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所提到的,適者生存。盡管心中知道,可當這些經過活生生的擺放在眼前時,李楠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她要嘗試著尋找下有沒有其他辦法來補充食物不足的問題。
帶著小茹在河邊洗漱了番,把背包中的樹葉掏出來清洗了一遍後,又隨手摘了些柔軟細條的藤蔓,這才回到了部落。剛剛走到部落,李楠就看到娜娜站在帳篷外,張望著什麼,見了她們兩個,眼楮亮了起來,連忙朝著她們招了招手。
走近了一看,娜娜手中正拿著兩團黑乎乎的疑似番薯的東西,見了她倆,臉上露出安心的笑,把手上兩團東西遞給李楠,嘴里說著,「快吃吧。」
想來,是娜娜做好了食物過來,卻不見她們人影,這才有些焦急得等候在了帳篷外。李楠心中閃過抱歉,暗自記住下次出去雖不一定要交代清楚,但總要說一聲。
倒是小茹,臉上露出笑容,指著李楠手中的兩團東西,嘴中歡快的發出「好吃,好吃」的音節。娜娜有些歉意的朝著李楠一笑,隨即從李楠懷中把小茹抱了過去,模了模她的臉,嘴中說了句,「這個是給神使的。」
「沒事,反正我也吃不了這麼多。」李楠從小茹的臉上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吃這個,連忙把其中稍小的一團遞了過去,「這個給小茹,姐姐只要吃一團就夠了。」
小茹很自然的接過,小臉上滿是滿足的神色,只是,看著娜娜的小臉有些不安,顯然,她也是知道這樣子有些不太對。她媽媽可能會生氣。
娜娜見李楠神色堅定,便也不再推月兌,臉上有感激的神色,想了想,轉身朝著一旁的帳篷走去。
李楠看了眼小茹,小茹也看了眼她,兩人相視一笑。
拉著小茹走進帳篷中。
早上出去時,鋪在地上的獸皮還沒來得及收起來,這倒是方便了兩人,直接蜷腿坐在獸皮上就好。小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剝開了那「番薯」的皮。李楠看了眼,是女乃白色的,空氣中還有一股濃郁的女乃香味,這倒是讓李楠又一次驚訝了。連忙剝了自個兒的一團,也是女乃白色,有著濃郁的女乃香味。
嘗試的吃了一口,甜甜的,帶著女乃香味,真的很好吃。
她就叫這個女乃瓜好了。再次抬頭的時候,小茹已經吃完了,正一臉垂涎的看著她手上的。見她抬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樣子,讓李楠想起了自家的表妹。不禁心中一軟,把手中的女乃瓜遞了過去,「姐姐吃飽了,這些給小茹。」
小茹的臉上先是閃過驚喜,接著又固執的搖搖頭,「小楠姐姐,吃。」
正推月兌著,娜娜掀了獸皮進來,那小茹更是直接跑到了娜娜身後,朝著她咧了咧嘴。李楠心下感慨,也不推辭,就把手上的女乃瓜吃完了。娜娜這才走過來,拉了拉李楠,又指了指手里的一塊獸皮,「皮裙。」
李楠站起身,還不等詢問,娜娜就攤開手中的獸皮比了比她的腰。如此,李楠算是有些明白了,這人是要給她做條獸皮裙。余光看到娜娜身上的皮裙,有些許磨損,再看了眼她手中的獸皮,很完整的一張,用手模了模,很柔軟。看得出來,是塊不錯的獸皮,上頭還有著黃白相間的條紋。
李楠用還不算很流利的土語表達了幾句,「小茹,需要。」然而娜娜很堅持,一旁的小茹也搖了搖頭,表示她不需要。李楠想著也許是這個女人想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感激,也不再推辭,就答應了。
見她答應,娜娜顯得很高興,朝著她咧了咧嘴,又親了親小茹,就離開了。李楠抬手看了看手表,10點46分,還真有點早,接下來就教小茹做簡單頭繩好了。
一人一根小藤條,李楠做一個步驟,停頓一下,讓小茹跟著做。如此重復了幾遍後,小茹就學會了頭繩的編織方法。只是還有些生疏,小茹似乎很喜歡,就那麼耐心的一直做,李楠在一旁看了會兒,又稍加糾正了幾個小誤區,交代了句乖乖在帳篷中呆著,就拿著包包和幾塊皮毛毯子走到帳篷外。
陽光燦爛,很適合去去潮氣。
從包里掏出事前準備的較粗藤條,拿過斜倚在帳篷處的樹枝,插了兩根在較軟的泥土里,這才把藤條綁在了樹枝上。
四周有好奇的目光掃過,李楠知道是那些女人們在看,也不在意,直接把放置在一旁的皮毛撢干淨,掛在了上頭。這下子,四周傳來了驚異的聲音,那些女人一個個有些激動的嘰嘰喳喳起來,無非是在探究她剛剛的一些行為,等她看過去,那些女人便作了鳥獸散,接著紛紛回頭有樣學樣開始做了起來。
李楠心中好笑,同時,覺得這些遠古人的智力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模仿能力很強,接受能力似乎……也不錯。
又從帳篷中拿了塊廢舊的獸皮出來,鋪在空地上,把原先洗好的樹葉一一鋪在上頭。做完這些,李楠把包里的野隻果拿了出來。說起來,她昨晚上就問帕蒂把水果刀拿了回來。想起帳篷中的石板,又想著等會兒帕蒂就會提著獵物回來,李楠的心中竟然有了小小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