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休妻 卷二 第一百四十二 求親被阻

作者 ︰ 離落城

「顯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夏末如明顯感覺到韓顯廷的反常,她從被子中伸出手,憐惜的撫模在他的臉龐上。看著他略微低沉的神色,她的心有很痛。

「沒事,就想要一個孩子……」韓顯廷握住夏末如的手,再度覆在她的身上。若是有一個孩子,他就能把她永遠的留在身邊,那一刻,他就是那樣認為著。

直至韓顯廷感覺夏末如的下面有血跡流出,才意識到她的身子還太虛,神情異常的痛苦,更是顯得有些無力。「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傷害你。」

下面傳出隱隱的陣痛,夏末如不得已把雙腿夾緊,不過對于出血,她更在意于韓顯廷。瘋狂、慌亂、驚惶失措,還有那想要極力掩飾的痛苦。是因為伊晨風的出現……夏末如把頭枕在韓顯廷的肩上,手卻是緊緊的環住他的頸脖,似想要安撫他不安的心。

「顯廷,我是不是讓你很不安……不如我們離開吧,離開梁宇,去哪里都無所謂,就你和我。」她已經離開了伊府,決不能讓伊晨風成為堵在她和韓顯廷之間的結。她和那個人,不應該再有任何糾纏才對。

「今天看到街市上的小孩戲耍,就是突然想要一個孩子而已,你別想太多。要不了多久,我就會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迎娶你過門,到時候,你想不離開夏府都不行。」韓顯廷撫平夏末如微蹙的眼眉,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沒錯,伊晨風能給她的,他也能給她,而且更多,他要證明他比那個男人更強。

「我不在乎那些……」

「不許說不在乎,只許提要求,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架個梯子幫你摘下來……」

「夏末如,你干什麼?」韓顯廷只覺一雙軟綿綿的手,在他胸膛上撫模,肌膚之間輕柔的摩擦,很舒服。不過,若是她繼續在他懷中亂動……

一陣觸模,或者是在尋找什麼,夏末如的手,最後停在了韓顯廷的心口上。她的手緊緊與他相貼,能感應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而一道疤痕卻掩在她的手下。上次韓顯廷為她擋暗箭,那支箭就是射在那個位置,差點貫穿他的心髒。

「還會痛嗎?」。模著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夏末如輕輕的問道。

「都說一點小傷,而且過了那麼久,早好了,怎麼會痛。」韓顯廷手覆在夏末如的手背上,然後將她的手從那道疤痕上拿開。暗箭射在他身上,或許,她受的傷更重,因為死亡的陰霾深深刻進了她的靈魂。

「是嗎?」。夏末如輕輕的應了一句,停頓了許久,似乎心中閃過很多的事。然後再道,「是不是,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

「我的人品你就那麼信不過?……你真是……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

「那我,想要個孩子……」

夏末如微抬起頭,伸手撫住韓顯廷的臉龐,鼻尖相處,她映上他微薄的唇,唇舌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她,也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于她和他的孩子。

而韓顯廷,只是緊緊的擁著她,扯住被子幫她掩住露出的肌膚。除了那個綿長的吻,其他的什麼他沒有再做。

紙包不住火,夏末如還是知道了宮中所發生的事情。帥印……她只覺得心被利器用力扎了下,血從刺穿的孔中流出。痛,所有的脈絡與血液都痛。她千方百計想要逃離,最終還是擺月兌不了命運的束縛。而所有的事情,都在迅速的發生著變化,往她最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

天漸沒落之時,夏末如回到了夏府,而韓顯廷則留在了新落成的「韓府」。原本她想要留下,只是韓顯廷不同意,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加強求。

不安寧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夜靜,風輕,不知明日又會發生什麼事?

昨日之事,翌日已在梁宇被傳得沸沸揚揚。帥印爭奪戰于十日後舉行,凡有過戰功者,皆可報名參與。分兩場比試,一是武功,二是戰略,以淘汰制進行。不得不說,這陣風掛得實在有點猛,帝都大大小小的賭坊,早早的就開了賭局。最熱門的人選無疑是三個,伊晨風、韓顯廷、夏千少。不過相對于其他兩人,伊晨風的聲望明顯要高很多。

風,無聲無息,不僅吹亂了夏府,伊府,也悄然的吹進了寇府。這場風暴,看來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落下帷幕。

因為昨天進宮的事,不得不把提親暫緩,故而今日一早,提親的隊伍便在夏府的大門口候著。夏千少沒有身著軍裝,而是穿了套白色的長衣,俊朗的面容更是顯得玉樹臨風,走到大街之上,不知引來多少妙齡女子的駐足。

夏末如步伐輕盈,面帶笑容的跟在夏千少的一旁。不論其他的事情會怎麼樣,至少夏千少迎娶寇焉,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哥,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你能和寇姑娘走在一起,實屬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要是你敢欺負她,我可對你不客氣」夏末如挽過夏千少的手臂,回頭看向琳瑯滿目的聘禮。喜慶,這才是紅色的本質。

「你也一樣,不管以後哥在不在身邊,都要好好照顧自己。」夏千少憐惜的撫模著夏末如的發梢,等他與寇焉的喜事辦完,又要再一次把她送上花轎……原本女子一生只披一次嫁衣,即使第二次出嫁是正確的選擇,也未免讓人心中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那些事,能讓他們順心嗎?

「慢著……」

提親的隊伍還沒有跨進寇府的大門,便被站在大門正中的寇誠擋住。他的神情中充滿了貪欲,看來這關不容易過。

「寇丞相,今日晚輩是過來提親,希望幾日後能迎娶寇焉過門。」夏千少命令提親的隊伍停在原地,對著寇誠恭謙有禮的道。

「夏將軍,不是老夫有心阻擾,內人去世得早,唯獨留下這麼一個女兒,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怕只怕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太寒酸,委屈了嫣兒。」寇誠站在門口,完全沒有放行的意思,而且更是在有意刁難。

若是昨天以前夏千少來提親,寇誠絕對是好茶好水伺候著,畢竟寇焉年齡已過二十,越拖越不利。但今時不同蔽日,他那雙貪婪的目光,無疑已經盯上了重見光日的帥印。元帥,官場中有幾人不對它眼紅,更重要的是,他篤定夏千少不會棄寇焉不顧,才敢如此得寸進尺。

此乃,始作俑者仇太師之毒招。

「寇丞相,直接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看著寇誠那副勢力的嘴臉,夏末如便覺滿心的厭惡,更是憤怒難當。若非他多番阻擾,夏千少與寇焉的感情也不會如此艱辛。而且,他上次逼寇焉嫁給伊晨風一事,場景還瀝瀝在目,就算狠狠教訓他一頓,也難解心頭之恨。

「既然夏小姐這麼說,那老夫就直言了,若夏千少得不到帥印,這輩子就別想娶嫣兒。俗話說的好,門當戶對,一個區區二品將軍,你們就不覺得在高攀。老夫這也是為了你們的臉面著想……」寇誠仰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鄙夷的瞧著夏千少,仿佛他說的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爹,要嫁的人是我,聘禮我收下了。」嗩吶、鞭炮聲齊響,听到動靜的寇焉忍耐不住從府中出來,想不到卻是這樣一幅模樣。她心中甚是委屈,眼淚幾度欲要流出眼眶,對著寇誠堅定的反抗。

「身為女兒家,拋頭露面成何體統,你們幾個還站著干什麼,還不把小姐帶進去。」寇誠表情有些不悅的看著寇焉,對干站著的家丁吼道。

「爹,女兒這輩子非千少不嫁……」寇焉被丫鬟往府內拖,夏千少的人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她梗咽著聲音,大聲的喊道。

「寇丞相,因為你是寇焉的父親,我才如此敬稱于你,可你不要太過分。三年前,你無故毀除婚約,就算今日我們把寇焉搶回夏府,也不觸犯宇國的任何一條國法。天下之大,未曾見過你這般的父親,眼中只有財力、權勢,完全不考略自己女兒的幸福。

寇焉攤上你這樣不仁不義的爹,我看普天之下,除非是攀附權貴者,斷然不敢娶她。什麼門當戶對?若非有那麼多拋頭顱、散熱血的將士不惜放棄家庭,英勇就義,你豈能在此大放厥辭,安然坐于丞相的職位上。」對于寇誠的所作所為,夏末如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夏千少攪進帥印爭奪中去,那塊帥印,他們夏府絕對踫不得。

「末如……」平日習慣了溫順的夏末如,突見她鋒芒畢露,夏千少有些詫異。因為寇誠的再度阻擾,他原本的喜色盡失,但更擔心激動的夏末如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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