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呆滯中回神,夏茉使勁揉揉眼楮,仔細一看……
歐賣糕的!這不是當初拔嘴相助的犀利哥是誰?
夏茉鼓動了一下喉頭,一把抓住身旁的黎秋荀,他沒有像她那樣轉身目送對方,因此她使勁地拽了一下,黎秋荀才不耐煩地轉過身來︰「干嘛……咦?他不是……那誰來著?」
見黎秋荀那二傻的樣子,夏茉就知道她沒有猜錯,自從上次他幫忙了之後,這二十多天里,腦海里時不時都會閃現出他那酷勁兒,特別是這幾天折騰霉豆腐的時候,他猥褻的身姿就會分裂成無數個在腦子里轉悠。
哎呀!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果斷阻止他離去才行!
思緒不過一念之間,在對方即將收起那莫名其妙的笑意,扭頭之前,夏茉再一次發揮了她的吼功,瞬間爆發出震動小巷的聲音︰「恩公啊……啊……啊……」
想到就做,夏茉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來讓對方停下他穩重的腳步,情急之下就這麼吼了出來,而且這場景還類似于某電影畫面,不過且不管用的是啥方式,要看效果且看此刻……
好效果!
被這帶著人為回音的喊聲驚住,犀利哥虎軀一震,猛地回頭,動作反應之迅速,雙眼疑惑地看著夏茉,而夏茉則為自己那彪悍的嗓音感到了些許羞射,正眼眸微垂面色微紅地回望著犀利哥。
這副場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還以為又是一出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深情戲碼!
不不不,不是不知情,此刻連半知情的黎秋荀,也是愣得跟個木雞一樣,望著前方的犀利哥,又回頭看下自家老姐,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雲里霧里黑里白里……
「恩公啊!!!我找了你好久啊……啊……啊……」
作戲要做全套,哪有只演一半的道理,那是不熱愛演藝工作,夏茉已經豁出去了,今兒個說什麼也要把犀利哥……呃、恩公的身份以及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並請到家里去膜拜一番。
總不能白拿了人家的恩情不表達表達不是?
見夏茉來勢洶洶地奔向自己,男子疑惑的雙眼立即變成了驚恐的表情,眼前的夏茉頓時幻化成了N年前那個把自己撲倒,並上下其手的惡魔,而且……還是加大版的!
在最後關頭,他終于拔動了那緊緊與大地相吸的右腳,身子一側邁腿後退,險險地躲過了夏茉的攻勢,見她不甘心地又沖自己邁開腳步,他當即開口阻止道︰「等一下!」
夏茉頓時以金雞獨立的高難度動作,站立在犀利哥的面前,眨眨眼楮收了收嗓,輕聲笑問︰「不知恩公有何吩咐?」
「姑娘……為何喚我……咳咳!恩公?」
「陰功喔!你幫了我們家那麼大的忙,不喚你一聲恩公,豈不是要遭雷劈?!」(朵朵溫馨提示︰欲知陰功為何意,速看台灣偶像劇補腦!)
將腳放下,夏茉笑著說道,語畢又抬頭看了看天,晴空萬里應該不會真的下來個旱雷。
她並未再向他靠近,既然已經成功阻止他‘潛逃’,又何必急在一時?雖然這景國男女之氣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開放,可是要是表現得太熱情,嚇著人就失禮了。
這邊夏茉在抬頭望天,那邊犀利哥則輕咳一聲,眼眸微轉似有一絲狡黠,閃動著他那雙單純的偽鳳眼︰「那個……在下何時幫過姑娘?」
「恩公不必謙遜,上次沒有機會好好答謝,今日老天開眼,讓我與公子有緣再相遇,實屬緣分,公子可否賞臉,讓小女子表達一下心中的感激之情?」
這孩子,還真謙虛,做了好事還藏著掖著,難道真的是好事不出門?
做出真誠邀約微帶羞澀的樣子,夏茉悄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對方的面色,沒有見到任何的不耐,心中不禁松了松,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就說明這事兒有的轉,看來偶爾將自己淑女的潛力值挖掘出來,還是挺管用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那個……在下再問一句,姑娘所說的幫忙,究竟是何事?」
「恩公,就算你施恩不圖報,但是不能阻止我想要涌泉相報的心是不是?」
「這……話說的雖然沒錯,問題是……」
「那就沒問題,請問公子,能賞臉讓小女子淺淺表達謝意麼?」
生怕他再次說出什麼文縐縐的話來跟自己繞彎子,夏茉沒等對方回答,便回頭看了看黎秋荀,見他還站在那里遠觀,便朝他招招手,並向犀利哥解釋道︰「他是我三弟。」
「哦……」
夏茉並不知道,在她回過頭去向黎秋荀招手的時候,犀利哥的面上,似有似無地展現出了些許笑意,又及時在她開口解釋的時候,恢復了神色。
「我過去跟他說幾句,公子麻煩請稍等。」
「姑娘請自便。」
見黎秋荀跑著過來,夏茉突然想到,要請人吃個飯什麼的,黎秋荀剛才賣女圭女圭的錢,夠麼?雖然來到這景國這麼多年,可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爹娘從未缺了自己,總是準備的妥妥當當,因此她對這個異世界金錢的概念,實在是很有限。
若是請到小館子顯得太寒摻,請到大酒樓吧沒有幾個子兒,去了水都喝不起,這是個難題,難纏的問題。因此在黎秋荀走近之前,她便解釋了一句,人已經走向他,在他耳邊輕輕問道︰「賣了多少錢?」
「做啥?」
「這好不容易找到那日幫忙的人了,說什麼也要表示一下吧。」
「我這點兒錢拿不出手!」
見黎秋荀還以為自己是想直接給人家塞銀子,她不禁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腦呢?送人錢不是太俗氣了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
「至少也得請他上個館子吧,你看他雖然是宇文府的下人,可是未必有機會上館子……」
「加上宇文小姐打賞的,也就這麼點兒。」
在擋住黎秋荀模銀子的動作時,夏茉還不忘記回頭沖犀利哥笑了笑,而黎秋荀全身模遍也不過十幾個銅板兒,看來想請他上館子,不行啊!
硬著頭皮與黎秋荀一起走回犀利哥面前,夏茉正想說話,對方便禮貌地開了口︰「在下先多謝姑娘一片美意了,請恕在下冒犯,我是真記不得何時幫過姑娘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大約一個月前,在西街的菜市上,有個胖大媽拿了塊酸的豆腐,在黎家豆腐攤上訛錢……」
接話的是黎秋荀,他一向是個話癆,此刻更是 啪啪地說個不停,方才之所以會站得遠遠的,是因為夏茉毫無預警地沖了過去,他也沒有完全敢認定對方就是那日出手之人,于是就站在原地等夏茉去尋個結果,而現在結果出來了,他就熱情的沒邊了。
趁著黎秋荀說話的空檔,夏茉仔細地看著犀利哥的反應,見他眉頭緊鎖眼楮微微眯起,似是在努力回想一般,終于在黎秋荀那撿不著重點的敘述完畢之後,用幾不可見的方式點點頭︰「原來你們說的是那次,呵呵……現在經你們一提醒,在下倒是覺得,姑娘頓時眼熟了,難怪方才與姑娘切磋之時,覺得甚為熟悉。」
轟——!夏茉頓時被無形的炸雷劈的個外女敕里焦,敢情他是在暗示什麼?
「呵呵,讓公子見笑了。」
「姑娘性情豪爽,何以見笑?在下倒是覺得姑娘如此,十分難得。」
「呵呵,公子過獎了。」
唔,話說回來每次在他面前,似乎都是一副比較外放的樣子,其實人家很多時候也是很內斂,很淑女的……惡!
眼眸一轉,夏茉徒地想到了起初他打發守門員的話,說是好像要去給他家少爺買東西?頓時心生奸計,嘿嘿……那麼這就好辦了!
「對了,公子是不是還有事?」
「姑娘何此一問?」
「方才听聞公子說要去替宇文少爺采買,實在不好耽誤公子的正事。」
聞言,犀利哥面上微微一怔,想不到自己剛才隨口打發老王的話,竟被她放進了心里,這好不容易與她的關系不那麼僵持,是趁著現在拉近關系呢,還是以退為進?
正在他內心糾結的時候,戛然瞥見夏茉朝黎秋荀甩了一個有些狡黠的笑,心里頓時明白,她這是在打發自己,心中那股別扭的因子,開始雀躍,當即輕輕笑道︰「未免尷尬,才如是說的,老王的性子急,免得驚動了府內的其他人。」
夏茉淺淺勾起的唇角,頓時僵在了面上,她皮笑肉不笑地接下話鋒︰「那公子何時有空,賞臉吃個便飯如何?」
我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應該會懂得吧?
「其實作為少爺的近身隨僕,別的不多多的就是時間。」
「呵呵,宇文少爺人真不錯,我以為像你們應該每天都會很忙的。」
「唔,我家少爺可謂是舉世罕見的好主子。」
夏茉朝黎秋荀丟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找點什麼話題,好把眼前的難題解決,無奈黎秋荀那二愣子,還以為她是另外一層意思,當即爽朗開口︰「那公子的意思便是,願意賞臉了?」
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天空晴朗一片,眼前卻一片黑暗,夏茉雙唇微開,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事情的發展,咋越來越不根據自己的想象呢?
究竟是哪個天殺的隨便改寫姑女乃女乃我的劇本?(正是姑女乃女乃你的親媽不才撲街寫手朵朵我也!)
「你們如此真誠邀請,在下要是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
「那公子何時有時間?」
夏茉立即搶過話來,生怕黎秋荀那個白痴,放下豪情壯語,立馬邀請人家上lt;飲月樓gt;去,要知道那可是光明城最大的酒樓,雖然這事兒有點不靠譜,可是老三那家伙,是專門把不靠譜靠進去的神人!
夏茉的所有神色,都毫無遺漏地落入了犀利哥的眼里,只見他銳光忽閃,又瞬間消失,當即揚起他那人畜無害超級無辜的微笑,那微微揚起的偽鳳眼,也勾勒出了一個十分美好的弧度。
「擇日倒不如撞日,就現在如何?」
ソソソソソ
泣,親們如果看得可以,就收藏吧,嗚嗚……俺現在看到後台,就只有一句話形容,夫君搖蒲扇——淒涼!~~~~(gt;_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