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怕夫人?」李治白了他一眼,都知道段斷怕老婆,他倒是知道一些的,沒想到現在當自己的面,想種點自己專業的事兒,都還得怕媳婦知道了,什麼人啊?
「是尊重!這輩子能跟我們最久的人是誰,當然是老婆!福禍相依,還給咱們生兒育女,所以老婆很重要的。」段斷清清嗓嗓子,拍拍胸口,表明自己有多情深意重。
「你真是……」李治無語了,想想笑了笑,「朕是不是應該對皇後好一點,畢竟她也陪了朕這麼久,什麼都以朕為先?」
段斷怔了一下,皇後跟武MM,那個過些日子就是誓不兩立的,更何況,他們坐在武MM的船上的。李治故意的吧?遣責的看了李治一眼。
「小人與依依是患難夫妻,在大唐她就是小人惟一的親人了,她是小人的惟一。」段斷憤憤的強調著,皇帝的老婆跟自己的依依能一樣嗎?
「哈哈,听說依依不許你納妾,直接在你家的祠堂里擺上個不許納妾的牌子?」李治似乎很高興看到段斷吃憋的表情,繼續往段斷傷口上撒鹽。
「哈哈……」段斷有點尷尬了,左看右看沒人注意他們了,這才回過頭來,「那不是她弄的,我們那兒連皇上都不許多娶,就只許一個老婆的,律法就是那麼寫的,誰也不許多娶。」
「為什麼?」李治倒是愣了一下,如果皇帝都只讓娶一個,那是什麼事?
「那是律法為百姓想的,您想想,娶多了,顧得過來嗎?去小老婆那兒,大老婆能高興?在大老婆那兒,想想,小老婆水蔥似的,心里能不癢癢?喜歡小老婆多了,大老婆就不順眼了,于是家無寧日,您想,內院里天天跟烏眼雞似的,我是家享受呢?還是找氣啊!所以小人還是守著一個老婆比較舒服。」段斷當然不敢拿李治打比方,拿自己比喻。
李治想想,也是,皇後要不是跟蕭淑妃斗氣能讓武MM進宮,等武MM懷上了,蕭淑妃有了危機意識,天天跟他哭著讓立她的兒子素節為太子,皇後那頭自然不能答應,等武MM生了兒子,只怕後宮又是一番斗爭了。听說皇後的娘沒事就進宮,前面皇後的娘舅中書令柳奭似乎現在也沒那安分了。可是只娶一個,只守著王皇後,她沒兒子;只守著蕭淑妃?想想李治都頭大;武MM!還成,不過朝臣會答應嗎?
「天家與你家倒不同的。」李治笑著舉杯抿了一口酒。
「那是、那是,小人連自己家的下人都管不好的,自然也不敢多給自己找些事做了。」段斷馬上縮了回去。
李治也知道郝家的事的,這倒不是武MM說的,武MM還沒無聊到那一步,他是自己查出來的,要知道他是對這倆口子的事全是很有興趣。
李治倒是對段斷他們的來處沒多少懷疑,武MM的能力他還是清楚的,她相信的人,李治自然不會有懷疑,所以查來查去就是他們到大唐之後的所作所為。
郝氏一家自然也就上了他的案頭,對他們倆被幾個下人弄得灰頭土臉的事,自然笑死,對他們也就更放心了一點。被幾個下人弄住的人,怎麼會擔心他們是細作?也因為這樣,無論段斷做什麼,他都是抱著欣賞的角度來看,而不是懷疑。
「你知道嗎,除了你不會有人這麼跟朕說話。」李治想想說道。
段斷怔了一下,想想,見李治都是私下的,好像真沒見過別人跟李治怎麼說話。
「小人不夠尊重您嗎?」。段斷覺得自己有點口干,他真沒有跟總統級的領導打過交道,還真是不知道怎麼打交道。
「不是,是沒人跟朕說話時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父皇,舅舅,他們都是長輩;而其它人都哄著朕;以前媚娘在父皇跟前時,還會跟朕吼幾句,現在她也不敢了。不過她比其它人還是好點,朕喜歡她比人家真。所以朕光給你官做,卻不招你入朝,至少朕還有個隨便說話的人。」
「拜托,您真想要人隨便說話,就不該跟小人說這些啊。不是讓小人鬧心嗎?讓小人以後怎麼跟您處?對了,您光給我官做,好像從來沒給我俸祿,也沒給我功臣田,您是不是忘記了?」李治不說做官的事,段斷還差點忘記了。
「呵呵,你的俸祿沒人要你的,你去不領,難不成還讓朕給你送回家去?功臣田本就是功臣得的賞賜,你那點小功勞還沒有朕給封田的地步。」李治又白了他一眼。
「有俸祿怎麼沒人告訴我?」段斷愣了一下,他真不知道。
「你入了朝庭的名錄,朝庭都是按品階來定俸祿的,給了你勛爵,自然會給你相應的俸祿,就像你在感業寺當總管,你怎麼知道當總管有俸祿?」李治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了。
「當總管我是管事了,我給寺里賺了多少錢啊,自然要薪水,那不是俸祿。您給的不是虛餃嗎?我又沒做什麼,誰知道您有錢到連個什麼虛餃都給俸祿了?對了,朝庭真有這麼錢?」段斷喝了一大口酒,真是被李治打敗了。
「那是制度,什麼叫制度?制度就是給人下的框框,有框框才能管人做事。」李治微笑的搖搖頭。
「不懂,我是科學家,不管這事。」段斷搖頭,吃了一口菜,大唐的制度他們還在學習中,想想還是種地比較好。
「科學家?」李治一怔。
「就是人才,比如您,基本上我們得管您叫政治家、軍事家、杰出的……封建社會領導者。像我和依依就直接叫著名的科學家。」段斷差點就把GC主義戰士說出來了,好在最後一刻剎車了。
「依依也是?」李治有點吃驚,如果說段斷是人才他相信,可說依依也是人才,這能信嗎?
「那當然,我們那兒男女都一樣,女孩也必須讀書的,她在我們那兒是了不起的大夫。」段斷說得那叫一個得意,就跟他自己一樣。
「她是大夫治不了自己?」李治想起來了,段斷他們來大唐是求醫的,結果弄了半天唐依自己就是大夫。
「咳!老話還說,醫者不自醫呢。再說了,她學的外科,那是要器材的,不然她來了會拜在姑母門下?就是想著外科現在沒指往了,只能往內科發展了,說起來,她比我慘。」段斷想想搖搖頭。自己種不了煙草還能種點別的,依依只能給動物做手術了。
「哈哈!」李治大笑起來,顯然此時他真的挺開心的。
「有那麼好笑嗎?」。段斷不樂意了。
「沒事,上次你給蘭陵公主的條陳朕也看了,你們那兒真的這麼重視教育,連依依也得從六歲一直讀到二十多歲?」李治想起來了,蘭陵公主把段斷讓薛元超寫的條陳給他看過,當時就很受振動的,想找機會和段斷聊聊的。
「我們要不是來大唐了,就不止讀到二十,讀都三十都有。大學完了還有碩士研究生,讀完碩士還有博士。咱們不是有老話嗎,學海無涯。讀完博士也就只是剛剛把書念完了,專業人做專業事,研究就是一輩子的事。」段斷可沒有李治的彎彎繞心思,也沒想那麼多,直接說道。
「男女都一樣?」李治好奇的看著他。
「看您說的,我們那兒,女皇帝、女大臣都有。」段斷呵呵的笑著。
「新羅就是女皇,不過朝政差點。」李治很淡定。
「我不覺得她差,您想,一個女人守著一方土地,邊上都是如狼似虎的惡鄰。這麼些年了,能混到屹立不倒,這是一般女人做得到的嗎?」。段斷搖搖頭,想想看,將來真的打起來,笑到最後的可就是新羅和大唐呢。
「你說朕是惡鄰?」李治又白了她一眼。
「咱們是他們的鄰居嗎?沒事往咱們自己身上拉什麼?」段斷雖然不敢白這位,但還是哼了一聲,「所以說千萬別小看女人,女人有時比男人有用。」
「是啊,是啊!新羅女王倒真不是省油的燈,給父皇的折子哪次不是暗送秋波了,朕也沒少收他們女王繡的帕子。」李治自己想想都笑了起來,原來覺得他們沒本事,現在想想,又覺得這位真的挺有意思的。
「您啊,下回他再送帕子來,您就說,既然女王這麼誠心誠意,就請到大唐來吧,看她還送不送?」說起壞來,段斷可不比誰差了。
「那半老徐娘……真來了怎麼辦?」李治‘ ’了一聲,差點把酒給噴出來了。
「她會來才怪!她當家作主的在家呆著不好,跑到這兒來給你當小老婆,不是找刺激是什麼,她傻子啊。」段斷擺擺手,看看左右想想,「偷問一聲,那個女王多大了,我可听說了,新羅人長得可丑。」
「我告訴依依去。」李治笑著說道。
「告依依什麼?」段斷還沒想到啥,自己說啥了?
「你打听新羅女人是不是漂亮,大有垂涎之意。」李治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皇上、大爺,求您了,真是讓依依知道了,我不用活了。」段斷馬上吐血了,拉著他快哭了。現在依依人家心情正不好,就算相信自己也不會有那色心,但憑著這個小心眼子,跟自己找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哈哈!」李治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