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還在繼續煽動人心,至于神使的青睞,在李楠犀利的眼神中,老人頓了頓虛咳了幾聲後改為了一切奉行自由原則。
李楠撇了撇嘴,用眼神給了個「這才差不多」的眼神,要是這個老家伙敢說出其他類似把她當做比賽獎勵之類的話,那麼,不好意思,她沒興趣,也不要。她是人,不是什麼物品,這是她的底線,要是超了,那麼,她也不介意潑盆冷水給眾人。
祭壇上,兩個男人此時就像動物世界中的雄性生物一般,為了族群以及其他好比雌性配偶的獲得而開始了爭斗。
李楠在底下看著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開始互相招呼起來,不禁提起了心。兩人的動作都是在與野獸搏殺間鍛煉出來的,故而並沒有什麼華麗的動作,一切都是以最實用最省力的方式展開,觀察,試探,開打。每一次打完一次都會如此循環一遍,動作干練簡單,卻看的底下眾人歡聲連連,就連李楠也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變作了熱血澎湃,甚至激動的喊了聲「加油」。
一出口,她就捂住了嘴,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她這才安心的放下捂著的手,然而只是這剛剛閃神的瞬間,李楠回過頭去就看到帕蒂被亞納壓倒在地,而亞納的臉上閃過狠戾之色。
這下子李楠真的焦急了,兩人本就在伯仲之間,帕蒂如今被反轉了手狠狠的壓倒在地上,此時只要亞納出個狠手再把他從祭壇上踢下去,那麼,這個暗虧就是眾人看到了也是沒有辦法追究的,畢竟打斗哪有不受傷的,輕一點,重一點之分罷了。無頭蒼蠅般求救的看向一旁的老頭,卻見他老神在在,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見她看他,還朝她安撫一笑。
盡管如此,李楠的心還是提的高高的,絲毫沒有放松下來,看向祭壇時,發現亞納的余光看向她,眼中滿是得意之色。李楠不去看他,轉而擔心的看著帕蒂,他的臉上有淤青,嘴角還有血跡,這些都看得她好生心疼,不管不顧的大聲喊著,「帕蒂,帕蒂,站起來,打到他。」
沒等她緩過氣來,就感到頸後一痛,接著便人事不醒。
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帕蒂一臉擔心的表情。她開口剛要詢問比賽結果就被抱入帕蒂的懷中,感受著帕蒂那顫抖的身體,李楠用力的回抱住他,用手在他後背輕輕拍著,嘴中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聲音被吻打斷,帕蒂帶著恐慌的吻灼熱又霸道,絲毫不給她拒絕的可能。
「快放開她,她要被你憋死了。」
直到一旁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李楠才從喘息中恢復過來——是女巫。接著,她便發現自己躺在祭壇上,四周的眾人都沒退去,亞納正用一種莫名的表情看著她,其中意味,她不懂,也不想懂。撇過頭,看向正緩步走來的老人,眯了眯眼,她想知道,為什麼。
「您終于醒了,感謝天神。」老人從人群中走來,走到她面前,站立,枯槁的手中拿著一碗溫水,遞給她,見她接過,隨即背對她,朝眾人道,「勝利者,帕蒂。」
人群中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男人們女人們都用熱切而又敬畏佩服的目光看著帕蒂,以及她。
這就是答案?李楠不敢再問,她抬頭看向帕蒂,見他臉上面無表情,只是看向她的時候才稍稍露出釋然,而亞納,則看了會兒她和帕蒂,接著便轉過身,一個人朝著帳篷走去,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中。
有一個人躊躇的在原地來回走了幾遍,最終跟了上去。
李楠嘴角勾笑,她沒看清臉,但她知道那是誰。不再看那些人,既然這一切都好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就屬于她和帕蒂的結婚時間?
老人的盛裝打扮沒有白費,至少讓他有了用武之地。一曲與之前有些差異的舞蹈加上祈禱詞後,老人象征的把一串骨質項鏈交給帕蒂,李楠在旁看的清楚,頓時樂了,這個不就是上次給她的項鏈麼?
轉念一想,李楠笑了,怪不得這個老頭上次沒問她拿回去,原來是這樣。老人看到她的眼神,只是咧嘴一笑,接著便讓族長上來,而他自己則拄著權杖在他繼承者的攙扶下朝一旁走去。
族長也就是帕蒂的父親,摘下頭上的一根長羽,插到帕蒂那一頭原本整齊此刻因先前打斗變得亂糟糟一片的頭發里,在眾人再一次的歡呼中沖著他拍了拍胸口,又看了眼李楠,眼神中帶著長者的慈祥與期盼,把帕蒂的手放到她手上,這才讓巫女上來,他自己則握著白矛走下去,與老人並排站著。
巫女今晚的打扮似乎也有些不同,頭上那些亂糟糟的發絲用一個頭繩固定,李楠看的清楚,那頭繩太熟悉了。眼神追逐著掃過人群,在一個角落看到一臉開心的看著她的娜娜和小茹,小姑娘正雙眼閃亮的朝著她咧嘴。回以一笑後,她的手被帕蒂握緊,耳邊則傳來族人們美好的祝願,比如讓生活過的更好,以及沒病痛,有更多的食物等等……
朝著帕蒂開心一笑,錯過就錯過吧,反正他代替她听了,而她,去努力完成那些祝願就好。李楠拉過帕蒂,在他有些驚喜的目光中踮起腳,吻了過去。耳邊,是無盡的歡呼與祝福,這一刻,李楠在心底輕聲道,爸,媽,女兒會照顧好自己。
一番儀式後,開始祭祀。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但李楠心底對此還有些不習慣,看著那活蹦亂跳的羚羊在一通放血後漸漸死去的樣子,她總覺得有些冰冷。無意識的握緊了身邊人的手,感受著那粗糙大掌中傳來的溫暖與力度,李楠抬頭朝帕蒂一笑,示意沒事。月復中的饑餓到達了底線,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帕蒂揉了揉肚子並說明之後,就見他趕急趕忙的朝老人示意,接著,祭祀的速度被大大提高,甚至一度直接跳躍到最後一輪,煮肉湯。
巨大的石鍋被三個男人聯手從帳篷里搬出來的時候,李楠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快速的扭頭看向帕蒂,卻見他不說話,只一個勁兒的朝她傻笑。李楠心中撓牆,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懂她了,把他的弱點分析的如此透徹,可恥極了。
她突然有些後悔剛剛給了他太大的糖果,就應該給個大棒敲敲才是,瞧他那條狗尾巴,已經搖上天了。
肉湯是由娜娜負責熬煮,她原本想要幫忙,卻被帕蒂攔下了。她順著帕蒂的目光看了看一旁安靜幫手的小茹,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也不再要求,相反,還認真看起了娜娜的動作以及步驟。發現沒有問題後,心中不禁感慨她的用心良苦,同時余光掃過那些族人,發現他們對小茹的存在似乎沒有太大的敵意,如此的局面,李楠覺得很開心。
一旁的帕蒂見她笑了便順桿子往上爬,把手攬到了她腰上。
李楠皺了皺眉,算了,摟著就摟著,她還順便能靠靠,省的站著累。只是,當那只手從腰際不安分的爬到胸前軟肉處時,李楠就惱了。這個可恥的得寸進尺的男人,雄性,她李楠算是了解了。一巴掌拍飛,毫不留情,扭頭不看他那一副委屈別扭的表情,讓你爬,讓你爬,爬沒了完全是你小樣的過分了。
嗚咽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從她後頸處傳來,李楠心中高舉白旗,面上仍是面無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順便踩了他一腳後,世界終于清靜了,而肉湯也終于出鍋了。
篝火熊熊燃燒著,一群人手里都端著個木碗,女人們稍微矜持些,至少還拿著湯勺一口口舀著喝,男人們則一個個吹了幾口後便仰頭一喝,看的李楠直盯著帕蒂,想仔細看他是如何進食。結果,就看到這家伙一口一吹,然後把湯勺遞到她嘴邊,一臉的寵溺與賠笑,「小楠,吃。」
嘆了口氣,這個家伙還真是讓她……難以冷戰。李楠邊吃邊揉肚子,心中默默念著,孩子,看到了麼,你家老爹就是這麼只無恥賣萌又極度懂得討好的狗狗。
坐在帕蒂腿上,一邊享受著帕蒂的體貼的喂食,空閑的看著遠處火光下的人群,歡聲笑語一片,抬頭又看了看漫天璀璨的星辰,明天的天氣,似乎很不錯。把頭靠在帕蒂胸口處,余光看到兩個漸漸走近的小小身影,恩,也很不錯,不知道她家的小崽子生出來會怎樣呢?
「帕蒂,肉還有多麼?」
「……來,張嘴。」
「我是說生肉。」李楠惱怒的在帕蒂伸過來的手上咬了一口,當她是豬麼?實在太可恨了。
作者有話要說︰……興奮的一夜沒睡……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