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醫泡段 正文 第二四一章大唐統計局

作者 ︰ leidewen

事情也就這麼定了,李治第二天同意了段斷的建議,決定組建國家統計局,由段斷任第一任管領。听听這個職位,文不文,武不武,李治也沒說幾品,但李治卻撥了一所大院給段斷,由他來招人、管事。

段斷听著李治說得口沫橫飛時,整個人呆在那兒了,他真沒想過要干這個,他又不是那位膽大包天的那位啥。人家敢暴光,可是自己敢嗎?再說了,那位暴光之後,部委該干啥干啥,連個科長都沒撤職;自己暴光了,只怕別人沒事,自己先被弄死了,這可是沒人權的萬惡舊社會。

可是能不做嗎?主意是自己出的,自己這會再跑開,就真的是眾矢之的了。老實的接了旨,招人開始老實自己籌備起來。

段斷是那種,你不讓我好過,我絕對讓你們全家都不好過的主。他在戶部這麼多年,早就訓練出一批火眼金楮的查賬高手,調出一部分,一邊訓練新人,一邊開始查部委賬,任你魔高三尺,段斷也能道高萬丈。沒幾個月,六部重復核消的賬目愣是被他查了個底掉,讓各部叫苦不迭。而且段斷還挺毒的,特意請高陽印好幾萬份,讓民眾有意的都可以免費取閱,說什麼他們都是納稅人,有權知道自己的錢花在哪了

李治開始氣得跳腳,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麻煩了,不管真的假的,自己看到了,偷偷的處理算了。現在好了,你鬧得天下皆知,于是現在怎麼收場?倒是想罵段斷,可是問題是,事情已經大了。不處理還真不成了。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大快人心了。李治的形像再次無比正面了,被人當佛一樣拜拜。

在段斷查部委賬目時,各位五品上的官員們也學乖了,馬上回家平賬目,生怕這位調轉槍頭對準自己。本來都是人精,家里也大把的會做賬的主,一個個都氣定神閑了。

但段斷是誰啊,他不查那些細賬了,直接對準這些人的收入與支出,你一年收入多少,支出又是多少,然後家底又是多少。于是‘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就出爐了,你要是沒法解釋,那麼就是有問題了。

還有那轉移財產的,老婆名下的,兒子名下的,媳婦名下的,孫子名下的,總得有總收入,總支出吧?他們財產如何而來?就算我不能肯定你們一定貪污腐化了,但是我總能沒收這些不明財產吧?

氣得百官恨不得咬死段斷,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派人刺殺了他?人家天天公布新的數據,你要動動,人家就算掉塊皮,也能查到你身上來,況且人啊就有個共性特征,從眾的心理,總覺得別人會動手,自己坐享其成就好了,況且人家也不查別的,就是查賬,只是沒收財產,可是不管治罪,真的要是動了,那就不是丟錢那麼簡單的事了。

而且,賬上的錢畢竟是少數,大家都有預防,那會也沒銀行存錢,都習慣把現金放在自己庫里存著,段斷再不著四六,也不會去查庫,所以只要不抄家,損失就不大,權衡半天,一個敢動手的都沒有,只有自認倒霉罷了。

段斷用了一年時間把各部和在京五品以上官員梳理了一遍,交了國庫一大筆銀子,因為統計局每月都有公布新的數據,民眾也都開始習慣去統計局門口領報表回家看了,在京的這些部委,衙門的風氣一改平日的傲慢與憊懶,讓長安百姓無不交手稱贊,但人家不稱贊段斷,而是稱贊李治。

李治才發現,所有一切,段斷都沒寫自己的名字,最多一個‘統計局’三個字,前面總會加上一個皇帝陛下直屬的統計局。

第二年各部的態度都不同了,一個比一個謹慎小心,一個比一個的更加努力清廉了。不但對工作,還對自己的私生活越發的注意起來,這讓李治很省心啊

開始覺得用數字說話好,刊行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朝上發生了什麼事。權利果然還是要制約的,于是責令段斷在各地設上統計局的分局,由總局直轄。

李治倆口子是舒心了,而段斷是快累趴下了,他能不知道,這兩年,大家都由明轉暗了,錢不再露白,全埋地下了?可是他故意的,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就算你貪了,都沒地花,沒膽花去。

因為公開數據最大的好處不僅是讓民眾有了自主性,而更讓他們有了參與性。他們開始知道這些錢都是他們上交給國家的稅款,官員貪污腐化之後最終的受害者是他們自己,于是一個比著一個的有覺悟了。

段斷還在統計局的門口開了個口子,大家都可以匿名舉報,查實了,公布的,舉報者可以偷偷去統計局領取百分之十的不法所得。當然你自己要留下證據,不然誰知道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你寫的。

百分之十是什麼概念?而且這是百分百合法的所得,統計局也不會公開舉報人的身份,可以悶聲發大財,何樂而不為。

這種氛圍之下,誰還敢動?誰也不能肯定送給自己好處的人,得到利益之後,再把自己舉報了,說不定還得更多。還有誰敢?

段斷能不知道自己危險嗎?可是都是學者脾氣,要做就做最好,而且他和唐依,靜慧都知道,其實人早就得罪死了,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做出成績,做得越不得人心,他們其實才最安全,因為他們成了孤臣之後,帝後才會越放心。

唐依是看著做了兩年多了,一切慢慢的步了正軌,就算沒有段斷把著,大家也都能做得好。不然也不會趁著武MM添了兒子,來替老公說說情了。結果武MM不理她,她也只能回家嘆氣。

靜慧也著急,中國傳統的思想就是中庸之道,段斷這太危險了,這里可是自己的家,段斷和唐依都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她不能讓他們出事,把老太太急得都快病了。

段斷和唐依也覺得不能讓老太太這樣,想來想去,第二天,段斷上朝了。

「你又查誰了?」李治現在一看到段斷上朝就精神緊張,就算是知道段斷又不是為了他自己,可是這麼心驚肉跳的也不是事不是。一瞟眼,群臣比他還緊張,一個個死盯著段斷。

「臣啟陛下,統計局兩年成績斐然,但臣很擔心。」段斷低頭說道。

「擔心什麼?」

「水滿則溢,沒有制衡的權利是危險的,統計局制度化後,是不是也該有部門來制衡統計局」段斷非常平靜的說道。

「你想如何?」李治突然有些感動了,這才是段斷,他不容沙子,不代表他的手下人也能這樣,誰能保證這里面沒一兩個挾私報復,或者貪污受賄?

「臣想把統計局拆分。不再集辦案審案定案為一體,統計局只管辦案,而請陛下再設立兩個新的部門,一負責審案,一負責定案,三權分立,相互制衡。」

這是段斷早就想好的,開始時集權是為了重拳出擊,而現在系統化,規範化之後,就該分開。借鑒後世的公、檢、法的模式,三權分立,也能讓大家心服口服,最重要的是,不再是他一個人受罪了。

「臣等附意」眾大臣們也不等李治表態了,直接點頭稱是了,開玩笑,誰也不樂意再讓段斷這麼鬧下去了,再弄兩部門出來,就算也沒什麼空子可鑽了,至少有個回旋的余地了。最重要的是,不再是他段斷一人獨大了。

李治看看群臣這樣,真是哭笑不得,看來段斷還真是惹了眾怒了,就算是清流們也覺得段斷這麼做有點危險,畢竟這倆年,朝中最大的權臣不再是中書令了,而是段斷,誰讓他手上有‘統計局’?

「清揚仍忠臣也」李治嘆道。

群臣怔了一下,沒想到李治沒說同不同意,卻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這麼一句,這是啥意思?他是忠臣,自己們算什麼?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陛下,魏文貞公之忠臣,良臣之說言尤在耳,臣以為,段大人更為良臣。」某一文官突然說道。

段斷可是熟讀史書的,魏文貞公就是說的魏征,他著名的學說就是不能當忠臣,而該當良臣,大意就是像屈原,伍子胥這樣的都是忠臣,可是卻表明當朝天子而昏君。良臣就不該這樣陷天子于不義,不能只顧自己的名聲,而不顧天子的名聲。可是這話在這兒說,似乎也不對。首先,李治對魏征並不感冒,只是因為老爹當年為魏征平了反,他不好再說啥,現在拿魏征的話來刺李治,不是這位腦子被驢踢了,就是意有所指,讓段斷背上陷主不義的罪名。

「臣既不敢做忠臣,卻也實不為良臣。臣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個直臣罷了」段斷嘻嘻一笑,「大人以文貞公來比段某,段某真是愧不敢當。況且段某與文貞公之理念實為南轅北轍的。大人不知是罵段某還是罵文貞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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