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楚連山真是有點虛了,這已經不是賠錢的事兒了,而是關乎到自由,看王坤的意思,這要是進去了,那可就得替猴子把牢底做穿,剛才楚連山還想自己能越獄,王坤嘆了口氣,越獄的話,被抓回來,可能要被封了法力,再塞進監獄的,很早以前出現過這事兒,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猴子從監獄里弄出來。
王坤在旁看著楚連山臉色鐵青,青筋直冒,心里有些害怕,怯生生的說︰「光把猴哥從監獄里弄出來還不行,關鍵是這個事兒的影響要消除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坤咽了口唾沫。
「就算猴哥從監獄里放出來了,那個傷者的醫藥費……」王坤點到即止,已經不好往下說,想著楚連山能明白,「山哥,你趕快吧,上頭要是發現了,可能直接給處分……」
然後王坤就溜了,覺得楚連山隨時可能火山爆發。
楚連山想過自己有可能會坐牢,但是從來沒想過替別人坐牢,而且這人還是猴子,自從認識猴子以來,楚連山一直覺的充當著猴子他爸爸的角色,而且還是位任勞任怨的爸爸,但是想想猴子那尖嘴猴腮的樣子,楚連山忍不住惡毒的想,要自己真是他爸出生的時候就把猴子給捏死。
可是現在還能怎麼辦,只能去找那姓崔的孫子,把這事兒解決了,如果姓崔的主動自首,那當然好,如果那姓崔的不去自首,哪怕他是市長的兒子又怎麼樣……後面該怎麼辦,楚連山還沒想好,但是他想著以前有位前輩說過的話「不自由,毋寧死。」自由都沒了,活著還有啥意思,楚連山狠狠捏著拳頭。
出了公寓,楚連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去哪兒找姓崔的那孫子,難道去市長辦公室問問?
猛地想起自己兜里還有陳建州的名片……
……
陳建州把張姐三人送到柳巷,就和自己的朋友找了個飯店吃飯。
柳巷好歹也是中原市的市中心,中原市比較出名的幾家飯店,這里就有兩家,所以陳建州等人就在柳巷「帝豪酒店」開了個包間。
要說這些人在中原市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少,雖然跟京城那些真正的豪門闊少不能比,但是在中原市的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沒受過什麼委屈,這次崔興明那是果的打臉,竟然把猴哥整進了監獄,自己這些人還撈不出來,都是臉上無光。
不過這次能見到神秘的張姐,倒是意外之喜,陳建州想著。
「建州哥,你說咱們就這麼忍著?」有人問道。
「是啊,這姓崔的孫子干的這事兒太他媽不地道了……」
陳建州冷冷道︰「不忍著怎麼辦,姓崔的來歷不簡單,我老子都警告我別惹麻煩,能怎麼辦?」
「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誰說不是呢……」
陳建州冷冷的伸手掏出包煙,自己點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陳建州冷笑道︰「既然正面不能對他動手,那咱們就惡心死他。」
「建州哥,你的意思是……?」
「額,建州哥說詳細點唄,我們都听你的。」
陳建州讓眾人圍成一圈,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一遍,眾人面露欽佩,紛紛豎起大拇指。
「建州哥這招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這招太好了……」
「以後派人盯著那個姓崔的……」
都在拍馬屁的當空,陳建州的電話突然響了,陳建州翻開手機,發現是個不認識的號碼,仔細回憶了下,發現真的沒見過這個號碼,沉吟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我是陳建州,你是哪位?」陳建州沉聲道。
「額,陳建州,我是剛才蹭你車,你給我塞了張名片。」
陳建州蹭的站了起來。
「啊,對,對,沒想都您這麼快就聯系我,我有點驚訝啊。」
「現在有時間麼,找你有點事兒。」
「有,您現在在哪兒,我開車去接您。」
「那會兒下車的地方吧……」楚連山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人,僅僅在半個小時前,自己在這兒只要稍微展顏露個笑容,就能勾引個妹子,現在坐在路邊的木頭長椅上,半天沒人搭理自己,讓人不勝唏噓。
陳建州振奮道︰「好的,我馬上過來。」
楚連山其實有個很大的疑問,陳建州那伙人一看就知道家里肯定不是有權就是有錢,如果猴子不是個妖怪,楚連山覺的猴子跟人家舌忝鞋都不配,但是現在的事實是陳建州一伙人對猴子那何止是恭敬有加,那絕對是當親爹一樣哄著,難道陳建州知道猴子是妖怪,所以才會這樣,楚連山覺的應該就是如此。
陳建州要去接楚連山,自己的這些人當然也想要跟著去,但是陳建州考慮到還模不清楚連山的脾氣,而且說不定這人是偷偷來找自己,這麼多人一起去見楚連山是不是太高調了,所以就一個人去。
當陳建州開車看到楚連山的時候,楚連山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抽著煙,路上行人匆匆,相對比之下,楚連山一個人眉頭緊鎖,坐在長椅上,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楚連山一想起自己要替猴子頂罪,心里就煩躁不安,心里琢磨著怎麼讓那姓崔的主動自首,其實楚連山覺的這事說簡單也簡單,只要讓那姓崔的意識到,他惹了不該惹的人了——猴子是妖怪,把他逼急了,你就得完蛋;但是說難也難——怎麼能讓姓崔的相信猴子是妖怪?
當然,首先最重要的還是要見到那個姓崔的混蛋。
楚連山思考之際,陳建州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楚連山身旁,輕聲咳嗽了聲,楚連山一抬頭,看見低頭哈腰,微微躬身的陳建州。
「你來的這麼快?」楚連山覺的陳建州少說也得二十分鐘吧,可現在差不多也就過了五分鐘吧。
「我和朋友就在柳巷吃飯呢,離這兒很近,你打電話我立刻就過來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陳建州恭敬的問道。
「唉,我叫楚連山,你也別站著啊,坐。」楚連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找你出來,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陳建州叫了聲「山哥」坐在了楚連山旁邊。
「有什麼事你盡管吩咐。」
「你能聯系上那姓崔的麼,我想和他見一面。」楚連山皺眉說道。
陳建州想了下。
「聯系他很簡單,山哥找他是因為猴哥的事兒?」
楚連山差點沒說出來「廢話」兩個字。
「額,是猴子的事兒。」
陳建州可能也覺的自己這話問的有點蠢了,咳嗽兩聲。
「山哥,我覺得姓崔的混蛋不會松口的,他是故意陰猴哥的,而且他家勢力不小,我覺得……」
楚連山咬牙切齒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會讓他自首的。」
陳建州一怔,忽然想起來,這楚連山是猴哥的朋友,既然是猴哥的朋友那肯定不是一般人了,人家讓自己聯系就聯系唄,說不定崔興明一見山哥,就認慫了呢。
「啊,那我這就聯系。」
……
崔興明覺的自己這事兒沒想著麻煩老爸,但是今天中午被老爸叫回去吃飯,崔興明就知道老爸應該是要說這事兒。
飯桌上,崔興明他爸崔振邦給崔興明夾了筷子菜。
「興明,最近瘦了,多吃點菜。」
崔興明笑道︰「爸,我這是減肥呢。」
崔振邦不悅道︰「減什麼減,男人就得有點肉。」
「行了行了,爸,你不懂,今兒叫我回來,不是跟我說減肥的事兒呢吧,有啥話你就直說吧。」崔興明嘴上說著,還是把夾來的菜給吃了。
崔振邦笑笑。
「小兔崽子,人是你撞的還是那破開車的撞的?」
「我撞的。」崔興明說道。
「唔,那你是怎麼想的,擺出這麼大陣仗,就對付一個開破車的?」崔振邦問道。
崔興明嘆了口氣。
「爸,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我那點心思你還不懂,我就是想讓中海這群土鱉看看我的手段,那家伙只是正好撞上來了,不過那人確實是個人才,車開的不錯。」
「那你知道你犯了哪幾個錯誤麼?」崔振邦笑眯眯的問道。
「什麼錯誤,現在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崔興明疑問道。
崔振邦笑道︰「興明啊,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有點想當然了,你知道昨天陳家那小子領著一幫人去看守所了麼,而且據看守所里的人說這陳建州對那侯彪還很恭敬,這些你知道麼?」
崔興明臉色微變。
「難道這叫侯彪的家伙還有什麼背景?」
崔振邦拍拍崔興明的肩膀。
「先靜觀其變吧,我看陳家那小子快要聯系你了。」
正說著崔興明的電話響了。
「喂,我是陳建州,晚上有時間出來聊聊麼?」
崔興明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老爸。
崔振邦笑著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崔興明才反應過來。
「哦,陳大少,那天黑山一別,你可就再也沒聯系我了,我對你可是想念的緊啊,不過我晚上……」
崔振邦搖頭輕聲道︰「答應他。」
崔興明愣了愣。
「晚上還真沒事兒。」
陳建州冷聲說道︰「晚上八點,龍華,不見不散。」說著就掛了電話。
「爸,我發現你有點神了。」崔興明睜大眼楮上下打量著崔振邦。
崔振邦搖頭道︰「這是踫巧了,我又不是神仙。」
「剛才我還想吊吊那小子的胃口,咱們現在掌握主動……」崔興明說道。
「我調來中原沒多長時間,實在不宜和當地這些地頭蛇搞的太僵,這事兒到這兒已經可以了,晚上見了陳家那小子,緩和一下關系吧,畢竟咱們才是外來者,撕破臉不好。」崔振邦教育道。
崔興明想了想。
「那侯彪怎麼辦?」
「該怎麼判怎麼判吧,咱們要相信法律。」崔振邦說道。
「我懂了。」崔興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