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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瑪古錄踏著月色,悄悄的靠近了房子,他的心在怦怦跳動,為即將得到雪域最美麗的‘百靈鳥’而興奮不已。而且,他不相信那個關于雪衣的詛咒。
誰得到雪域最潔白的雪蓮花,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那些可憐的人兒,只怪他們沒那個命。我扎瑪古錄是誰?吐蕃王朝的皇親國戚,擁有神靈的庇護,相信雪衣是我的。她一直在等我。是的。」
「叮鈴鈴」
馬兒上的鈴鐺發出脆喚的響聲。他大搖大擺地靠近了房子。要讓烏林堅的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今晚,他要帶走雪衣。做他的第十一房小妾。
這個稍顯寒冷的夜晚,村民們只是躲在床上,默默地為雪衣祝福著,更多的是女人們,她這個會下毒的門巴後人將要離去的喜悅。從此不用擔心自家的男人迷上她的美色而送了性命。
扎瑪古錄下了馬,看著東廂房內微弱亮光,露出猥瑣的笑容。
「她一定是在等著我帶她走吧。」
自以為是的他,搓了搓手,趕去寒意,便朝房門走去。
此時月色如沐,萬千光線把夜晚照射的那樣淒美。
行走中的扎瑪古錄忽地愣在那里,揉了揉眼楮,不錯,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穿著吐蕃將軍服飾的漢子。濃密大眼,目如奎蛇,手里握著鋒利的彎刀,發出森森寒光。
扎瑪古錄猛然想起在唐卡畫上見過此人的相貌,正是當年從隴右打到敦煌,征戰幾十年差點把唐朝打下來的尚綺心兒。吐蕃一代名將。
這個可是早就作古的人了,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難道真的見到鬼了?
又或者,雪衣本就是蓮花聖姑轉世?得到了上天的庇護,派了尚綺心兒阻止自己帶走她?
扎瑪古錄並不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仗著自己祖上是皇室的身份,在山南地區欺男霸女,做虎揚威了數十年,從來都是人間用奉訛的態度面對他,哪里有過這樣的情節。
一股膽怯陡然升起,他本能地感覺到雙腿在打顫,手心里一股滑膩的汗水沁了出來,風吹之下,越發的寒意。
尚綺心兒並不如唐卡畫上面那樣和藹可親,眼楮里發出熾烈的光芒,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刀子,圓月彎刀寒光閃閃,這是一把飲血茹毛,喝過太多人血的刀子,一股陰氣無風呼嘯而來,卷著萬千陰靈魂魄,發出令人膽顫的怪音呼嘯而來。
「天呀!」
扎瑪古錄拔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沒命的一口氣跑了數里。
身後的那個聲音像鬼魅那樣,依舊不依不饒地在他耳畔響起,尚綺心兒喝厲端端的神態,也一直的在他眼前晃動,終于,他再也跑不動了,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一股熱腥之味頓時充斥著他的口腔。
「咕嘟」
他一口咽了下去。神情極度崩潰之時。前面傳來的腳步聲。
「你說,雪衣會跟扎瑪古錄麼?」
「為什麼不呢?她一直都很听我這個阿哥的話。」
「哎呦,你真是壞透了,我開始擔心了。」
「我尊敬的妻子,我們現在有錢了,又攀上了扎瑪古錄,你還擔心什麼呢?」
「是的,正是這樣我才擔心,我擔心你這個狠毒的男人,有一天把我也給賣了。」
扎瑪古錄終于知道了迎面而來的是何人了。他抬起滿臉污泥的臉,想朝他們招手,卻發現包括手在內的四肢全都沒有一點力氣……
青光散去,又恢復原本黝黑的樣子。
阿牧達旺深心里那個聲音余音未了。興奮之色洋溢臉上。
「第十八品武將,尚綺心兒參加元帥。」
「敵人已退,是否殺之。」
「收營」
一道亮光,還沒等阿牧達旺看清楚面孔,召喚來的尚綺心兒便入了第十八顆珠子。
這會兒,阿牧達旺已經弄清楚了這個「骨玉靈珠」的用處了,除了帶自己來這個世界外,還可以召喚猛將。發了,看來自己至少可以弄個王爺當當了。
明天,得打听現在是什麼年代,中原是那個王朝?最重要的是,眼下,自己所在的山南地區,目前是處于哪個管轄範圍內?……
「什麼?」次旺拉姆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的雪衣,「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請你在說一遍。」
「我最親的阿哥大人,我是說我想照顧他!」雪衣堅定地說道。
「我沒听錯的話,你是說要照顧這個卑賤的病秧子,並且違反我們先前達成的協議,和次仁達旺的弟弟生活下去麼?」
看著床上稍有好轉面露微潤的阿牧達旺,次旺拉姆發出一陣輕蔑的大笑,並且用那干癟的手指頭指著他︰「他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妹妹是什麼人?雪域的百靈鳥,做他目前最親近的嫂嫂,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的哥哥已經死了,他的財產也是我們的了。你憑什麼去照顧他?一個隨時都會死去的病秧子,他連給你當奴才都不夠格。」
經歷過大風大浪,死里逃生後,阿牧達旺有的只是淡淡的一笑,還有一絲戲訛地想看看他們兄妹兩個在演的什麼戲?唱的哪一角。
不就是想把我丟到林子里喂野狗麼?
然後佔有哥哥留下的全部財產。
「你說過是最後一次了,上天眷戀,他又醒過來了。是誰違背了諾言呢?而且,作為他他的嫂嫂,世間唯一的親人,我必須照顧他,他也需要我的照顧,佛說……」
「夠了!」
次旺拉姆收起臉上的笑容,他不知道這一夜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讓那麼听自己話的妹妹發生了這樣的轉變,並且比磐石還堅硬。
而且,他還沒搞清楚,為什麼昨天夜里,扎瑪古錄沒帶自己妹妹走,他可是收了人家的銀子的。再讓他吐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一腔怒火全都發泄在了躺在床上的阿牧達旺身上。
一定是他,是他蠱惑了自己的妹妹,是這個地獄來的惡魔,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雪衣變得如此心如磐石。
次旺拉姆三兩步走到床前,指著阿牧達旺,憤怒地罵著︰「你這個地獄來的惡魔,害死了所有家人還不夠,還想害死我妹妹麼?神聖的佛祖呀,請趕緊讓這個人從我家里滾出去吧,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雪衣忽地沖過來,伸出她柔弱的身子擋在了阿牧達旺面前。
「不,這里是我家,我和阿牧達旺的家,漢人說長兄為父,我是長嫂,自然為母。阿哥,他需要我,需要我照顧,你讓他出去,他會死的。」
滿臉橫肉的女人也走了過來,阿牧達旺立刻想起了那句諺語︰雞爪上刮油,羊角上剔肉。女人使勁地眨巴著眼楮,然後說到︰「你要照顧他也行,可你得答應和扎瑪古錄的婚事。」
說話間,她拽了下次旺拉姆。明白過來的次旺拉姆隨即應道︰「對,你必須答應了他的婚事,我們山南地區百姓幾乎沒人不知道扎瑪古錄他尊貴的身份,他的父親嘎瑪多吉是藏王松贊干布一支失散了的後裔,他們身上流淌著吐蕃皇族高貴的血液,而他一個即將貧賤如洗的病秧子,有什麼資格要你照顧他?」
雪衣才恍然明白,原來她這個貪財的哥哥嫂嫂又把自己賣了出去。可是他答應了自己的呀?怎麼又反悔了呢?
阿牧達旺一直靜靜的觀看,他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他們的秉性,也許,他們還在玩什麼花樣吧?但是,看著雪衣一臉緊迫著急的樣子,忍不住的,月兌口而出︰「你還是答應了他們吧。」
次旺拉姆和他的女子松了一口氣,得意地笑了。
雪衣忽地感覺到心里有莫名的失落。
他要我答應他們?要把他的妻子讓給他人麼?
哦,是了,他並不知道自己三天前就是他的妻子了。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孩子,一個十二歲的病秧子。
或許是他畏懼了自己的阿哥了吧?
倔強之氣更加的濃烈。
「不,我要照顧你的。我不會嫁給那個藏王的後裔。」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