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帕蒂見她笑了,眼中亮閃閃的,「喜歡?」李楠點點頭,這個家伙真的很有意思。
男人們的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興奮,李楠看得出來,這個小家伙沒什麼危險,倒像是迷了路的孩子,就是那圓滾滾的肚子有些大的離譜,看的她都有些擔心說會不會直接爆裂開來,那樣子,就未免有些太過血腥。
看著一旁的帕蒂突然拿了長矛走過去,李楠一愣,接著想起來剛剛這人的問話,頓時拍了拍腦袋,朝著他道,「別,你別傷它。」
帕蒂看了看她,男人們看了看她,眼中都帶著一抹詫異,倒是那刨著土的小家伙突然抬起腦袋,朝著她前腿一彎,狀似跪倒在了地上,眼中流出透明的液體來,看的男人們一傻,李楠更是呆呆的震住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那小東西的眼楮是烏黑的,此時正滴溜溜的看著她,搖了搖腦袋,喉嚨間發出低低的喘息,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看的李楠有種錯覺,這東西似乎听得懂人話。
林間有狼吼聲傳來,那小東西一听,頓時抖了起來,嗚咽的聲音越發可憐兮兮。
李楠試探的走了過去,在帕蒂有些不贊同的眼神中伸出手去模了下小東西,見它沒有抗拒,又模了幾下,一把想要抱起它,卻被那沉沉的分量弄的差點身子一歪,幸好一旁帕蒂手腳快,一只手固定住了她,這才沒有著地。倒是懷里的小東西用水汪汪的黑眼楮看著她,絲毫沒有怕生的樣子。
「怕是被狼給追了。」男人們紛紛猜測著,手上的長矛都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四周的動靜。
李楠有些擔心,然而過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異動,眾人舒了口氣,又重新該干嘛干嘛。她懷里的家伙嗚咽的聲音又重了些,一聲聲有些急促,還沒等她反應,倒是一旁的帕蒂擔心的走過來,「小楠,你流血了。」
這一看,可不是,她身上正沾了些血跡。只是,血跡很明顯不是她的,那麼——
這個小東西要生了!
真是好一番兵荒馬亂,男人們都有些忙手忙腳,唯一值得李楠慶幸的時,其中有個男人曾經幫忙接生過。好吧,他曾經接生的對象是女人,如今從女人換成了動物——大概、也許差不多吧。
——有接生經驗就好啦,不像他們這些完全不知所措的男人女人好吧。
現場看著那小家伙發出嗚咽的聲音,從低到高,又從高到低,來來回回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才生出了第一個,只是,看著那肚子還那麼大,李楠就是沒常識也知道里面還有庫存。
打發了男人們,讓他們繼續燒鹽水制鹽,李楠則和那男人一起繼續幫忙助產。虧得她帶了包包,里面有水果刀,把臍帶割了,收拾干淨小東西,然後用一塊獸皮擦干,放置到剛剛編織好的框框里——那里面先前已經讓帕蒂放了些松軟的樹葉,上頭不知是誰還細心的放了塊帶毛的獸皮。
好比她常常听到的說法似的,頭胎比較難生。這個小家伙除了第一個小東西花費了較長的時間,接下來都很是順利,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兩個。看它一副懨懨的樣子,李楠看了看那已經扁下去的肚子,一旁的男人在上頭模了幾下,確定沒有了存貨,這才收拾干淨兩個小東西,擦干同時放到那框框里。
三個粉女敕的小東西發出尖尖細細的聲音,在里頭爬來爬去,焦躁不安的模樣看的李楠不禁笑了出來。看著剛剛生產完就一副勉力起身要去框框里照顧孩子的小家伙,李楠一把抱起它,在它烏黑的眼珠子注視下,放到了框框里,剛放下,就看到那三個小東西供著小身子從四周聚集過來,嘴巴嗷嗷叫著,在小家伙月復部處探尋著,找準目標就一口允吸著,同時伸出兩只粉女敕的小爪子本能的擠著。
李楠在一旁看的各種萌翻,實在是太有愛了。帕蒂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拿了塊生肉過來,遞給那小家伙。李楠看它看了眼帕蒂,接著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這一幕看得李楠好生心酸。
帕蒂似乎很高興,嘴巴咧著,手指不停的在它的毛上來回撫模著,那副樣子看的李楠頓時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果然,沒一會兒就听他對著她說,「這皮毛,小楠,做裙子。」
李楠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這個沒有絲毫同情心的野人啊啊!可憐小家伙還絲毫不知道這人的險惡用心,兀自吃著肉塊,一副滿足的樣子。
對著帕蒂再三要求不許做那樣子的事,見他可憐兮兮像是做錯事般點了點頭,她笑了,獎勵了個香吻,這才罷了。畢竟這些人都是習慣了打獵為生呢,而且,就連她自己不也喝過兔子血,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天色漸漸變暗,李楠親自動手做了些炒肉。用的是手上拿來的新鮮板油,用鹽水洗了,切成小塊放空置的石鍋里熬油了,然後把用鹽水洗淨的肉塊切小塊,放到鍋里翻炒。
濃郁的肉香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男人們都圍了過來,一臉垂涎的看著鍋里的肉,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她耳邊此起彼伏著。她心底好笑的同時,也有些得意,小樣兒,沒吃過鹽炒肉吧。那可是連味精之類的都能直接省去,單單一口鍋,一把鹽,一大塊新鮮的肉就可以制作的美味吶,絕對的原滋原味,肉的鮮香都濃縮在了那小小的肉塊中,絲毫不曾流失,要是配上小米粥之類的,更是絕佳的美味——她想吃飯了。(寫到這段,作者剛起床,餓昏中……T-T)
哪里有水稻啊,哪里有水稻。
李楠心底念叨著,把鍋里的炒肉裝到大片的芭蕉葉上,招呼男人們開吃,她麼則繼續炒第二鍋,沒辦法,人有點多,一鍋還真解決不了民生問題。
第二鍋出來的時候,那芭蕉葉上的肉塊早已分食殆盡,男人們滿眼綠光地盯著她手里的炒肉,一個個拼命吞咽著口水,惹得她有些微的忐忑。想了想,先在自個兒的小木碗里裝了些,這才放心的讓男人們分食——可不能忙活了半天自個兒就先餓死了吧,這也太淒涼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