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偉、張付兵、何陽都說了呀。你問這個干嘛?」看來我的偽裝成功迷惑了他們。老老實實的說。
「呵呵,我什麼都不想干,只不過有人皮癢欠揍,想讓我收拾他們而已。」我笑容可掬的說。
「王學偉你們那是什麼表情?為什麼對我擠眉弄眼的?」雷新奇怪的看著王學偉幾人。
王學偉苦著臉說︰「你害死我們了。」
雷新這才發現我的表情似乎柔和的有些過頭,後知後覺的說︰「哇!顏瑋生氣了。」
「你有什麼招趕快使出來吧,想怎麼懲罰我們我們都認了,只要過後不在找我們麻煩,怎麼著都行,給個痛快點的。」何陽見事情曝光,爽快的說。
「嘖,還是何陽識時務,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們要負責把咱們班絡繹不絕來找我‘請教’問題的同學都搞定,不要讓他們再來想參觀珍稀動物一樣來參觀我;第二,想辦法消除學校里所有同學對我的注意,我還不想到哪兒都被圍觀。只要做到這兩點,以後我就不記你們這次出賣我的仇。」
「這也太難了吧?我們哪兒做的到?」王學偉愁眉苦臉的說。
「那我不管,誰讓你們先對不起我的?」我驕縱不講理的說。
「雷鵬,給我們出個主意呀!」張付兵找起了外援。
正在隔岸觀火觀的高興的雷鵬猛然被拉下水,心情自然愉悅不起來。不滿的說︰「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我才沒那閑工夫替你們收拾爛攤子。」
「雷鵬,你這就不對了,他們都是你兄弟,你就眼看著你兄弟陷入水深火熱中,也不伸手幫一把,太沒有人性了吧?」我涼涼的落井下石,不相信王學偉他們三個的小動作他會不知道,既然當初他沒有制止,現在也別想安生。
「就是,你要還是當咱是哥們兒的話,就跟咱一起把大家的視線給轉移了,不然,哼哼……」張付兵這個老實巴交的孩子啥時候學會威脅了?
「哈哈,看戲的看成唱戲的,雷鵬真有一手。」雷新幸災樂禍的笑。
「你們仨也別想置身事外,我就不相信他們做這些事的時候你們一點都沒想過會有什麼後果,說吧,你們三個要怎麼補償我這顆受傷的心?」我咄咄逼人。
雷新的笑凝結在了臉上,臉色也開始發苦。
「你想讓我們三個做什麼?不用繞彎子了,直說吧。」國嬈倒也聰明,不做無謂的掙扎。
「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芳菲不甘的低語。
我想了想說︰「今年一整年,我的課桌凳子,你們三個要負責擦,我的開水你們打。衛生值**們幫我值,怎麼樣?這個懲罰夠輕了吧?」
「好,就這麼說定了。」雷新馬上接口,生怕我反悔似的。
「真想和她們換換。」張付兵羨慕的說。
之後,雷鵬他們四個男生一反常態,活躍在校園的每個角落,或是打球,或是彈吉他,或是在班級里辦學習講座,總之,每個人都高調起來,吸引了無數學姐學妹,學長學弟的目光,一時大家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班里自從雷鵬組織辦了一個學習探討會之後,大部分同學都被吸引過去,只有個別人還會來找我之外,我終于找回了久違的寧靜。
就這樣,在三個女生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在四個男生聲東擊西的掩飾下,整個初三我過得很是愜意。簡直可以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坐在教室里不動,想要什麼都會被送到我手上,享受的跟個地主老財似的。
進入初三下半期以來,同學們陡然分成了兩個大派,一派刻苦學習,希望考個好的高中或中專,另一派就是在混日子,反正不管中招成績如何,只要想上高中,我們學校的高中部常年歡迎新生,既然考不上重點,成績好一點差一點似乎也沒什麼差別。
我們班作為尖子班,絕大部分人都是刻苦學習派的,每天一進教室,都能感覺到一股學習的熱浪迎面撲來,感染的個別不想努力的同學都不想在教室里呆著,于是,每天都有人逃課,老師們全都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在課堂上搗亂,到這時候,沒人會管你是不是來上課,老師們更關心的顯然是學習好的一部分人。這從另一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真心為你好的人少之又少,你現在行為會導致以後是錦衣玉食還是艱苦度日,沒有幾個人關心。
「煩!天天都是這些習題,做的手都麻了,還不如繼續預習高中的課本呢。」何陽抱怨。
「對呀,每天不是背那些早背過幾百遍的東西就是做不完的練習題。我都快瘋了。」芳菲說。
「知足吧,听說高三的學生們還辛苦呢,咱這就是小菜一碟。」張付兵樂天的說。
「顏瑋,為什麼從不讓我們繼續自學高中內容了?離中招還有兩個月呢,我覺得咱們等下個月在開始復習初中知識也不遲呀。」雷新跟我打商量。
「別以為你們會點高中知識中考就沒問題了,你現在讓一個大學生來做咱們的卷子,他們的成績未必會比咱們好,數理化還好一點,其他幾科多少內容都是要背下來的?當然要提前開始做準備。」雷鵬搶在我前面解釋。
「對呀,本來我是打算提前三個月讓大家進入題海的世界的,想想太殘酷了點,這才又給大家一個月自由時間,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了,咱們現在已經把高二的課程學完了,高三基本沒什麼新知識,等暑假的時候咱們在看就行了,現在還是多用點心在中招考試上好一點,我的目標是咱們全都要考上一高。」我接著說。
「一高?從咱學校有初中部以來,就沒有一個考上的,你還真有信心。」何陽夸張的說。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要打破咱們學校零的傳說,哼,別人做不到不代表咱們也做不到。」我像是跟誰賭氣似地說。
「就是,去年一高的分數線是548分。上一次咱們做去年的試卷,最低的雷新還得了532分呢,再加上體育加試的三十分,考上一高綽綽有余。咱們怎麼不能有信心了?」國嬈說。
「我听說,一高每年會有兩個重點班,其他的都是普通班,重點班的老師都是全校最好的,而且不管是主科還是副科,最多只帶兩個班,其他十個班就沒有這個待遇了。我的目標是咱們都在努力一下,爭取考入重點班里。」雷鵬說。
「你們還真有雄心壯志。就不考慮一下我們幾個蝦兵蟹將能不能承受得住。還有一個多月才考試,我現在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眼前都是黑的。」王學偉嚎到。
「行了別嚎了,我看今天天氣也挺好的,要不然咱們出去透透氣?」我說。
「現在嗎?」。王學偉興奮的問。
「恩,等下課,咱們就悄悄溜出去,在外面玩一天再回來。」我說。
「太好了!」王學偉雷新張付兵何陽異口同聲的歡呼。
「咱們還有課呢,難道要逃課嗎?」。芳菲小心的問。
「我還從來沒有逃過呢,今天正好可以體驗一下這是什麼感覺。」國嬈也興致勃勃的。
「小點聲,別讓別人听到了。」我叮囑幾個興奮過頭的人。
「這些天咱們天天悶在教室里,是該出去走走,散散心。」雷鵬也同意了。
下課後,我們幾個人分批走出教室,沿著老房子,避開人多的地方,在大門口會和,趁門衛不備,閃身溜出學校。
「啊!我重獲自由了!」王學偉大喊大叫。
「你剛從監獄里出來呀,還重獲自由了,別發神經了。」雷新頂他一句。
「走快點,別遇到那個老師咱們就得回去。」雷鵬走在最前面催促。
「呵呵,當夠了乖孩子,偶爾做一次壞事,感覺真好。」國嬈說,微微彎起的眼里全是笑意。
「我還是有點害怕,咱們都出來了,教室里不是空了一大塊嗎,等回來之後老師肯定要罵咱們。」芳菲憂心忡忡的說。
「怕什麼,這麼多人和你作伴,你有什麼擔心的?」何陽說。
「就是呀,咱們這一群人哪個不是老師的寵兒,頂多說兩句,不會那咱們怎麼著的,放心吧。」雷新一邊蹦蹦跳跳的走,一邊勸芳菲。
「就是,既然出來了。還想那麼多干什麼?先玩個夠本再說。」這是王學偉的論調。
經過我們七嘴八舌的勸慰,芳菲總算放下心中的顧慮,準備和大家一起好好玩一天。
走到我們家門口的時候,我還特地回家和老媽打了一個招呼,告訴她中午我不回家吃飯,讓她不用做我的飯了。老媽隨口答應,根本沒意識到現在是上課時間,我不應該出現在她面前,他老人家頭都沒抬一下,只顧著低頭和劉晨玩的開心。
劉晨現在一歲半了,開始會說一些簡單的詞語,比如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之類,但是我嚴禁他喊我,因為用他那很不標準的童音喊出來的都是些很奇怪的稱呼,我告訴他,如果不能正確喊出「姑」這個音,不管他喊什麼,我都不會應聲。小劉晨委屈的不行,喊著眼淚還不敢掉下來,可憐兮兮的開始每天練習各種類似「姑」的發音。
二嫂同樣生了一個男孩,是在破曉時分生的,延續了大哥起名的傳統,二哥給他兒子起名劉曉,這就是我二佷兒,現在八個多月,正在努力學爬,好玩的很。老媽只帶了他兩個月,二嫂體貼老媽有要照顧劉晨,三嫂又快生了,到處離不開她,就把她娘家那個剛下學沒事干的妹子叫過來,專門帶劉曉,也幫他們看個門什麼的,現在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光靠二哥他們兩個已經有些忙不過來了。
三嫂八個月的時候。老媽去照顧她,劉晨沒人帶,伯母幫了我們不少忙,一手包攬了劉晨的一切,是老媽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三嫂那里。我的意思是想請個人到家里幫著照顧劉晨的,老媽怎麼也不同意,一方面是不想花錢,最主要的是她覺得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花錢請別人給自己家當保姆,面子上不好看。這一次我沒能拗得過她,正好伯母願意幫忙,我也就沒有堅持。老媽在三哥家帶了三個多月,把她的第三個孫子帶到兩個月頭上,三哥怕她累著,三嫂反正也沒有上班,就讓老媽回家了。順便說一句,三哥的兒子是在日出東方的時候出生的,理所當然,就叫劉東。當然,對于老媽專職帶劉晨的這一行為,三嫂還是很有意見的,覺得老媽偏心,但是三哥把她罵了一頓,她也就安生了,但是偶爾回家看到老媽,臉上多少還會帶出來點,後來有一次我有意無意的對她說「咱媽不是給了你一萬塊錢嘛,別舍不得花,多買點好吃的,想買什麼衣服就去買,別舍不得。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媽心情好,又給你包個紅包呢。」她估計也知道我對她沒什麼好感,而且,家里人都很听我的,加上曾偷看我的存折,知道我是家里掌握經濟大權的人,所以,我敲打過她之後,再看到老媽,她又恢復成那個滿面春風,溫柔嫻淑的兒媳婦了。
我給老媽交代完,看她根本沒反應,就走快幾步趕上在公交站牌下等我的那幾個。
「你真行啊,逃課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家長面前。佩服佩服~」王學偉說。
「你信不信我媽根本就不知道我是逃課出來的?」我說。
「不是吧?你站到她面前她還能不知道?」何陽不相信。
「她連咱們要上早自習都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去上過。不管什麼時間,只要我回家,她就會認為是放學了,絕對不會想到我是逃課出來的。」我解釋。
「那你媽對你可真信任,我媽把我的課程表記得比我都牢,我要是在這個時候回去,她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甚至還有可能打電話到學校問情況。」何陽驚嘆。
「你笨呀,以後你有什麼事,就說是和顏瑋雷鵬在一起,他們的大名咱們的家長們還沒有不知道的,像我,每次提前來學校,我都對我爸媽說,是和他們倆一起補習呢,他們就會馬上把我趕出家門,巴不得我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跟他們混在一起。」王學偉給他支招。
「嘿,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訣竅呢?每次我要有個什麼事,不管怎麼說,老媽都不相信是跟學習有關的,下次回家我就試試。」何陽興奮的說。
「快點上車吧,再說下去,我都成護身符了。」我笑著拍他們兩個一人一下說。
坐上車買好票,一直藏在人群中的芳菲露出頭說︰「我們去哪兒玩呀?」
「到濱河路口下車,咱沿著河邊走走,河邊有不少卡啦OK,還有燒烤攤,隨便咱們怎麼吃,怎麼玩。」提起玩,還是王學偉最在行。
「對了,好像那邊還有一個卡丁賽車場,咱們還可以去過一下癮,我還從來沒玩過呢。」何陽說。
定下目標,後面的就順理成章了,我們到站後下車,時間也不過才十點多一點,于是大家直接沖向賽車場。
這個賽車場是我們市目前最大的一個,在河邊開闢了老大一塊地方,用各種小輪胎壘成的牆,隔出跑道,跑到故意弄得九曲十八彎的,面積很大,具體有多少我就估算不出來了,不過听工作人員說大概有一千二百平米,應該很了不起吧,因為工作人員介紹起來一臉驕傲。
我們每人選擇一輛自己中意的車,坐進去,拉上安全帶。工作人員在我們身邊進行臨場指導,其實這種簡易賽車賽車操作很簡單,左腳剎車右腳油門,想往哪邊拐,方向盤就往那邊轉,車的底盤很低,不容易翻車,速度也快不到哪兒去,到處都是輪胎壘的牆,撞上也無所謂,所以我們一個個大膽的很。
跑道的寬度可以並排行駛兩輛車進行比賽,但是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玩這玩意兒,所以準備先跑兩圈試試,在兩兩一組比試一把。
我們開著車排著隊,何陽在第一個,他一踩油門,就像離弦的箭(其實我更想用月兌韁的野狗這個形容詞)一樣射了出去,兩個轉彎之後,我們坐在車里就看不到他了。隨後是雷鵬,他也不甘落後,隨後沖出,我們幾個接二連三,接四連五的跟著猛踩油門。
不過,由于是第一次操作,何陽可能天生有這種運動細胞,反正從頭到尾我就沒看到他的影子。王學偉中途裝了幾次牆之後被我們超越,雷新也不斷踫壁,雷鵬開的四平八穩,倒是沒有出現什麼搞笑的事,只不過速度上不去,沒一會就被我們超過;國嬈可能太文靜了,一直在最後跟著,我覺得她是不求速度,但求美觀。我拿出前世玩跑跑卡丁車的精神,一路橫沖直撞,飛奔著向前沖去,途中還撞了當我路的王學偉一次,很是驚險的左彎右轉。芳菲又一次出人意料,以超乎尋常的技術和速度,從原本的最後一個,一直追到我後面,最後和我不分先後飆到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