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成長日記 第五章試晬

作者 ︰ 丸子貓

敏兒和阿六敦出生一周歲了,李家便又要為自己兒女舉行試晬儀式。

古人曰:「至來歲生日,羅列盤盞于地,盛大果木、飲食、官誥、筆硯、算秤等經卷針線應用之物,觀其所先拈者,以為征兆,謂之‘試晬’,此小兒之盛禮也。」這試晬就是俗稱的抓周了。

這也是命名後第三日,便請村長主持的。

快到晌午了,敏兒和阿六敦就被梳洗干淨打扮一番出來,敏兒換上外婆做的小新衣新帽新鞋襪,而阿六敦換上的西域裝的小褂子,由李嫂子和商人媳婦抱著出來玩。

現在女圭女圭剛能看見東西了,敏兒也能看清楚阿六敦的樣子了,阿六敦的眼楮又大又圓又亮的,卻是晶瑩剔透的藍色,像秋天的湖水一樣,睫毛也很長而卷翹,臉兒粉嘟嘟的,肌膚白的似個瓷女圭女圭,有著他娘的優良基因,原來是個小老外,他又愛笑,那迷人的小眼楮和笑容配起來果然十分的養眼。

敏兒心里多少稍稍有些小嫉妒。因為阿六敦與眾不同,圍觀他和他娘的人也都比自己多了許多。可惜都是一個娘女乃的,那阿六敦卻比自己水潤多了。

李嫂子逗敏兒,把女兒和阿六敦的臉一會一會的挨一塊,阿六敦就開始沖自己咯咯直笑,又見阿六敦張大嘴巴,敏兒怕阿六敦的口水又沾到自己臉上,還是不情願和他挨著太近的。

李山海先在廳堂里擺了貢品,燒了香燭祭拜了祖先,祈求寶寶能健康成長。商人也按照他們那邊的風俗去屋外朝禮祭拜了他們的神明。

老太太特意在廳堂中間並列擺放兩張方桌,上面鋪好席子,將準備好的抓周物品呈半弧形擺在桌的一端。

村里的鄉親幾乎都來祝賀,因為是小兒周歲,並不搭棚辦酒席,也不下帖請客,來的都不帶什麼大禮,只是買些糕點食物或玩具給小孩子,但凡近親們都不約而同地循例往賀,聚會一番。

敏兒見村里的長輩們用一掛白線,拴上錢幣,給他兩個套在脖子上,謂之「掛線」。比較八卦的婆婆們還一個勁的說她和阿六敦真般配,簡直和觀音身邊的一對金童玉女似的。听的李家和商人家樂呵呵的,有大膽還問李家和商人家這兩個女圭女圭是否定了女圭女圭親什麼的?

李嫂子作笑答道︰「雖然投緣,不敢定什麼女圭女圭親,我和蘭妹子已經是自家姐妹相稱,她的孩子已經如我兒一般!」

商人媳婦也笑著點頭應承︰「我也當李姐姐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呢!」

敏兒也慶幸自己不用去嫁給給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小嬰兒。放眼望去,這一屋子男女老少,最周正的還是一戶姓常人家的兒子,約模十七八歲了,濃眉大眼,粗布衣服,身體健壯,一看就是個勞動能手!很是符合敏兒的心意。

快到晌午了,「試晬」的儀式才開始。敏兒和阿六敦由各自爹抱來,老太太讓商人的兒子先抓,商人又以李家為主讓李家先模,這樣推搪來,過了晌午都不能定誰先模,只好擺好東西讓他們同時模。

兩個爹分別將敏兒和阿六敦抱住端坐在桌子上。前面陳設的大案,上擺的東西稀奇古怪也甚為有趣,有秤砣、竹簡書、盒子,頭盔,串鈴和陀螺等等。

商人媳婦不懂,就問李嫂子那桌上的都是什麼玩意,有什麼寓意。

李嫂子答道︰「那個秤砣啊叫王亥算,那個竹簡叫倉頡簡,還有財滿星,洪崖樂,官星印,食神盒,將軍盔,串鈴,伊尹鑊,魯班斗,陀螺樂,酒令籌筒……如果小孩先抓了印章,則長大以後,必乘天恩祖德,官運亨通;如果先抓了,必有一筆錦繡文章,終能三元及第;如是小孩先抓秤砣,則謂,將來長大善于理財,必成陶朱事業。」

商人媳婦稱趣,只等孩子去模個大秤砣來!

這時候敏兒手快,先看到桌上的一個光滑的陶制小女圭女圭十分有趣,便抓來看了,竟然是個笑眯眯的小老頭兒,就听周圍的鄉親們祝賀道︰「丫頭模了財滿星,命中有財,一生富貴啊!」

敏兒沒想到這個小老頭是財神的意思。

李順一听就樂和︰「可不是嘛,她一出生就帶著這個弟弟來,這商人家說要認我們李家的女兒做女兒呢!」

老太太過去趁人不注意就拿腳狠狠踩了李順一腳,李順一哎呀叫。這時敏兒也驚的嗷嗷的叫起來。

原來商人抱住阿六敦腰讓他去模,阿六敦顯得異常興奮,小手一伸,在眾人的目光中,沒抓那桌上的東西,而是抓了敏兒脖子上的一串銅錢不放,這讓所以人頗為吃驚!

呃——敏兒再次發毛了,這,這,這分明是在搶錢嘛!

可是看在眾人眼里卻是,商人的兒子抓住了敏兒不放,沒想到他的力氣還大著,那銅錢一扯, 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有首歌唱道︰「你種田來我織布,你掙錢來我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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