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和你說了。國嬈和芳菲走過來了。」看到芳菲她們正往這邊走,我匆忙說。
「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還不讓我們听。」芳菲抱怨。
「既然是悄悄話,當然不能讓你听到啦,是不是,國嬈?」我說。
國嬈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微笑,點頭贊同。
「他們四個到底干什麼去了?這麼久都不會來?咱們過去找找看吧。」雷鵬沒話找話說。
我和國嬈都知道他的用意,但不想拆他的台,芳菲完全不在狀況內,向來是听別人意見听慣了的,所以我們四個看起來很有默契的一起向河邊走去,原來那四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竹筏,正在河面上折騰呢,看他們全身濕透的樣子,已經玩了有一會兒了。
雷鵬幾步走進河里,遠遠從他們喊︰「喂,你們把竹筏劃過來,我們也要玩!」
河里的幾個听到後,緩緩把竹筏劃回岸邊,我們四個興致勃勃的踩上,結果竹筏不爭氣。不能承受我們八個人的重量,根本浮不起來。
「你們幾個去休息一會兒,讓我們過過癮。」我對王學偉他們說。
他們四個可能是已經玩夠了,爽快的下筏,我們四個上去,可是掌握不好平衡,筏子總是想往一邊翻,我們幾次掉進水里,幸虧站的地方水淺,不然就不單單是褲腿濕掉,估計就要好好洗一個露天浴了,怪不得那四個的衣服都是濕的。
「你們四個先一個人站一個角,同時走上去,不要亂動……」張付兵看不過去我們笨手笨腳的,開口指揮。
有經驗的人在一邊一個口令,我們一個動作,終于可以四個人一起站在筏子上,平穩的漂起來,雷鵬拿著竹竿,開始撐著筏子向深水處劃去。
「當心點,把這個拿上。」王學偉扔過來兩個救生圈。
芳菲和國嬈一人一個放在腳邊,以備不時只需,雷鵬不滿的說︰「咱們根本就不需要這玩意兒,我的撐船技術,怎麼會讓筏子翻船,你們太不信任我了吧?」
「萬一翻了怎麼辦?我又不會游泳。」芳菲實話實說。
雷鵬裝出一副氣憤的樣子︰「怎麼說話呢!沒有萬一……」說著他為了營造出他真的很生氣的樣子,停止撐竹竿。反而開始手舞足蹈的,可是他忘記了,我們是在一個很不平穩的竹筏上,他一動,重心失衡,筏子又一次翻掉,國嬈和芳菲抓著救生圈,我用著唯一會的狗刨式努力浮在水面上,雷鵬趕快去追水流而下的竹筏。
等雷鵬重新撐著竹筏到我們三個跟前時,我們三個看他的目光,讓他冷汗直流。
「這就是你的技術?」率先發難的竟然是國嬈。
雷鵬心虛的笑兩聲,把我們一個一個拉上竹筏,任憑我們聲討他,不敢還口一句。
罵過幾句之後,我們也覺得好玩,反正渾身已經濕透了,也就不像剛開始那樣矜持的站著,生怕衣服濕掉,反而放開了,三個人開始在竹筏上過起了潑水節,你波我一下。我還你一把,一時之間,玩的熱鬧非凡,岸邊的四個看的眼熱,跑去接了幾個救生圈,游到我們身邊,加入了潑水大軍,這一刻,我們放下所有的顧慮,忘了所有煩惱,只是單純的享受當下。
「哎呦,不和你們瘋了,太陽那麼大,等一下人都給曬黑了。你們也不要玩太久,趁現在溫度高上岸,衣服干的快一點,別等一會兒天涼了,再穿一身濕衣服,感冒就劃不來了。」我提醒玩瘋了的幾個人。
「知道了,你先上去,我們再少玩一會兒就走。」雷鵬躲開迎面潑過來的水,一邊還擊一邊隨口說。
不理這幾個瘋子,我自己游到岸邊,找了個能看到他們幾個又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坐著等他們。五月下旬的天氣,剛從水里出來還不覺得,等一會兒之後,一陣小風刮過,還真有點涼意。
「喂,你們別玩了。快點上來吧!」我怕他們上來的晚了溫度更低可能真會生病,忙喊他們。
听到我的喊聲,國嬈和芳菲屬于听話型的,雖然還是留戀,但仍乖乖的從水里出來,到我身邊坐下。
「顏瑋,你怎麼那麼早就上岸了?水里玩著真好。」芳菲可惜的說。
「我怕曬黑了,你沒看到我現在也沒有坐在太陽底下嗎?本身就不夠白,再曬一曬,不成了小黑妞了嗎?」。我一本正經的說。
「你夠白了好不好,我們幾個人中,就你最白了。」芳菲羨慕的說。
廢話,我從兩歲開始保養的皮膚,如果還不好,那才真叫活見鬼了呢。我心里想。
「上岸之後還真有點冷呢。這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干?」國嬈擔心。
「覺得冷的話喝點熱茶。」我給國嬈和芳菲各倒一杯剛借來的白開水說。
「呀!我的手表壞了!」芳菲忽然驚叫。
「你的手表不是防水的嗎?」。國嬈放下茶杯關心的問。
「恩,看來又要再買一塊了。現在幾點了?」芳菲哭喪著臉問。
我抬手看看表,告訴她︰「…四十。」
「快四點了呀,是不是該叫他們上來了?」芳菲說。
「喂!水里的那幾個,你們再不快點爬上來,我們就要先走了哦!」我大聲喊。
這一次,體力不支的雷新和沒有瘋到家的雷鵬兩個被喊了過來,河里還有三個人死活不理我們,對我的喊聲置之不理。
「還有三個人。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啊,再不上來不要怪我翻臉哦。」我下了最後通牒。
他們三個這才不甘不願的爬上岸,拖著竹筏和救生圈還給人家主人,耷拉著臉過來坐下。
「催那麼急干什麼?時間還早著呢,在玩一個小時也不晚呀。」王學偉嘟囔。
「還玩?再玩你們是不是要穿著一身濕衣服回學校?」我說。
「你們幾個也趕緊喝點熱水吧,不然等一會兒有你們受的。」國嬈說。
「吸,穿著濕衣服被風一吹還真冷啊!」雷新吸著氣說。
「現在知道冷了?剛才怎麼不早點出來?你看我的衣服都快干了。」我說。
「呵呵,玩的時候哪顧得上這些,先玩個過癮再說。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再說了,我哪兒想得在水里那麼暖和出來還挺涼的?」雷新振振有詞。
「你少說兩句吧。看你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國嬈說。
王學偉的嘴唇都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泡的還是凍得,雷鵬說︰「你要是冷的很的話,不如到公路上跑一會步,又能取暖,又能讓衣服快點干,還能鍛煉一下八百米跑,一舉數的的事。」
「路上車來車往的,我一個人在那兒跑,那顯得多傻,我才不去。」王學偉嘴硬。
「不行你們幾個衣服還沒干的都去吧,本身天氣也不夠熱,你們在穿著濕衣服,等把它暖干,說不定回學校之後真感冒了,還不如運動運動。」我說。
「不去!別人看到我們渾身濕答答的跑,還以為我們是怎麼回事呢!」何陽堅決的拒絕。
「我看咱們還是去吧,我坐著冷的只打顫,跑起來可能還好一點。」雷新堅持不住的說。
最後,除了我們最早上岸的三個,他們五個人都去跑步取暖去了。
「看到沒,這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呀!」我感慨萬分的對國嬈和芳菲說。
「呵呵」「呵呵」國嬈和芳菲都輕笑起來。我們三個人休閑的喝著水打著牌,不知道他們幾個跑了多遠,估計也不近,因為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氣喘吁吁的,頭上還在冒汗。
「呼,累死我了。」張付兵短期一杯水一飲而盡。
「快點坐下歇歇吧,椅子上的水我已經擦干淨了。」國嬈說。
「咱們再等一會兒,等大家衣服都干了,就該回學校了。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後邊可沒有時間給咱們出來玩了。」我說。
「知道了,嘮叨的老太太!」何陽說。
「我很嘮叨嗎?難道我真的已經老了?」我模著臉無辜的說。
「六月一號咱們要進行體育加試,一共三十分著呢,大家估計自己能的多少?」雷鵬問。
「那還用說?咱肯定是滿分。」說道自己的強項,王學偉驕傲了。
「我八百米跑總是跑不到滿分,最多能的八九分的樣子。」芳菲苦惱的說。
「那也比我強吧。三十分我一共才能的二十五分左右。」國嬈的體育更差一點。
「回去大家在多練習練習吧,我看還能再提高點,體育的分多一分是一分。」雷鵬說、
「那好吧,回學校咱們就加強一下訓練吧,各自把自己不能滿分的項目多練練,省的拖文化課的後腿。」我說。
「半個月都不到,能有什麼效果?」何陽不屑的說。
「那是你,我們肯定都能有所提高。」雷新不服氣的說。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都是滿分了,還能提高到哪兒去?成績再好也得不了三十一分不是?」王學偉說。
「劉顏瑋,你能得多少分?」張付兵問。
「呵呵,區區不才,只能得三十分。怎麼了?」我說。
「不是吧?你看起來就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可能得滿分?」何陽夸張的說。
「我們也沒想到顏瑋體育成績會那麼好,剛看到的時候也是下了一跳呢。」芳菲說。
「哎,馬上五點了,咱們是不是給回去了?」國嬈說。
「那就走吧。」雷鵬接口。
「等一下!你們不覺得有個問題咱們還沒解決嗎?」。張付兵緊急叫停。
我們都用充滿問號的眼看著他。
「咱們回去怎麼跟老師交代失蹤一天的事?」張付兵問。
「等咱們回學校差不多正好是課外活動時間,你們先去操場練習,我去找老張說。」雷鵬不愧是一班之長,很有大哥領袖的風範,一力承擔起責任。
既然有了背黑鍋和送死的人,我們當然樂得無事一身輕,放了一天風之後,前段時間的煩悶好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大家心情愉悅的坐車回校。
到我家門口時,我對他們說︰「你們誰再幫我請個假,今天晚上不想去上課,我回家歇著了。」
在其他幾人羨慕的眼光中,我回了家,光明正大的偷了一個晚上懶。
第二天到學校,正常的上過兩節課,第二節課間休息時,我和芳菲她們幾個一起去廁所,回來的路上,雷新說︰「你們發現沒有,咱們學校真好玩,一年級都在一樓,二年級在二樓,三年級在三樓,好像怕我們三年級的人出去的勤,把我們都安排在三樓,下去一趟在上樓一趟,相當于要爬六層樓梯,還真有不少人不想爬樓兒減少出來玩的。」
「咱們算什麼呀,沒看到隔壁大教學樓,人家高三的學長學姐們,都是在五樓六樓,那上下一趟,更費勁。」芳菲說。
「人家高中的教學樓每層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六樓怎麼樣?比咱們方便多了。」我說。
「呵呵,你們記不記得去年,三班有個女生和別人打賭,從窗戶上跳下去了,後來學校把咱們的後窗都給封了?簡直太搞笑了。」雷新說。
「其實上課坐久了,下課就應該出來活動活動。我覺得在三樓挺好的,沒有其他年級的人路過咱們教室,多安靜呀。」國嬈說。
我們四個一路說,一路向教室走去,走到教學樓前不足十米的時候,我感覺眼前有一個小黑影沖著芳菲和雷新撲過來,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撈住那個黑影,入手沉重,猛然一股鑽心的疼痛,無力托起黑影,手一松黑影砸在地上。
就這一秒鐘耽擱,芳菲往後退了一步,黑堪堪在她腳邊停下,我們定楮一看,竟然是一個四公斤的鉛球。我們不由一陣後怕,如果不是我反應快,這玩意兒要是砸在誰身上,那可真夠受的,我們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當時這個鉛球就朝著芳菲或是雷新的頭上砸過來的。
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說︰「哎,幸虧我手快,接了一下。真是嚇死人了。哎呦……」
「怎麼了?」她們幾個關心的問。
手拍到身上一陣疼痛傳來,我才發現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被鉛球砸的好像腫了起來,不禁叫痛不止。
「哪個王八蛋扔的鉛球?」看著我粗腫的的手指,雷新潑辣的大罵。
我們都抬頭向樓上看去,正對著我們的前方二樓站了幾個學弟,很無辜的攤攤手,示意和他們無關,三樓卻空無一人。
「王八蛋!跑的倒挺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是三班的教室,剛才還有人在,現在一個鬼影子也沒有了,肯定就是他們班的人干的!我過去問問去!」雷新見始作俑者竟然畏罪潛逃,火氣更旺了三分,氣勢洶洶的走了,我想拉都沒拉住。
「國嬈,你快跟上,雷新太沖動了,我怕她和三班的人吵起來。」趕忙讓國嬈跟上勸著點雷新,轉頭對芳菲說︰「你到咱們班喊上雷鵬,把事兒跟他說一下,讓他去三班找幾個男生問問,看能不能找到是誰扔的鉛球。」
「你的手怎麼辦?」芳菲擔心的問。
「嘶!你不說我都忘了疼了。沒事,你讓王學偉他們死過來一個人就行了,我在這兒等著。」我呲牙裂嘴的說。
芳菲听我如此說,才一步三回頭的上樓了,沒一會兒,張付兵何陽兩個就從樓上沖下來,跑到我面前,焦急的問︰「沒事吧?你的手怎麼樣?咱們去校醫那兒看看吧?」
「好,我在想,如果我砸到的是腳該多好,就可以讓你們背著我過去了。」我看他們臉色不太好,開玩笑的說。
「快點走吧,看看你的手指頭都腫成什麼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要是有個骨折什麼的,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何陽罵了一句,推著我就走。
「我也很想哭來著,那不是太難看了嘛。哎,張兵,別忘了把鉛球拿上。」我說。
張付兵依言低頭撿起鉛球,不滿的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這個玩意兒干什麼?」
「呵呵,這可是罪證呀,哪兒能把它扔那兒。咱就把它撿走,不管是誰向體育老師借的,我看他到時候拿什麼還。」我陰險的說。
「當時情況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都沒看到是誰扔的嗎?」。張付兵問。
「誰注意了,剛開始都圍著看我的蘿卜手呢,等大家抬頭,三樓就一個人都沒有了。」我說。
「讓我知道是誰,非揍他一頓不可!」何陽恨恨的說。
「其實如果是誰不小心把鉛球弄掉下來了,說聲對不起道個歉也就完了,可是他竟然躲起來了,這才是讓我生氣的地方。」我說。
「你少說兩句話吧,也不知道骨頭有沒有事。」張付兵捏著我變形的食指說。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校醫室,小王醫生看到我們,忙把我們讓進去,關心的問問情況,就開始給我看手。他先是捏捏這里捏捏那里,又讓我做幾個動作,何陽等不及的催︰「小王醫生,你別磨磨蹭蹭的,快點看看她的骨頭傷著沒有!」
小王醫生也不惱,繼續不溫不火的東揉西搓了一番,把我痛的直流眼淚,最後,小王醫生說︰「還好,沒有大礙,骨頭沒骨折,抹幾天紅花油就行了。不過……」
何陽張付兵異口同聲的追問︰「不過什麼?你快點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