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夏的三番的逼問之下,魏松總算是松了口,異常委婉的把風靡整個京城的兩大謠傳講給了王妃听,寧夏自動忽視掉了與祁軒有關的新聞,但對于另一條她則是听得面色鐵青,「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的爹娘?」
魏松趕緊給寧夏倒了杯茶水,勸解道︰「王妃,您請消消氣,關于這件事情,奴才已經加派人手去調查了。」
「多謝管家,針對我也就算了,可是針對我家人的人,我絕不會放過。」寧夏冷冷的說道,家人是她重生在世最寶貴的東西,她絕不允許有任何危險因子的存在。
平素里溫柔隨和的小王妃難得的憤怒了一次,還真是霸氣十足,老管家順著寧夏火氣,打著保票說道︰「王妃盡管放心,老奴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祁軒每日的上下朝自然也很听到了一些有關寧家的閑言碎語,當得知到寧學文一家四口已經換了住處,他便想到了一個提議︰「夏兒,明日我們到岳父的新居拜訪一下吧,如果那里不適合的話,就接他們到王府來吧,正好你們一家人也能團聚。」
寧夏一驚,「這不太好吧?」雖然祁軒的提議真的很誘人,可若是他們真的搬進了王府的話,恐怕外面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話呢。寧夏搖搖頭,說道︰「軒,雖然你是好意,但這事還是算了吧,我不想給你再添麻煩。」
祁軒尊重寧夏的決定,其實剛才的話他是真心的,因為他不喜人聲,所以王府的人員是少之又少,大多數人的性子又和他這個做主子的很相似,沉默寡言的,而寧夏不同,看著他的兩個弟弟,就知道她家里一定是活潑生動,熱鬧的緊,也因此祁軒是真心的歡迎寧家人的到來,同時他也知道寧夏的顧慮,遂也不勉強,只道︰「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深深的巷子里透著一股深深的潮意,祁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而魏松則早就掏出個帕子掩在了鼻子上,寧夏尷尬的笑笑,趕緊說道︰「普通的人家都是這樣的,等一下進了院子就好了。」
魏松趕緊陪著笑,看著王爺投過來的眼神,忙把掩口的帕子捏成了一團小球攢在了手中,說道︰「沒什麼,這里挺好,挺好的。」
為了照顧這些大戶人家出身的金貴的人,寧夏快走著趕路,終于停在兩扇朱漆的木門前,廚房里,李媽正在沏著待客的茶水,忽听有人敲門,不禁納悶了起來,「呵,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都趕在了一起。」
大喊了一聲︰「來咯」李媽解下圍裙趕緊去開門,先是驚喜的叫了一聲,「夏兒」李媽才知道自己失了態。趕緊福著身子,叫道︰「草民,參見王爺、王妃。」
「李媽,不用多禮了,你沒看到麼,我和王爺今日都是穿著便服來的,也算是微服私訪了。」
「喔喔。」李媽愣愣的點點頭,茫然的搓著兩只大手,寧夏拉住李**手,問道︰「娘她在麼?」
李媽這才知覺自己竟然讓王爺杵在門口這麼長的時間,趕緊請著一眾人進了屋子︰「小姐,屋子里還有幾個客人,不過都是夏兒你認識的熟人。」她一指中間的大屋,示意寧夏一行人先過去,自己則返回廚房繼續準備茶水,唉,又多了這麼多人,看來還得再煮一壺。
寧夏來到中廳,就看到夏玉荷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上還下面坐著的兩個青年談笑著什麼,他們背對著門口,寧夏並沒有看到兩人的容貌。夏玉荷首先看到女兒忙站起身來迎了上來,那兩個青年這才轉過了身子,寧夏看清了兩人的臉孔,驚喜的叫道︰「一飛哥,你是,小虎哥。」
鄭一飛的容貌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經過了這些年的歷練,身上除了一股書卷味之外,還多了一種為官者的威嚴。而他身後的鄭小虎則是生得人高馬大的,若不是他的笑的時候臉上還是有兩個大酒窩,寧夏還真是認不出來了。
鄭一飛只是含笑的看著寧夏,鄭小虎卻很激動,此時寧夏只是一般的婦人的裝扮,看上去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他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很親熱的拉過寧夏抱了個滿懷,「嘻嘻,寧夏真是好久不見。」
祁軒的臉一下子黑了個徹底,自己的小妻子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被人來了個熊抱,他趕緊把寧夏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說道︰「夏兒,這兩位是——」
鄭一飛看雖然沒見過祁軒本人,可是見眼前的男人此時霸道的獨佔欲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禮道︰「臣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鄭小虎經哥哥這麼一提醒,方才想起寧夏現在已是和以前大不相同,忙躬身行禮,抬起頭看向寧夏,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道︰「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失禮之處,寧夏你可別怪我啊。」
「放心吧,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寧夏大方方的說道,都是祁軒太小題大做了。有著祁軒作陪,寧夏便加入娘親的行列,母女倆便關心的詢問起兩兄弟這些年的情況。
寧夏端了茶杯剛含了一口茶入口,就差點兒被鄭小虎的一席話嗆得噴了出來,「咳咳,小虎哥你成婚了?」
鄭小虎撓撓後腦勺臉紅的說道︰「嗯,就是兩個月前,娘做主給我討了個老婆。」看到寧夏揶揄的眼神,他抓抓頭,氣惱的反駁道︰「不許笑,你還不是跟我一樣,年紀小小的就成了親。」
寧夏被反將了一軍,臉紅了一下,忙道︰「那嫂子這次也跟著你們來京城了麼?」
「嗯,不光是她,娘親也跟著來了。畢竟這次大哥這次上任之後,恐怕真要一直呆在京城里了。」頓了一下,他突然湊到寧夏的耳邊,悄聲的問道︰「听說小羽現在在王府,是不是真的啊?」
寧夏心里咯 一緊,上次和娘親見面之後,她都忘了囑咐娘親暫時不要泄露出小羽的身份。不過,是鄭小虎的話,小羽他應該不會介意吧,寧夏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若是想見小羽的話,我想事先問一下,畢竟,小羽現在……」
鄭小虎鄭重的點點頭,表示理解,小羽這些年來如果真是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的話,一定就更不願意見到熟人了,越是關系密切,越是難以面對。即使小羽拒絕見自己,鄭小虎也不會有一句責備的話,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一直沒開口的鄭一飛突然開口說道︰「你們的另一個朋友‘猴子’下個月也會到京。」
話題扯到了猴子的頭上,鄭小虎嚴肅的表情一下子也瞬間化解開了,他咧嘴一笑說道︰「呵呵,寧夏你不知道,猴子可是我們里面最早成親的一個人,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小猴子了,早些時候,猴子還想你做兩只小猴的干娘呢。」
「那是一定的。」寧夏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下一代麼,唉,看來自己真是老了。
回府的時候,寧夏便迫不及待把這好消息告訴了花千語听,可後者只是淡淡的笑笑,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寧夏以為他是在怨自己把他的事情透漏了出去,有些自責的問道︰「小羽,你生氣了麼?」
花千語一愣,隨即搖搖頭,「怎麼會,只是有點感傷罷了。」他持起寧夏的手,像捧著一個暖爐似的包在了兩手之中,說道︰「再過段時間吧,不是說猴子下個月才到麼,那就等到時候,我再與他們相見吧。」
寧夏不會拒絕花千語的要求,只是看到他臉上的淡淡的笑時,心里面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的心里還當他們是朋友麼?寧夏趴在床上發呆,心里想著花千語的冷淡,想著鄭一飛的沉默。眼神隨著他們的變化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祁軒回房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忙把小丫頭撈進了懷里面,捏了捏她的臉頰,問道︰「這是怎麼了,明明白日里還一直笑的,怎麼一回來就變得沒了精神?」想著她回來的時候,就直接進了花千語的院子,祁軒沉聲的問道︰「是他惹你生氣了?」
抱著祁軒的脖子,寧夏搖搖頭,靠著他的肩頭,悶悶的說道︰「沒有,是我的問題。」發呆了一會兒,寧夏幽幽的問道︰「軒,你說人為什麼會變,明明曾經是那麼親密的人,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那麼的陌生?」
祁軒感受著她的失落,也漸漸的想起了當年面對祈天昊時候自己的茫然,他不知道給如何像寧夏解釋著人心的難測,到現在他對自己最親的大哥的當年對自己的利用還是心存著疙瘩,他不敢說令寧夏迷茫的那些人確實是變了沒有,抱緊了妻子,他輕輕的說道︰「不管別人會變得怎樣,但我還是可以管住自己的心,至少在我變壞之前,會有你一直在我的身邊陪伴著我,糾正著我。」
「我也是。」寧夏仰起了臉,堅定的說道,「如果我的心犯錯的話,也要你把它糾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