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說,小茹從來沒有這麼晚歸過。娜娜說,小茹從下午開始,就沒再出現過。娜娜說,都是她不好,怎麼可以讓小茹一人去采果子,還跑去和人爭強好勝。娜娜說……她還說了很多,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在面對孩子失蹤時,卸下了所有,只是那麼痛哭流涕著。
一旁的烤肉,終究是冷了,擱置在地上,上頭結著一層油脂。
李楠也顧不得可惜,只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一臉沉默的帕蒂,心中又為小茹的突然失蹤感到焦急。
她開始回想,傍晚的時候,娜娜就說小茹去外頭采果子了,那會兒她去就已經沒看到她了。
對了,那時候她隱隱有過一絲不安,可她沒在意,只覺得是自個兒關心則亂想多了,接著在一系列的事情中忙著忙著就更忘的一干二淨。
抬頭和帕蒂對視了眼,李楠蹲子,抱了抱這個如今很是脆弱的母親,耐心的安撫了,說了些寬慰的話,並詳細的說了些可能的情況,讓她乖乖的呆在帳篷里,她和帕蒂則一同去外頭找找,讓她在這里等著消息。
娜娜起先很堅持,也要跟著去,可李楠看著她那樣子實在放心不下,抬頭看了看帕蒂,卻見他從獸皮中模出一串東西,還不等李楠看清,娜娜便一下子匍匐在地,眼中雖掛著淚,但眼神中卻有了絲希望的光。
李楠還想問什麼,一旁的帕蒂已經拉了她的手走出帳篷,還不等她開口,帕蒂的聲音便從空氣中緩緩傳來,「她只是听從了神的指示。」
李楠扯了扯嘴巴,想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卻被帕蒂那認真嚴肅的眼神看得心虛,這一心虛,猛的記起來自個兒就是拜穿越大神之賜。真別說,這麼一來,這什麼天神之說,還當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你給她看了什麼?」李楠翻開帕蒂捏著的手掌,一看,有些愣愣的,「這個不是我給你的,剛剛你就給她看了這個?」
見帕蒂點頭,李楠心中微震,顯然,那個老人給了她一件很特別的東西。雖然一開始有想過這東西不簡單,但她真沒想到會這麼珍貴。
只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今,只能出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可能只是小茹玩的太盡興而忘了回來。盡管,這樣的猜測連李楠自個兒都說服不了,但,至少不能這麼快就絕望。說不準,小茹怕黑,就那樣子畏縮的蜷縮在某處迷了路,等著他們去找她。
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就連月色都特別的昏暗,被厚實的雲層遮了,很難看清四周的環境。加上小茹畢竟是部落中不被承認的「詛咒」,看她平日里不被眾人接受就能明白,想要找人一同尋找,那無疑是痴人說夢。這麼一來,真的只有她和帕蒂一起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上次和小茹一起摘過野隻果的地方。連忙告訴了帕蒂,帕蒂的眼中有抹擔心,見她堅持,便拿了靠在帳篷外的長矛,朝著她點了點頭,這才和她一起朝著部落後頭的樹林走去。
部落的規定,夜晚絕對不要去森林中亂走。
這點李楠點頭同意,要知道白天出沒的大多是食草類野獸,可晚上出來的……那就很有可能遇到凶殘的食肉性獸類。好比她第一天遇到的那頭巨狼。
只是,今晚,顯然要枉顧這條規定了。
兩人在森林中尋找著,嘴中喊著「小茹」,只希望她听到了可以回應一下以方便確定位置。然而,喊得兩人聲音嘶啞,也沒听到有任何聲音,樹林中陰森森一片,李楠甚至要靠著帕蒂的提醒才能避開那些樹木。
對于習慣了燈火的眼楮,與這些野人最大的不同是,根本無法在黑暗中看到東西。而帕蒂的眼楮則會向野獸般,閃著幽藍的光,即使身處黑暗,也能準確的辨認,帶著她穿梭在樹林中,呼喊著「小茹」。
兜兜轉轉了好久,李楠有些疲憊的蹲在地上,滿心的愧疚,如果不是她那時候和諾思發生爭執,那麼,娜娜也不會為了給她出頭而受傷,小茹也不會那樣子一個人去摘水果,然後一去不回……
那個懂事的孩子真的就這麼失蹤了?
李楠內心理智上有這樣的認識,可情感上難以接受。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心疼愛的人,每天被喊著「姐姐」,接受著孩子那樣子崇拜的目光,那樣子燦爛的笑容,還有那樣子被需要著許多許多,她不能接受,娜娜也不能接受。
帕蒂擔心的看著她,她難過的好想哭,身邊只有帕蒂,只有這個人,在一旁陪著她。
回去的時候,李楠心情很糟糕,一路上低著頭走著,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娜娜交代。他能感受到一旁的帕蒂在用擔心的眼神看她,可她真的做不到若無其事。
在快走入部落的時候,一旁的灌木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這讓帕蒂的身子一下子繃緊,李楠原本還陷在難過中沒有注意,被帕蒂一把拉到身後時,才愣愣的反應過來,小聲的道,「怎麼了?」
帕蒂沒有回答她,只是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對著那灌木的方向發出警告的聲響,然而,讓帕蒂和李楠松了口氣的時,灌木中並沒有什麼凶獸,反倒是走出一個人,一個讓他們都有些討厭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
亞納用火熱的目光看著她,感受到一旁帕蒂不善的目光,嘴角有抹奇怪的笑浮現,「撿東西。」
李楠此時沒有心情,拉了拉帕蒂,就朝著部落走去。然而,接下來的聲音卻讓他們的腳步停頓了下,「小茹。」
「你知道小茹在哪里?!」
「你隨我來吧,」亞納轉身朝灌木中走去,淡淡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只有你一個。」
帕蒂用擔心的目光看著她,伸手拉住她不讓去,喉嚨中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小楠,不要去……」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上前,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聲道,「沒事的,我很快回來。」
帕蒂拉著她的手不松開,一把抱住她,熱切而又粗暴的吻了下來,在亞納有些催促的聲音中一字一句道,「我等你。」
點了點頭,轉身走向灌木叢。她甚至不敢回頭看,怕她這一回頭,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娜娜還在等著她,小茹還在等著她。這麼想著,李楠強自壓下心中胸口處泛起的酸澀,快速的跟了上去。
她知道,帕蒂一直看著她,一直,一直。
亞納似乎認定了她會來,在灌木的另一側站著,見她跟了上來,便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同時嘴中說著,「別動,我帶你去找她。」
聞言,原本要掙扎的李楠不動了,看了看身側這個高大的男人,沉默的被他拉著朝林子中走去。月光很淺,森林中黑漆漆的,偶爾有蟲鳴聲響起,唯一讓她欣慰的是,偌大的林子中,並沒有蚊子這類生物。她被拉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小茹,就在那兒。」
黑暗中,她的視力並不能看到什麼。顯然亞納察覺了,領著她朝一處山洞走去,把手引導著模索過去,入手是溫熱的肌膚,耳邊傳來亞納狀似說明的聲音,「她受傷了,我只好先把她放在這里。」
事情很狗血,同樣也很殘酷。一切的罪魁禍首可以說是她的到來才導致今天的事情發生。因為她搶走了帕蒂,諾思對她很討厭,三番兩次找她麻煩,結果娜娜因為氣憤,和她大打出手。諾思自詡是部落中的美女,臉上被劃了一道傷痕,自然咬牙切齒,便讓他去教訓小茹,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李楠內心很氣憤,這個女人的行為實在太過分了,而小茹就是一切無妄之災的受害者。
還在想什麼,背後突然有滾燙的胸膛貼近,一陣熱∣浪的氣息從頸後傳來,「你要,感謝我。」
李楠的身體一僵,不是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是,她心底深處還存著一絲僥幸。可是男人根本沒讓她有多余的思考時間,那抵在身後的硬挺,蓄勢待發。
此時此刻,她腦中閃過帕蒂的臉,心中無限自責。對于這個男人,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就要認命!
熱烈而又陌生的氣息佔據了她的唇舌,她努力搖頭,甚至要使勁咬下去,可男人的手抓著她的下巴,讓她根本咬不下口,帕蒂,帕蒂,你在哪里……
胸前的柔軟被佔據,男人的唇舌從脖頸處一點點下滑,她的雙手被男人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根本沒有動彈的可能,雙腿掙扎著踢著,卻被男人有力的身體壓住,只能屈辱的忍受著身體帶來的反應,那樣子觸電般的感受讓她覺得……好髒……
男人嘴中發出滿足的哼哼聲,夜色中,幽藍的眼楮在李楠眼前晃蕩,直直盯著她的目光中帶著捕食者般得逞的獰笑。她的身體忍不住的泛起一陣戰栗,不知是為這眼神,還是那游走在身體上點火的手。
獸皮裙發出「嘶」的聲響,她只覺得下∣體一涼,接著,雙腿被屈辱的分開,男人的身體覆了上來,在她身上一陣揉捏。
「不、不可以……」
「你覺得我會放過這次好不容易的機會麼?」
夜色中,李楠的身體一僵,男人的嘴中發出粗重的呼吸聲,滾燙的物件抵在大腿根部,「我要你成為我的伴……」
就在她絕望的閉眼之際,身上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聲,接著,沉沉的倒在了她身上,一動不動。
她愣愣的睜大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洞中出現的兩點幽藍。
不一會兒,身上的重物被踢開,她被抱進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粗糙的雙手生疏的輕拍著她的背,「小楠,小楠,小楠……」
直到這時,她才「嗚哇」一聲哭了出來,一把埋進來人的懷里,緊緊抱住來人的腰,眼中的淚水像是開了閘似的,一直流一直流,直到她哭的有些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