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斷帶著小胖子到薛家哭了一場,把幾位公主到自己家來的,然後把事件夸大到十倍,然後十分幽怨的看著薛老夫人,雖然一句罵元超的話沒有,但意思全都在里面了。
老太太果然怒了,老太太活了一輩子,本身就是出身名門,年輕時就是頂頂講規矩的一個人。現在老了老了,更加方正不過了。不然和靜縣主明明自己都當婆婆了,在老夫人的面前還不是大氣都不敢喘。
在老夫人心里,這明明就是家丑,掩都來不及了,元超還敢往外說?把妹妹的閨譽置于何地?說出去不是說她老人家不會教女兒嗎?干女兒也是女兒不是,頂著老薛家的名頭呢,再怎麼著也不能這樣不是。
元超就悲劇了,老太太是文明人,怎麼也不會追著兒子打,那太沒水準。于是,老太太直接叫來元超,直接讓他去跪祖先,順便說說,‘想他們薛家世代書香,怎麼會有這種大嘴巴,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
段斷就帶著小胖子坐在薛家列祖列宗前頭,邊喝茶吃點心,邊盯著元超罰跪,邊盯著邊還順便教育小胖子,‘不可以學舅舅,不然也得被罰跪。只有不忠不孝的小子,才會被罰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氣得元超直拿眼楮剜他,有這麼教孩子的嗎?要知道唐依一直把元超給小胖子當榜樣的,常常說要像舅舅那樣博學多才,那麼儒雅溫和……現在好了,于是之前幾年的教育白瞎了,現在全成了不忠不孝
「你不能怪我,我現在回不去家,幾位長公主都在家呢,我能怎麼著?我不在這兒躲躲,我能上哪去?」段斷理直氣壯的說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也不覺得會對小胖子會有什麼影響。
「我也就順口跟駙馬說了一句,我哪知道他那麼沒用,沒過夜就跟長公主說了,男人怎麼都混到你們這份上了,你被老婆嚇得不敢回家,他是什麼都跟老婆說。都是桂皮(傻瓜)」元超反唇相譏。
段斷來之前就叫人去找竇駙馬他們了,還有那些雅褲們,說元超請吃飯。這些人沒事常來常往的,也都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就進了府,知道元超在祠堂,直接就沖了過來,結果竇駙馬正好進來听到元超說自己是‘桂皮’了。
竇駙馬再老實也不會任由著元超這麼抵毀自己不是,馬上就黑了臉,跳過來吼了起來,「是你自己跑過來亂說的,你又沒說不可以告訴公主。再說了,你那麼神秘兮兮的說你妹婿的事,我還以為你是覺得依依和公主關系好,想讓我跟長公主們好好跟依依說說呢。」
「我哪有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能亂猜。」元超跳起來,與竇駙馬對吼。說實話,這倆人都是讀書人,就算對吼其實也真沒什麼英武之氣,反而有些潑婦罵街的感覺,實在很有損形象啊。段斷則招呼那群雅褲們坐下喝茶吃點心,順便看這倆人吵架,還點評一兩句,比如段斷看到元超跳起來了,就馬上閑閑的對元超說道。
「大哥,你在跪祖先,岳母說了,現在不許起來。」
「你總不能讓我跪著跟這個人吵吧?」元超是那麼沒形像的人嗎,他跪著,竇駙馬站著,看著跟自己向他道歉一樣,那他明天怎麼出去見人。
「小胖子,快去告訴外婆,舅舅不听她的話,你說你很高興外婆到我們家去住……」段斷馬上推著小胖子,小胖子準備往外沖了。
元超忙一把拉住了小胖子,十分幽怨的跪下了,「寶貝,別去,改明舅舅給你個小馬。」
「放心,我不告狀,我娘說了,告狀不是好孩子。所以舅舅,你跟公主姨姨們告狀就錯了。」小胖子一邊標榜一下自己,一邊鄙視著元超,最後還不忘記在元超的傷口上撒把鹽,「舅舅你還會給我小馬吧?」
「你跟你爹爹學壞了。」元超咬牙切齒的憤然說道。
「沒有學,我娘說了,我一直像爹爹啊。」小胖子搖頭晃腦,很是得意。段斷也很得意,開玩笑,他兒子不像他像誰?
元超氣結了,抬頭看著氣乎乎的竇駙馬,再看看段斷,段斷哼了一聲,元超只能跪著,雅褲們也不是那不懂事的,現在也明白了沒人請吃飯了,調笑了幾句,就都離開了,但元超十分有理由的相信,明天全長安的都會知道自己被老娘罰跪了,沒臉見人啊。
元超第二天也不回衙門了,直接請了幾天假,在家閉門思過,省得回了衙門也被人笑。
唐依對段斷的工作能力很滿意,當然對小胖子順便順了一匹小馬回來也很高興,總算把事情揭過了。
既然事情揭過不提了,唐依就把注意力就轉到了敏之身上,早就說了要給他說親,可是問題是他自己不理那個,就算是家里再著急也沒用不是。
現在唐依總算知道為什麼武麗娘為什麼氣成那樣了。敏之再親也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能打也不能罵的。說了他又不跟你陽奉陰違,再多說兩句,人家要麼繞道走,要麼垂頭喪氣的跪坐在那兒,根本就不說一句話,說了等于白說。
氣得唐依直接當著敏之的面,把小胖子拉過來打了一頓,惡狠狠的說,‘你以敢這樣,老娘直接就打死你。’敏之沒想到唐依會當面上演殺雞儆猴的事,愣愣的看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胖子覺得實在太冤枉了,被老媽打了之後,哭得天混地暗,但他也是聰明的孩子,也知道是受了池魚之殃,于是解放之後,直接奔到敏之面前,對敏之又踢又咬的。敏之忙把小胖子抱出去了,總得逃離火線不是。
段斷看他們走了,才清清嗓子,他也知道唐依也不會真的把小胖子怎麼著,但看著唐依著急上火的樣子,段斷怎麼能坐壁上觀呢?
但是其實在段斷內心深處又覺得唐依很沒有必要,敏之才多大,現在才十八,就算按現在的虛歲算,也就二十吧。在現代也就剛剛成人而已,談戀愛都算是早戀了,現在倒好,唐依跟後世的剩男、剩女的媽媽們一樣了,在家上演電視里才有的逼婚大戰,這至于嗎?
「敏之現在住在咱們家,他不成親,楊老夫人、賀蘭夫人心里會怎麼想?現在哪有十八歲不成親的,就算不成親也該先定親吧。好女孩十二三歲就被人定了,況且他這個年紀在大唐來說就是剩男了。」唐依能不火大嗎?外面傳出話得多難听。只是這些話她不想說,怕髒了自己的嘴,也怕污了段斷的耳朵,她從來就不是那種真的可以拿得起放得下主,自然要記在心里了。
「我們沒找他們收生活費他們還廢話。」段斷現在是唐依的話都是對的,當然以前他也這麼做的,但是現在,他是全身心的這麼認為著,誰讓唐依覺得不開心了,段斷就要堅決的打擊。于是他自然得找到敏之談了,問題的癥結不是在他那兒嗎?
「你今天起就搬回家去吧」段斷讓又得了好處的小胖子回去之後,直接對敏之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
「姨母真這麼生氣啊?」敏之倒還很淡定,顯然,已經預料到段斷會跟自己沒完了。說話時還帶著笑意,就好像這事不太嚴重,就算是唐依生氣了,他也覺得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她不該生氣嗎?你叫我們一聲姨母姨丈,又住在我們家,我們就對你有責任。更何況你母親還在,現在卻一直在我們家,讓外人怎麼看你母親,又怎麼看我們?」段斷還是冷面冷聲。務必傳達給敏之一個信號,他們只是姨父母,還不是親的,若不是你住在這兒,他們根本可以放任不管,你若想住,就得學會妥協。
「我覺得住在這兒舒服,離義學也近些,若是姨丈覺得我該離開了,那麼我想在附近買塊地,開始籌備我的學堂了。」敏之這些年一直很想辦自己的學校,去國子監上班讓他學了不少東西,正想把這些經驗都集中用到自己的學校里去,這些段斷和唐依都是知道的,現在又重說一遍,無疑是在說,他忙得很,沒時間想成親這種事。
「就算現在覺得不是時候,定個親也是可以的,找個年齡小點的,等幾年你的事情少一點了再成親誰也不會說什麼的。」段斷根本不為所動,他又不是白痴,這種理由也會相信,元超總比敏之忙吧,人家還不是娶妻生子,小老婆還大把的,夜夜笙歌。
敏之不作聲,定定的看著遠方,裝出一付最深沉的樣子。段斷真是被他氣死,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拍在他的後腦門上。
「姨丈」敏之真是不滿了,怎麼說打就打,一點準備都不給他,比起優雅的唐依來,這位真是差太遠了。
「別叫我,你的姨丈是陛下,現在我恨你你知道嗎?我恨你。」段斷惡狠狠的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