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小日子 第034章

作者 ︰ 林家少爺

天色才蒙蒙亮,李楠就被耳邊傳來的類似穿鑿石塊的敲擊聲給吵醒了。伸手探了探,知道帕蒂已經出去了,又看了看手表,才五點半,便有些不耐的轉了個身打算繼續補眠。

然而那聲音還在持續著傳來,貼著獸皮的耳朵處甚至能感受到遠處傳來的隱隱震動,「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如此反復折騰了許久,一旁小九家的崽子們也有些不安的發出嗷嗷的聲音,李楠終于哀嘆了一聲,爬了起來,心底嘀咕著到底是哪個家伙如此有失公德,做出這樣擾人清夢的事。

蹲到小九前模了模那柔順的白毛,順手把一只卡在干草坑里的北冥撈了起來放在小九的月復部,見它找準了女乃∣頭開始允吸起來,這才起身打算掀了獸皮去看那無良的噪音制造者。

手剛踫到獸皮一角,一雙略帶粗壯的手快一步掀了開來,卻是娜娜。只見她面上帶著一絲焦急,見了她,立馬拉住朝著外頭走去。李楠一頭霧水的被拉著朝部落中的空地上走去,想要開口詢問,娜娜扭頭看了她一眼,接著對她說了句,有野豬偷襲了他們的作物。

余光看到紛紛聚集而來的女人男孩們,正為這些奇怪著的李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娜娜是在和自己說話。作物?!是她太後知後覺了,還是這些原始人太先進了?他們竟然有農作物!李楠強自壓住心中的小激動,同時又為自己的疏忽而自我鄙視。暗道自個兒都在這兒待了一個來月了,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口想要繼續詢問,見娜娜滿臉的焦急之色,便沒再開口,想必等會兒就能知道了。

拐過一個帳篷之後,李楠就看到空地上有五六個人。一個男人背對著她,手中拿著一塊石頭,正不停的上下敲擊著。顯然,噪音制造者就是此人。其余四人一看到李楠和娜娜就連忙招呼著指著遠處的方向,讓她們先行過去。娜娜點了點頭,又拉著她的手開始朝河邊森林那側的山腳走去。

娜娜的腳步飛快,李楠跟的有些喘氣,但好歹是跟上了。走了好一會兒,這才听到樹林前有隱隱約約的人影在晃動,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看來是到了。

果然,走出樹林之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大塊空地。綠油油的,上頭滿是一兩米高的植物,與平日里雜七雜八不同,這里的植被顯然更有規劃,被一把把藤蔓纏繞起來的籬笆分割成五六塊,每一塊里種著不同高度不同品種的植物。

娜娜見她氣喘吁吁,便讓她休息一會兒再過去。她也沒推辭,缺乏運動的身體確實有些累,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幾口氣,稍稍緩過了些氣,這才開始打量起來這周邊的環境。

三面環山,順著山頭,有個很小的瀑布沖下水來,聚集在空地上的水潭里,便形成了灌溉的水源,要說唯一的出入口,便是剛剛走過來的小森林,如此遮掩著,也難怪她在河邊洗漱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原來是種在了這樣隱蔽的的地方。

娜娜手上拽著藤蔓,嘴中罵罵咧咧著,李楠一听,知道她是在咒罵那山豬不知好歹的又來偷襲這些作物,還把那籬笆給拱了個大洞。她看了看娜娜眼前的藤蔓處,發現真有個很大的窟窿。眼楮撇到一旁樹叢里橫生的長著倒刺的藤條,腦中不禁想起來以前在鄉下外婆家看到過的荊棘籬笆,以及專門用來嚇跑山豬和野鳥的稻草人。想到此,她連忙走了過去和娜娜比劃了下,說了自己的想法。

娜娜聞言,眼中一亮,只是神色間還有些不大確定,見她一臉肯定,這才招呼了忙活著的眾人,說了這個法子。忙著的眾人聚了過來,看著李楠,眼中都流露出對稻草人的好奇之色。

李楠心下好笑,知道他們對荊棘之類帶倒刺的藤蔓還是熟悉的,可稻草人這個概念,就完全沒有了頭緒。當下也不賣關子,直接和他們解釋了番,想著這邊似乎也沒稻草這種東西,說的時候就把稻草用干草代替了,見眾人臉上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還有人提出疑問說一個干草扎起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嚇跑山豬和野鳥之類的。李楠也不惱,畢竟對于陌生的東西,持有懷疑也是正常的。更詳細的敘述了一遍,同時詢問了下有沒有掛著能發出清脆聲響的東西,這樣子一來,可能效果更好。

也許是她的敘述足夠生動形象,也可能是她前些日子帶給部落的一番小改變,眾人眼中的遲疑很快都被一種火熱代替。當然,除了諾思。這個女人還是表現出討厭她的態度,甚至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以此來表明自己的不屑。有女人拉了拉她,朝著她說了幾句,語速又快又輕,李楠听不大清楚,但結合兩人的表情猜想,可能是讓她不要這樣,諾思瞪了她一眼,隨即沒再說話。

李楠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幸好你是個忍不住的,如此,也成不了什麼大的氣候。有句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

眾人對諾思與李楠之間的矛盾也是略知一二,都互相勸了幾句,就拉著李楠繼續剛剛的草人話題。李楠笑了笑,也不再想那女人的事,說話的時候斜眼不去看她就是。讓幾個男人去砍些帶刺的藤蔓,留下兩三個女人看守這里,其余眾人則跟著她一起扎草人。

回到部落的空地時,那敲擊的人已經轉過身來,正和身邊的男人說著話,似乎是在吩咐些什麼。李楠一看,這人不正是那日在智者帳篷里給她拿項鏈的男人?兩人看到一大群人這麼去而復返,臉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眼神,接著詢問他們不呆在地里整理作物,這是做什麼。李楠厚了厚頭皮,剛要站出去回答,一旁的娜娜搶先一步,幫她回答了男人的問話。

李楠朝著娜娜笑了笑,就看到男人的眼神看向她,其中意味非常,接著說了句讓她有些踉蹌的話,「這主意,是神使出的吧。」語氣帶著肯定,像是親眼所見。

眾人聞言,都咯咯笑了起來,應著就是這樣,順便又把她剛剛說的那番話不離十的重讀了一遍。男人的眼中帶笑,李楠瞅著越來越像那老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然而,等了半響,就听到男人說了句,他也要幫忙。

顯然男人作為侍奉智者的身份,在部落中還是很有威望的,畢竟,他還是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智者。見他如此態度,眾人原本還有的一絲絲不安也化作了興奮,在李楠的安排下,各自拿了干草開始擺弄了起來。

稻草人的做法其實與扎小人的做法相似,最里面的支柱就是兩根木棍。一根稍短,一根要長一些。長的一根的下端削尖,以便最後做好的時候起到固定的作用。兩根木棍呈十字形,然後中間用藤條固定,確定不會搖擺之後,再把干草一點點綁上去,固定的辦法相似,也是用藤條纏繞。

木棍的事托了剛剛的兩個男人,那兩人也不含糊,拿著骨刀很迅速的砍了幾根粗細適合的,照著她說的法子把其中一段削尖了後這才交給眾人。李楠率先做了一個。做的時候,她不禁有些慶幸當年看過外婆家的人制作,要不,她估計也只能說些理論,而沒有實踐能力。

不一會兒,一個真人大小的稻草人就做好了。圍觀的眾人一看,更是興奮,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拿起地上的木棍,開始做了起來。有些手生的,做的慢了些,有幾個動手能力強的,一下子就做好了。看著空地上一下子多出來的十來個稻草人,李楠笑了笑,眾人也笑了笑。

接著想起來似乎還差了些鈴鐺作響的東西,李楠一提出來,就有人跑了出去,接著更多的人跑了出去。李楠閃過疑惑,但不久,那疑惑就釋然了,原來是去拿可以替代的物件。看著眼前眾人手中拿著大小不一的碎骨,正用干草朝草人身上綁著,李楠就有些感慨,這就是最原始的風鈴,完全的骨頭風鈴。眾人做完了這些後續工作,接著便扛著這些稻草人朝地里走去。與剛剛的焦急不同的是,這次眾人都是懷著興奮的心情,剛走出小樹林,就朝著那幾個看守的女人喊了幾句,示意他們過來幫忙。

李楠瞧著大概是完事了,就開始打量起這些作物。看著看著,就發現了竹筒飯,還有類似玉米的作物。李楠想了想,似乎這個玉米似的東西她還真沒吃過,拉了娜娜詢問,得知這些作物平日里是不大吃的,多數是用來當做冬季的存糧。這麼一听,李楠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心情頓時低落了許多,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有冬季,而現在,顯然是處在夏天這個時候。娜娜沒有注意她的變化,只一個勁兒的說著這些作物的可口,伸手指了指那綻開了大片葉子的作物,咧嘴笑了笑,說她最喜歡吃的就是那個東西。李楠眼楮一亮,那個不就是芋頭麼?!他們竟然連芋頭都種植了,這實在是個不錯的發現。

要知道用芋頭炖肉,可是即能管飽,又爽滑美味的緊。而且,芋頭葉片下的睫稈也是種獨特的美味,就是處理起來手會發癢。要知道,原先她的外婆收獲芋頭的時候就常常把那些睫稈拿回來,清洗干淨後切成小片曬干保存。要用的時候用水泡開,炖肉或者腌制都是道很獨特的風味。小時候她常常會忍不住去踫那些東西,結果每次都在外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中用熱水泡手去癢。

直到听到一旁娜娜的呼喚,李楠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卻換回她有些探究的眼神。李楠朝著她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拉著她繼續看作物。這時候,身後傳來女人男孩們的驚喜聲,李楠一听,風中正傳來叮叮當當有些清脆的聲響,回過頭看去,果然,那些草人都已經放置好了,上頭那些碎骨在風中都搖擺著,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旁的娜娜都看呆了眼,好半天,才激動的拉著她的手臂,嘴中不停的說著,「神跡,神跡。」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狂熱,讓李娜一下子有些吃不消,伸手推了推娜娜,她這才從驚嘆中回過神來,只是眼中的狂熱還不曾退去,就連那些遠處的眾人,也都紛紛朝她投來尊敬的目光。

李楠也已經無奈了,同時有些無力,算了,不管如何,只要能保護這些作物就行。這時候,余光看到從小樹林里出來的男人手上拿著大大一捆藤條,便拉了拉一旁的娜娜,示意她去組織下眾人,等會兒把那些破洞的籬笆都修復了,再把帶刺的藤蔓繞在籬笆外圍。這麼和她說了,娜娜滿臉笑意的跑去和眾人交代。剩下李楠一人看著眼前高大的作物。

和她以前看到的玉米不同的是,眼前的這些光長了個子,上頭結著的玉米卻不多,而且都比較瘦小,想必都發育的不大好。不過轉念想想也是,這都是多少年前的,這會兒才剛剛開始種植,想必還沒有什麼雜交培育之類的手法,這些更類似野玉米。野生的玉米,能長得多大?好比前些日子她摘的那幾個奇異果,也是個頭小小的,不過勝在更酸甜可口。

如此想著,李楠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來,她一拍腦袋,頓時想起來今天早上還沒吃東西,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苦笑了下,李楠尋思著要不要先回去煮點東西吃,要知道這邊是沒有吃午飯的習慣,要吃,也只能自己動手。

剛要走,背後就傳來一個腳步聲,李楠轉身一看,頓時心中一突,這個女人怎麼如此陰魂不散。環顧了下四周的人,知道她暫時不會動手,這才稍稍安心,「什麼事?」

「我懷孕了,你知道孩子是誰的麼?」

李楠眉頭一皺,這個女人懷孕關她什麼事,就是要說,也得跟部落中的巫女去說的吧,她又不大懂藥理,配不來安胎的藥,再說,就是會,她也沒興趣做那爛好人給這麼個人搗鼓,隨口說了句,「那恭喜啊。」

諾思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同時,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光亮,「告訴你,是帕蒂的。」

李楠垂著的手稍稍緊了緊,看著眼前的女人,笑了出來,雲淡風輕,「那我要恭喜帕蒂了。」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部落走去。

諾思看著那隨意淹沒在小樹林的身影,原本得意的笑一下子變得惡狠狠,她不信這個女人會不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賣萌求花花……求,牆裂求……

謝謝小舞、梨子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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