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說出來 8、遠遠的愛

作者 ︰ 雪域

昆明雖然已是百花盛開,春光明媚,但是思念的春風就是渡不過慕北這一關。

「唉,我說,哥們,你到底怎麼了?」強子看著這個老同學,有點號不準他的脈。

「沒怎麼呀,我挺好的!」

「挺好的?你哪個鼻子,哪些只眼在告訴我,你挺好的?」強子快人快語,「挺好的,還那麼悶悶不樂?」

「少給我亂扣帽子,我樂著呢!」

「喲,哥們,你——」強子目光把慕北從頭到腳掃射了一遍,「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樂在哪兒。還過樂不樂,你都寫在那臉上呢!」被他這麼一說,慕北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臉,有麼,怎麼自己不知道?

「不可能吧,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能知道?你自己能看見自己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強子步步步為營地問.

見慕北在沉默,有門,看樣子今天是蒙對了,強子又仔細地上下審查了他一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說吧,是不是因為那個姑娘?」

慕北還未來得及接言,他又繼續說︰「現在可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說了實話吧。我知道了,說不定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呢!」強子說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要是以前的日子,一听說要出差,慕北就興奮,因為他大顯身手的時候就到了。有一次,為了一個緊急的個案,慕北竟然三天三夜都沒有正兒把當地睡上一覺。其實,出差是天高黃帝遠,什麼是時候做,都可以靈活機動地自我按排,即使完不成任務,找個什麼理由也能順理成章胡弄下來。在這樣可以說是放任自流的情況下,慕北都能嚴以律己,甚至是苛刻自己,當之無愧為工作狂。那時困得實在不行了,他就趴在桌上十來分鐘,眯瞪一會兒,算作是休息了。這種狂人,工作狂,怎麼也會有精力不集中的時候?!老虎在打盹?!

「什麼實話、假話的,我倒是糊涂了,我的臉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就寫著︰我很好!真的很好的嘛!!!」

「嘖,嘖,有些人淨說些違心的話。看,你那失魂落魄樣,還很好呢?很壞,還差不多。說心里話,是不是想哪位姑娘了?」強子仍不死心,繼續咄咄逼人。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都說些什麼呀?!你!」慕北連忙否認。

「沒有?不是?哼,不是因為她?不是就不是,那你急什麼呀?」

「我急什麼了呀!」

「急于否認,急于辯駁,你若心中無鬼,你能說出個理由來?」看他那猴急的樣,就能猜中個*不離十,這麼多年的還能白交往了?哼,不是才怪呢!

「不,不,真的沒有別人什麼事。全是我自己的事!」現在,自己就是燒火棍,正一頭熱著。

「別人的事?你自己的事?加在一起,那不就是你們倆的事?」不虧是高材生,數學邏輯相當到位。

「你真是纏夾不清,那麼我倒要問問你,你給我按排著想的那位姑娘是誰呀?!」

「什麼我給你按排的,是你自己選擇的好不好!你自己親手抱過的那位姑娘,沒錯吧?」這家伙好像抓著小辮子不放了。

「不是的,沒有的事!」慕北再次連連否認。怎麼什麼事,這家伙真成他肚子里的蛔蟲了?話經他一說,就好像是鐵板上釘釘似的,不行,還得賴過去才成!

「好,那麼你坦白地說說,你到底為什麼精神不振呢?為什麼不愛出差?為什麼心不在焉?」他的連珠炮又開始轟炸了。

「我」

「你呀,就是善于偽裝,把自己封在殼里,那些事都裝在殼子里,走到哪些背到哪,累死了我也不管了!」強子繼續引導不成,有點負氣了。

慕北這時也有一吐為快的沖動,可是下面會不會是沖動的懲罰?他不能也不敢挺而走險。

見慕北沉默不語,強子又壯起了膽,「如果你把心事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個忙呢!」

「老兄,要是能幫忙的話,你肯定是幫倒忙,不幫不忙,越幫越忙。」知道強子不是那樣的人,慕北故意打趣他。

「朋友妻,不可欺,雖然現在你們還不到那程度,但基本差不多,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的,你老兄盡管放一千個心,一萬個心!」強子信誓旦旦,「要是能幫上忙,我保證幫的是正忙,是好忙,決不添亂!!!」

「好,那我就是此謝過兄弟了!!!」慕北一抱拳,然後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強子一下子被他給逗笑了,「去你的!走,走,快閃一邊去,別在這郁悶我,你一個人不夠,還要傳染我呀?」見確實幫不上,強子決定放棄了。

「好 ,得令!」慕北見強子不再進攻,順梯子下樓,腳底抹油——趕快溜。

強子,感謝你的好意,那些秘密現在深深地埋在心底,密不透風,嚴絲合縫,我還沒有公諸于眾的勇氣。再給些時日吧,等到時機成熟,我會詳詳細細地跟你說的!一定會的!!!謝謝你!

安小姐,我在他鄉想你呢,你知道嗎?

你能感受到我的愛嗎?給點回應好不好?哪怕是讓我打個噴嚏!

「強子,我閃啦哈,趕快與你那網友雪舞飛揚去雙飛吧!記住,過程是必要的,但不能拉線太長,結果才最重要,最好是一下子緣定三生,結束那鑽石王老五的生涯!我上街走走去」

怕強子再丟過什麼炸彈來,慕北火速離開。

大街上,百花爭艷,香味撲面而來,在這海拔將近1900米的地方,確實能感受到異域風情的不同。

前面的拐角處,有一個小賣部。

據說那是一位老大爺開的,他是退休後,為方便左鄰右舍購買而開的。營利很微薄的,本來賺錢也不是他的目的,但他快樂無比,每天熱心地照顧著每一位來客。經營的也是各種日常用品,什麼牙膏、牙刷、溯口杯,炊具、灶籬、鍋蓋頂,暖壺、酒鐘、方便面,面包、香腸、和火腿,手套、帽子和襪子,等等應有盡有,玲瑯滿目,那還有著一部電話機,公用電話。慕北不明白,現在信息這麼發達,用手機的人比比皆是,誰還會來這地方,打這樣的固話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時,一位女孩拎著一大包東西,到門口處,大大咧咧地說︰「大爺,給結一下帳!」把東西往老人眼前一放,接著說︰「您老先算著,我再打一個電話啊。」

「行啊,姑娘,你又要給對象做報告呀!」看樣子是常客,大爺從老花鏡的鏡片後認真地瞅了一眼,迅速地低下頭,接著結帳了。這時,那姑娘已經拔好了號,听著電話里傳來悅耳動听的彩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著,姑娘臉上的笑容也在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就在慕北猜測這個電話肯定打不通時,那個姑娘歡快地聲音一下子震動了他的耳膜,「親愛的,你怎麼這麼久才接我的電話呀?」有點抱怨,又有點撒嬌。

「」估計是電話那頭的小伙子在解釋原因,一會兒她的臉開始雨過天晴

「親愛的,我想你,我愛你!」就在慕北決定前行時,他又听到了這幾句話。真是夠酸的,人多眾廣處,也不難為情,听的人都有點難為情呢!

慕北本來也不是故意要听的,可是那些話可直往耳朵里鑽,那女高音也不知道壓低點聲音,似乎也不介意大家听到。

「親愛的,今天又有好多人听到了,他們就是我愛的見證,地點是老地方——昆明大爺小賣部!我用的是他的固話,不會錯的!你听到了嗎?!」

周圍人的嘈雜聲,汽車路過的飛弛聲,喇叭聲,孩子們的啼哭聲,估計都已通過那電話傳出,是真的,當然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在真真實實的發生著。自己一不小心,成了人家愛的見證者。

心中有愛就說出來!對呀,人家姑娘都能做到,我為什麼不能?不說出來,誰會知道呢?!

不行,我也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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