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哥匆忙回到家中。正好趕上接大嫂出院,老媽先他們一步回家,把大嫂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暖氣也像不要錢似地早早打開,就為了大嫂和小佷子到家能有一個優良的環境。
關于小佷子的起名問題,大哥堅持要自己做主,拒絕他人包辦,雖然我對他的審美觀有著根深蒂固的懷疑,但是那是人家的兒子,我們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只能望而興嘆。我的意見是讓大哥找個專門起名的花錢給起一個,大哥不干,堅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鑒于他兒子是在凌晨時分出生的,干脆起名「劉晨」,我無語了,看來雖然時光在變,經歷在變。冥冥中好像總會有些東西是不變的︰上一世大哥的兒子同樣叫劉晨!
家里添了一口人,相應的就熱鬧起來,開始有關系近一點的鄰居們過來看望大嫂和小劉晨,我們這里俗稱「送米面」,等小劉晨滿月的時候,家里還要請客也就是待「米面客」,說白了就是要請滿月酒。不過這個熱鬧我參加不了,只是在當天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因為我們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怎麼說呢,良好的習慣一旦養成,似乎就會一直不自覺的照著做下去,現在我們的八人學習小組已經不需要刻意的布置任務了,大家都會很自覺的努力往前趕,平時上課就把我們早就掌握的知識復習鞏固一番,自習課上就自學高一的內容,有什麼不懂的大家互相討論或者等到周六去補習班的時候問補習老師。說實話,天氣實在太冷了,我真不想往外面跑,如果不是太過夸張的話,我真想請一個家庭教師,到我的書房講課,好歹有暖氣,大家都舒服不是。
我們初二的上學期過得還是相當舒適的,班主任是原來的班主任,對我們幾個相當寬容,只要我們不帶著全班同學搗亂,其他的。幾乎都不管我們,其他同學對我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意見,男同學還好,不太注重小節,也許僅僅是一個共同的愛好就可以打成一片,所以他們四個男孩子並沒有太大的困擾;女同學就要小心眼的多,好相處的,大家還能維持一個表面的和諧,不好相處的個別人,就只差沒有在腦門上寫上討厭我們的字樣了。不過我們毫不在意,自得其樂,別人的白眼我們可以無視,就連最怯弱的芳菲都已經被燻陶的油鹽不進水火不侵了,何況有些小野蠻的雷新、以身高貴氣質的國嬈和習慣性無視陌生人的我。
對于期末考試,我們一點都不擔心,畢竟我們都是自學著高中課本的人,現在的考試內容,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除了個別需要死記硬背的題目,其他的簡直輕松的一塌糊涂。相對的,高一的課本難度就大了很多。我們再也達不到一年級時的速度了,現在,初二上半期已經接近尾聲,我們也才剛剛把高一的知識學了一半多一點。不僅僅他們是這樣,連我都幾乎是重新學習中,畢竟,上一世的高中,混日子的成分比較多,好多東西都已經忘的一干二淨了,終于和他們處于同一個水平線上,讓我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天才,給他們增加了不少自信,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輕松考完試,我們的初中生活已經過去一半,現在的我對于這種單純的學習生活很是熱衷,開始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以前會一心想著快點工作,不想上學呢?可能是因為境界上升了吧。
大哥早在劉晨的滿月酒舉辦完之後,就又回了部隊,沒辦法,年前年後也是他們忙的時候,能請下二十幾天的假,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縱然他有萬般不舍,也只能依照規定歸隊。
大嫂坐滿一個月的月子,總算可以出來活動活動,用她的話說,像是終于解放了一樣,因為在這一個月里。她不能洗頭,不能洗澡,不能刷牙,不能吹一點風受一點累,最好是老老實實在床上躺一個月,什麼也不干。每次她想下床稍微活動一下,老媽就大驚小怪的讓她躺回去,我估計,殘疾人都比大嫂活動的多,她是萬分委屈,老媽卻義正言辭的說這是為了她好,如果坐月子有什麼地方沒照顧好的話,落下月子病,那就一輩子都這不好什麼的,還拿我大*做例子︰看看你大*,就是因為有你小叔的時候沒有注意,吹了風,到現在手都是抖的,這都這不好,你要是不听話,以後有你的罪受。搞得大嫂很是郁悶,卻也無奈之際。
所以,一到劉晨滿月。大嫂得到赦令,馬上跑到二樓浴室好好洗了個澡,把全身上下都收拾一遍,才心滿意足的抱著劉晨開始每天在我們前面店里幫著照看一下。你還別說,因為快過年了,每天到店里的人多,大嫂雖然抱著小孩,手腳不靈便,但也能幫著收個錢什麼的,好歹能幫上點忙。至于我,要忙的事太多了。要寫寒假作業,要不間斷的練習武術書法畫畫音樂,我甚至還史無前例的坐了一次飛機,直飛G市,不但要參與年終分紅,還順便把委托楊帆哥幫忙買的股票給拋售了,全部兌換成現金。楊帆哥對此很不理解︰放著大幾千萬上億元的資產不管,我拿著一萬塊錢玩的過癮,不知道有什麼毛病。我對此的解釋很彪悍︰姐玩的就是心跳。林師兄對我越發無奈,李玉姐倒是笑了半天。
說起來林師兄已經結婚一整年了,怎麼也沒听說李玉姐的肚子有什麼消息呢?我悄悄的問了一下李玉姐,得到的答案是兩個人覺得自己還很年輕,應該在事業上再奮斗兩年,然後考慮下一代的問題,對此我嗤之以鼻,奉勸林師兄︰趁年齡相當,該生就趕快生一個,免得年齡大了,想生都生不出來的時候後悔,說的林師兄哭笑不得。
從林師兄處趕回家,又匆忙趕到老師家去了一趟,帶著我最滿意的兩幅字畫,這是要給老師檢驗的,字是我去年暑假在陳家村時,有一天練完劍法之後寫的,自我感覺很是流暢,畫就是那副老媽和大嫂的畫像。老師看過之後還算滿意,雖然沒有大肆表揚,但總算是點頭贊許了,要知道以老師的嚴厲程度,能讓他點頭的作品,參加個把比賽那是不成問題的。
在老師家住了兩天,時間已經到大年二十八了,我簡直就像是趕場一樣往家里趕。車票已經買不到了,這兩年的春運已經開始顯現出它的特色來,那就是擠,極其非常相當擠。老師專門安排大師兄開車送我回的家,不然,只怕大年三十我都要在車站度過了。
家里添了一個小孩,最高興的人是老媽,自從哥哥們相繼工作結婚,她就感到有點失落,現在好了,有個小家伙天天夜里哭上兩場,很是符合老媽愛熱鬧的要求;最不高興的人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偏偏小孩子似乎特別容易喜歡我,總是出現在我左右而我對小孩們似乎特別具有威懾力。記得上一世時,一個好友家的小孩,四五歲的樣子,很是調皮,他的爸爸不知道打過他多少次,沒有一點作用,他**媽我同學帶著他見過我兩次(我同學知道我討厭小孩子哭鬧,一般不會讓她家的搗蛋鬼出現在我面前),第一次的時候,他非哭著喊著要一個什麼東西,被我瞪了幾眼,偃旗息鼓了,第二次見面是在我另一個同學的婚禮上,他沒有一刻安生的,不是要這就是要那,很沒有禮貌,我又修理了他一頓,然後,他都不敢從我身邊經過,一桌子人,他要出去的話,要麼從我背後走,不然就出不去,結果只要我坐在位子上,他就老老實實的坐著,連尿都不敢出去撒,安分的不像話。我同學和她老公都笑稱,如果他在家有現在三分之一老實,他們倆做夢都能笑醒。後來我們都以為這個小孩再也不想看見我了,誰知道,過後,他誰也不想,三五不時就問我同學,什麼時候帶著他再來找我,對于我異樣的小孩緣,所有人都相當無語。
其實我的不喜歡小孩子,只是不喜歡小孩子哭鬧,當他們安靜的時候,我對他們還是很有愛的,不過,家里這個現在還不滿兩個月的小祖宗,打打不得,罵罵不停,還真拿他沒辦法,一到晚上一兩點,準時開始嚎啕,幸好我在二樓,哭聲細微,基本上不影響我睡覺,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我會不會抓狂,做出點什麼。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的過著,轉眼又是一年陽春三月,那什麼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大家的心情都很陽光,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溜達溜達。
「哎呀,悶了一個冬天,人都快發霉了,煩死了!」雷新煩躁的說。
「什麼時候能出去溜達兩天啊!」王學偉有氣無力的接一句。
「就是,從初二開學以來,咱們天天都是學習學習的,我都有點倦怠了。」難得國嬈會說這種話。
「要不咱們出去玩一次?」張付兵試探的說。
「想去就去唄,干嘛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說。
「真的可以出去玩嘛?太好了!」何陽興奮起來。
「既然大家都想出去放松一下,那咱們這個星期天去人民公園怎麼樣?」雷鵬四平八穩的說。
「人民公園有什麼玩的?還不如去游樂園!」雷新反對。
「對呀,咱們可以去游樂園坐過山車,海盜船,還有摩天輪!」王學偉跟進。
「可是,玩那麼多項目,我手里的錢不夠。」張付兵是我們一群人中家庭條件最差的一個。
「哎呀,有件事我都忘了!」我拍著腦袋說,春節事多,忙的我把我們「集資」賺的錢扔屋里之後,就再也沒想起過。
「沒事,錢不是問題,咱們去年賺的錢,我忘了給大家分了,明天拿過來,按照當初大家投入的本錢,給大伙一份,估計想去哪玩一次都夠了。」我說。
「我們每個人能賺多少錢?」何陽好奇的問。
「我算算啊,當時王學偉拿的錢最多,是一千五百塊,雷鵬何陽你們倆個一千塊,國嬈和芳菲是八百,雷新五百,張兵三百,一共是五千九百塊,我拿了四千一湊了一萬塊錢……」
「哇!這麼多錢啊!我們家的存款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多!」雷新打斷我的話驚嘆。
我瞪她一眼,她忙識相的閉上嘴巴,我繼續說︰「我用這一萬塊錢進行投資,半年時間翻了十二倍,也就是說現在的錢是十二萬,按照入股的比例,最多的王學偉能拿到一萬八千塊,最少的張兵也有三千六。」
「呦,那不是說我和雷鵬王學偉現在都是‘萬元戶’了?」何陽大叫。
「那能不能繼續拿著這錢幫我們投資?」雷鵬就是想得長遠。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這種事,還是要看大家的意願,我說︰「當然可以,但是要大家自願,我明天會把錢拿給大家,如果大家還願意繼續投資,我就幫大家繼續;如果誰不想參加了,那也隨他自願。」
「還把錢拿過來干嘛呀,你直接拿走不就行了,現在到哪找半年賺十幾倍的好事去!」何陽心直口快。
「那可不行,上一次我只是隨便試試,這一次我可不想你們幾個的錢多少不一了,大家都要交一樣多的錢才行。」我別有用心的說。
「就是,那樣讓顏瑋算賬多不方便呀,我看咱們還是商量一下那都少錢合適吧。看看最少的是多少,其他人也都拿多少吧。」國嬈心思細膩,猜出我的真實目的,幫腔說。
「可是,如果出錢少了,咱們賺的不就少了嗎?那不行,張兵,你不能只拿三千塊錢出來。」王學偉一點就透,也開始起哄架秧子。
「可是,我就這三千多塊錢,再多我也沒有了呀。」張付兵為難的說,語氣中帶著點失望,大概是以為我們大家嫌棄他沒錢。
「沒有了就借,我先借給你兩千,你一定要給我頂住,等咱們明年再賺他十倍的時候,你不但要還我錢,還要請我吃飯當利息!記住了沒?!」何陽也不是笨人,總算把我的終極目的說了出來。
張付兵這才明白我們的意思,有點感動的看著大家,嘴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何陽,在咱們中最有錢的女富婆面前你充什麼大款?我看咱們都應該找顏瑋借錢。」雷鵬忽然說。
眾人一愣,隨即醒悟我一個人投的資幾乎快趕上他們所有人的總和了,每個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眼神熱切,大有把我生吞活剝的架勢。
「你們想干什麼?我告訴你們,要錢沒有,要命……要命也別想!」我配合的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硬氣的說。
經過雷鵬的打岔和我的耍寶,張付兵也沒有開始的尷尬,反而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他擠眉弄眼的對我說︰「有錢的大姐,你就救濟救濟小弟,給倆錢花花吧。」
嘖嘖,那聲調,那語氣,簡直就是丐幫的精英才有的專業素質。
其實我的真實目的也不過就是想幫大家多賺點錢,但又怕方式不對,傷害了大家的自尊,不好把話說那麼白,再說了,不管多純潔的友情,如果牽扯到金錢的問題,都會變得敏感萬分,這一群朋友都是我很重視的人,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大家之間出現裂痕。還好,大家都能理解我的做法,而且願意讓我幫助他們,總算是皆大歡喜。
「那這樣吧,你們七個人每人投資一萬,誰不夠的我先給他補上,當是借我的,明年這個時候一定要還我;我再投入三萬,一共湊十萬塊錢,分紅的時候你們七個人沒人佔一成,我一個人佔三成。要是都沒有意見的話,先自己算算差多少錢,趕緊給我寫張借條,明天我就開始計劃大家的賺錢大業。」我說。
「喂,那我的還多出八千塊呢,什麼時候給我?」王學偉忽然想起不對勁,追問。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你的八千,雷鵬何陽一人兩千,明天一塊兒給你們拿過來。真是的,難道我還能不給你們嗎?」。我好笑的說。
王學偉沒皮沒臉的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會不給我,這不是想著八千塊錢呢,拿回家告訴我爸媽,這是我掙得!那該多有面子呀,我就是想在他們跟前顯擺顯擺,嘿嘿。」
什麼人呢這是!我們都對他不要臉的言行鄙視不已。
張付兵估計是豁出去了,因為他很快遞給我一張借條,上面的金額竟然是八千塊,看我不解的看著他,嘿嘿一笑,特不要臉的解釋︰「反正借一塊錢是借,借一千也是借,我干脆多借一點,這樣,你明天還得給我那來一千六,我今年不是有錢花了嗎?」。
听听這叫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