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學文醉酒醒來之後,就把自己和妻子全盤月兌出的事情給忘得一干二淨,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成功,繼續默默的做著一個人的奮斗,倒是夏玉荷第二天一天就急不可耐的把事情一股腦兒的都說給了女兒听,順帶著寧子辰和寧子希也旁听了個大概,︰「嗯嗯,爹爹他總算是有志氣了,要干事業就要自己做老板」
寧子辰一本正經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寧子希也很配合的點著頭,可夏玉荷卻不以為然的一撥胳膊,把兩個小子攆到了一邊,托著下巴,問道︰「夏兒,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當然是無條件的支持老爹嘍。」這些年來,父親在大伯面前的自卑感,寧夏不是察覺不到,現在他終于有了創出自己的事業的決心,身為女兒的自然是無條件的全力支持了。
「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夏玉荷很欣慰,又看著另外兩個趕緊表著決心的兒子,母子四人便湊起了腦袋,嘀嘀咕咕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寧學文回來的時候,就被妻子帶到了書房,上好了門閂,她和女兒就把丈夫按在了中間的椅子上面,兩個小的坐在了書桌上面,一齊開口道︰「爹,我們支持你」
「什麼支持我啊。」寧學文莫名其妙的問道。
「就是你昨晚跟我說的事情啊,我和女兒兒子都支持你。」
「昨晚?昨晚我說了什麼麼?」寧學文依舊是一頭的霧水,夏玉荷這才知道丈夫原來是酒後忘事,就又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寧學文先是驚訝再是臉紅,最後听完妻子所言,就是一陣陣的尷尬,「那個你們都知道了。」
「嗯,爹,這是好事兒啊,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啊?」寧夏不解的問道。
寧學文臉紅了一下,便道︰「這不事情沒個準信兒,我怕到頭來你們都是空歡喜了一場。才想著等有了著落再告訴你們的。」
「相公,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麼,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和孩子都會支持你的。」
寧夏接著道︰「爹,你不是說,那地契到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麼?我們再不趕緊動手的話,恐被人搶了先,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了。」
「對,那就找玉青來幫忙,這小子的一張嘴準能把事情給辦成了。」
……看著嘰嘰喳喳出著主意的一家人,寧學文的心中一暖,之前的顧慮也都一掃而空,笑道︰「好,我這聯系玉青去,以後那家學堂就是我們寧家的一份產業。」
不說寧學文一家人為了忙碌學堂的事情而四處奔波著,祈星羅自從得到了父皇的提示之後,便一直處在心不在焉的狀態,跟著他的史文謹也看出了他的異常,便關切的問道︰「殿下,可是有何心煩的事情,可否讓在下為您分憂?」
祈星羅正愁著不知和寧夏如何開口,史文謹的提議馬上讓他眼楮一亮,忙問道︰「文謹,有了心儀的女人,如何開口相問,相問……」相問她是否願意做他的妻子。
祈星羅還未說完,臉頰上便是一片緋紅,史文謹也沒料到殿下竟是因為這種事情而心煩,遂也鬧了個大紅臉,總算他的年紀比祈星羅大了一歲,對于男女之事雖未經驗過,卻也是略知一二,遂把他所听說過的、讀到過了一知半解通通講給了祈星羅听,而後者在這方面完全是張大白紙,只把史文謹的話當成了經驗之談,一一的記在了心下。
寧夏最近總覺得祈星羅怪怪的,並且總是在暗中偷看著自己,好多次她都是猛的一回身,都會抓到對方慢了一拍的躲避,終于這日的午後,祈星羅就把自己約到了花園的一處。
寧夏不喜歡這種琢磨不透的感覺,遂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殿下邀民女來此,不知是所為何事?」
祈星羅最近暗地里練習了很久,今日是有了某種程度上的把握才把寧夏約了出來。可面對著真人,他還是有一點兒小小的緊張,暗中深吸了一口氣,他摘下了一朵綻放的牡丹,舉到了對方的眼前︰「送給你。」
「哦,謝謝。」寧夏愣愣的接過花,他這是在干嘛啊,雖然不理解他的所為,寧夏還是習慣性的把花湊到了鼻子下面,輕輕的吸了幾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給自己,即便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做,她的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祈星羅見她如此,便問道︰「那個,喜歡麼?」
「哼,很喜歡。」
很喜歡?史文謹說過喜歡你送的禮物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接受了你這個人,祈星羅心中一喜,覺得第一步自己是成功了,便進行接下來的步驟,接著說道︰「寧夏,我覺得你這個人很不錯」
寧夏不理解祈星羅平白無故的怎麼說出了這句話,也客氣的回道︰「多謝殿下的夸贊,殿下您也是個不錯的人。」
「那你可是答應我了?」
「答應你什麼?」寧夏依舊不解。
「答應做我的側妃啊」祈星羅卻不知道自己完全誤解了史文謹教給自己的招數,史文謹以為殿下是無意中看中的那家的女子,遂想知道對方是否對自己也抱著相同的感覺,而祈星羅卻以為史文謹已然了解了自己的意思,一下子就直奔向主題,于是乎,祈星羅看到寧夏驚呆了的表情,便持起了她的小手,說道︰「我會好好的待你的。」
寧夏忙撤回了自己的小手兒,慌張的說道︰「殿下,民女不知是哪里讓您誤會了,才會……殿下請您收回剛才的所言,我也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寧夏正欲離開,祁星羅卻擋在她的身前,問道︰「為什麼不願意,難道我不夠好麼?」
見他糾纏不清,寧夏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殿下,您喜歡我麼?」
「我不是說了麼,你很不錯。」
「不錯不代表了喜歡。」寧夏想了一想,便問︰「換個問法吧,比起史兄和陳素來說呢?」
祈星羅沉思了一會兒答道︰「差不多吧。」
果然,寧夏失笑了一會兒,這家伙連什麼是感情都沒搞清楚就要立她為妃,這到底是他的悲哀,還是自己的悲哀呢?「殿下,您搞混了,您對我的感情只是兄弟之誼而非男女之情?所謂愛人是你準備朝夕相對,攜手一生的伴侶,是支持你事業和生活上的好伙伴,是一個將滲入你全部情感的人,在你問我之前,請您先想清楚了,我確實是你要找的那個人麼?」
寧夏冷冷的說完了這一番話就轉身離開了,第一次被人告白卻遇到了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更讓她火大的是,‘側妃’一詞,她居然還沒同意就被定下了‘側’的位置,這就是他追求別人的誠意麼?寧夏越想越郁悶,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一不留神竟撞上了一堵肉牆,抬頭一看,竟是祁軒,揉著自己撞痛的額頭,小人兒一撇嘴嘟囔道︰「你們祁家的人一個比一個怪」
寧夏的眸子平時的時候都是水蒙蒙的,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咪,而此刻,因為怒氣那層水汽被吹開了一般,漆黑黑的眼瞳狠狠的一挖,祁軒心里卻升起一股莫名異樣的感覺。「發生了什麼麼?」
「嗯,被嚇到了。」寧夏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下來,才發覺自己激動之下,竟然忘記了行禮,便補了一禮,「見過王爺。」
「免禮。陪我散散步吧。」
「是。」寧夏悶著頭走在祁軒的身後,心里開始琢磨著自己究竟是哪里引起了祈星羅的歧義。細想下來,她和四皇子之間一直都是淡水之交,行止于禮,怎麼會突然之間竟讓他有了這種念頭。「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啊?」
寧夏不知自己不知不覺的竟然把這問題問出了口,祁軒聞言回頭一看,才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語,深鎖的眉心,緊抿的雙唇,還有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滴溜溜的來回轉動的,祁軒不由的轉過了身子,一面看著寧夏變幻莫測的小臉兒,一面向後倒退著走著。
寧夏並沒有注意到祁軒的行為,還在檢討著誤會到底是如何產生的。突然一張面熟的臉孔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仔細看去是法華寺遇到的那個老僧。緊接著隨著寧夏越想越深,深一層的記憶被喚醒了過來,寧夏終于想起了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他了,他就是六年前企圖行刺祈天昊的那個老人。他怎麼會和祈星羅有聯系呢?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這一念頭一閃過,寧夏的心中突然一凜,難道祈星羅就是因為這事才有了最近一系列古怪的行為,怕自己泄露了他的秘密才想用感情拴住自己?越想越覺得心寒,難道身為朋友,自己就這麼的不值得信任麼?還是說他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朋友過。
見她的臉色愈加的陰沉,祁軒從剛開始的興趣昂揚到此刻的淡淡的憂心,手指輕輕的一推她,問道︰「怎麼了?」
寧夏方才回神兒,才意識到自己正在陪著人家散布呢,剛想說些什麼,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兩人趕忙朝那處奔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