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幾個王爺也說笑著走了進來。給太後見禮之後,寧夏就在祁軒的引進之下給四位王爺一一見了禮。四王妃想借花獻佛,就把手上的那支鳳釵插在了寧夏的雲鬢間,拍著手笑道︰「喲,這支釵戴在妹妹的頭上可要合適得多了。」寧夏今日穿得是一身朱紅的衣裙,配上金飾還真是交相輝映,襯得人兒光彩動人。
寧夏靦腆的一笑,想要伸手把它摘下來遞還給人家,祁軒卻一把制止了她,說道︰「確實很適合你,既然是四王嫂送的就收下吧,反正都是自家人。」
「是啊,弟妹你無須客氣,都是自家人。」四王爺也呵呵一笑,贊許的拍了拍妻子的手,四王爺和祁軒一向交好,他在戶部的這份美差也是祁軒向皇帝舉薦的,當然四王爺本身的能力也很不俗。
太後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難得的露出了柔情的一面,對這個改變自己兒子的小兒媳就更是刮目相看了,也歡喜的加入了他們對首飾的討論之中,孩子氣的要祁軒不要有了媳婦忘了娘。一席間也只有三王妃始終喪著一張臉,笑得極其的勉強。
祁軒和寧夏一起回府,馬車上寧夏雖心有疑惑,卻始終沒有開口詢問。她和祁軒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即使她對三王妃的事情再好奇也只是憋在心里面決定以後慢慢的研究,而听了魏松匯報的祁軒也等著寧夏自己開口,誰知一路上寧夏就只逗著祈星憐,反倒是他沉不住了氣,先開口道︰「那個,三王嫂已經以前有個堂妹,一直想嫁入王府,被我一再的拒絕,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對你不善吧,你別放在心上。」
怪不得她總是用一副挑剔的眼神看著自己,敢情是妹妹的情敵,要是我也會不自在吧,有了這個解釋,寧夏對三王妃的惡意反倒是淡了下來,反正大家也只是在偶爾的聚會中見上一面,只要她不做得太過分,自己今後躲著點兒她就是了。
寧夏正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完全忘記了身邊的祁軒還在等著自己的回話,祁軒見寧夏皺著小眉頭,抿著嘴唇,久久的不開口,心里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拉起了她的手問道︰「生氣啦,我和她的堂妹沒什麼的,我連她的長相都不記得了。」
寧夏回過神兒來,輕笑了一聲,開玩笑的說道︰「那她還真是可憐,痴戀了你這麼久,你卻連人家的模樣都記不得。」
「怎麼你希望我記得她麼?」
「你敢」寧夏瞪了祁軒一眼,扳住了他的臉孔很霸氣的說道︰「我雖然不在乎你之前有過什麼風流債,但既然成了我的人,就一輩子心里面只能有我一個人。」
「遵命,娘子。」祁軒靠的她很近,聞著寧夏身上淡淡的清香,看著她生動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動,把唇印在了她的臉頰上。
寧夏忙把他推開,臉紅紅的捂住了自己被親的地方,祁軒也從剛才的失神中反應了過來,忙道︰「你別生氣,我並非有意輕薄你的。」祁軒是傳統的男人,又是從小就接受著嚴格的宮廷禮儀的堂堂的王爺,一向嚴以律己的他開始自責于剛才一時的失禮。
寧夏微垂著頭,一指站在一旁完全被祁軒忽視掉了的祈星憐,小聲的說道︰「孩子還在,以後別在這樣了。」
祁軒一愣,漂亮的唇形勾成了一個好看的角度,大手擋住了祈星憐的眼楮,湊到寧夏的眼前,「孩子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麼?」
看到男人越來越近的邪魅的笑臉,寧夏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慌忙的閉緊了眼楮,感受到祁軒落在自己臉上溫熱的呼吸,就在她以為兩人又要進行著第二次的親密接觸,突然房門被人魯莽的推開,小公主祁心蓮的聲音傳了過來︰「弟弟,你回來啦啊」看到屋里的情形,祁心蓮並沒有轉身離開,反而大叫了一聲,指著兩人說道︰「小皇叔,新皇嬸,羞羞」
小孩子的童言無忌羞得寧夏都成了熟隻果,心說以後再也不和祁軒在白日里親親了。祁軒的yu火也轉成了怒火,沉著一張俊臉,兩只拳頭捏得咯吱直響,大條的祁心蓮不怕死的走到弟弟的眼前,獻寶似的把手上的小白貓遞了過去,「弟弟,你看喜不喜歡?」
小白貓喵喵的一叫就跳到了祈星憐的懷里,小家伙本能的接住了小貓,霧蒙蒙的雙眼第一次有了鮮活的色彩,小手也順著小貓的毛撫模了起來。「耶小皇嬸你看弟弟喜歡它啊。」
祈星憐有了自主的意識,寧夏心中也是一喜馬上就拋開了方才的窘迫,把小家伙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問道︰「星憐,喜歡麼?」她和祁心蓮還有遲疑的走進屋子里的曹嬤嬤都緊張的盯著祈星憐等待著他的回應,就在眾人就要放棄的時候,小家伙出人意料的大力的點了點頭。
「耶耶弟弟和我說話了,耶耶」祁心蓮興奮的繞著屋子轉了起來,寧夏也欣慰的在他的小臉頰上親了一口,揉著他的小腦袋說道︰「星憐做得真好。」像這樣自閉的孩子,夸獎他是很有效的一個途徑。「喜歡麼?它叫凱莉。」
等了一會兒,小家伙又是點了下頭,似是在說︰「我記下來了。」祁心蓮拉著曹嬤嬤又是蹦又是叫的。祁軒也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受到皇兄的囑托,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有關注著自己的小佷子,請來的名醫是一個又一個,卻都是無功而返,所以今天的一幕也足以讓他心下里顫動。他的小妻子果然不一般。
祁心蓮轉夠了,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弟弟的跟前,兩眼發亮的說道︰「弟弟,小貓喜歡外面,咱們出去玩兒吧?」
祁心蓮的提議似乎令祈星憐動了心,他一手抱著小貓的身子,一手拉著寧夏的衣角,似是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中,片刻之後,他轉向了寧夏,半抬著頭面對著寧夏。
寧夏模了模他的小腦袋,也讀懂了小家伙的意思,笑道︰「嬸嬸答應你,在這里等著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就能見到嬸嬸,所以跟著姐姐去玩吧。」
祈星憐松了口氣,轉身又去拉祁心蓮的袖子,小公主喜得已經都眯成條縫兒了。拉著弟弟歡歡喜喜的跑了出去。曹嬤嬤道了聲福就追著兩個孩子出去了,臨走之前,她還很貼心的把門關好,討好的笑著就差說句︰王爺王妃請繼續吧。
寧夏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拆著自己笨重的頭飾,突然她才想起四王妃送于自己的金釵,忙問道︰「王爺,我收下了這釵子不會讓人覺得太,太……」寧夏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世俗、貪婪,總覺得冠上了這些個名詞的寧夏連自己都覺得討厭了。
祁軒也看出了寧夏的顧慮,笑著摟著寧夏的肩膀,財大氣粗的說道︰「一支小小的釵子算什麼,若是他們敢亂想,我就把金釵插進他們的口中堵上他們的嘴。」
寧夏撲哧一笑,突然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就從自己貼身攜帶的一個荷包里面掏出了兩張紙遞了過去,問道︰「還記得麼?」
祁軒疑惑的接了過來,兩張大鴻錢莊的銀票,詢問性的看向寧夏,這是什麼意思啊?
寧夏有點失落的垂下了視線,喃喃的說道︰「你果然忘了。」也是,以祁軒的性子,那時候的自己只是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他又怎會記得呢。
「寧夏。」祁軒小聲的叫著寧夏的名字,腦子飛速的運轉著,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知道她的小妻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夏嘟嘟嘴,給了他這麼長的時間,他人還是想不起來,從祁軒的手里搶回自己的銀票,她解釋道︰「五年前,我救下了落水的東方虹,你把人帶走之後,就從天上飄下來了這兩張紙。」
看到祁軒恍然大悟的表情,寧夏終于露出了點兒笑臉兒,還好這家伙還算是有些印象,接著說道︰「當時,我就知道這個男人真是敗家,就算是救命恩人,這出手也太大方了點兒吧。」
祁軒有些郁悶︰沒想到自己居然給小丫頭留下了這麼個壞印象,可那時候寧夏在自己腦中的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形,但面孔卻十分的不清晰,他突然覺得很懊惱了起來,那明明應該是自己最美好的一段記憶,卻被他一個不注意給忽視掉了。
祁軒愧疚了一下,就從寧夏的手里搶回了那兩張銀票,抽出其中的一張塞進了自己的懷里,寧夏趕忙把另一張銀票急急的藏在了身後,這可是她的私房錢誒,就這麼的被他給剝奪去了一半,「你,你還我,那是屬于我的。」寧夏瞪著祁軒,肉疼的抗議了起來。
「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當然要一人一半好好保存了。」趁著寧夏發呆的之際,祁軒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啄,就揣著銀票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好半天,寧夏的人才回了神兒,不依的跺著小腳說道︰「什麼定情信物啊,還我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