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也許會有第二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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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鍋旁邊擺著幾張梨木雕花桌,墨霖見墨銘攜著暖陽來了,才吩咐下人上菜,不多時,便有幾個小丫頭各自端著個托盤走上來,每個托盤上都放著四只質地瑩潤的青釉瓷盤,瓷盤上整整齊齊地堆疊著一片片切得極薄的肉片,各種不同顏色和紋理的肉片映著青色的瓷盤,顯得更加鮮女敕。
除此之外,還有各色切得精致整齊的新鮮蔬菜和色澤飽滿青蝦,剛洗過的蔬菜葉子在爐火的照耀下有點白女敕可愛,有的翠綠可人。
「二叔費心了。」
暖陽初時只是跟廚房吩咐了菜色和調料的口味,並沒關照太多,此刻來了,見準備得這樣周到細致,便知必定是墨霖的杰作。
「哪里,」墨霖笑著拱手,「若不是大嫂,誰會想到古董薰這樣熱鬧的吃法?」
「要是娘還在,就算想到了,只怕也不會同意的。」一直沒說話的墨炎在一旁嘆息了一聲。
暖陽不懂,轉頭去看墨銘,墨銘笑著安慰道︰「沒事兒,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講究這個?」待抬頭去看墨炎時,臉上便是明顯的制止之色了。
暖陽一見如此,不便再當著眾人的面追問,又想起墨炎這些日子總不在家的事兒,那天墨銘過來問,回去的路上便遇上海兒行刺,她便一心只在海兒身上,竟然忘了問墨銘是怎麼回事兒,墨銘居然也沒再跟她提過。
墨霖笑道︰「大哥告訴大嫂也無妨,不然她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胡猜亂想,只怕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吃食。」
他見墨銘並沒反對,便對暖陽道,「其實也沒什麼,這古董薰向來難登大雅之堂,母親又一向在意這些,所以平日才不許我們吃——其實,這有什麼?吃得舒服、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哦~」暖陽這才明白過來,心道,自己哪懂這些規矩?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墨銘連忙親自取了一只小小的空碟,又從各個調料容器里取了少量各式調料混在一起——他一向知道暖陽的口味,根本不必詢問便知道她喜歡什麼——笑吟吟的遞給暖陽,待她接了,才拿起竹筷夾了一些肥女敕的蘑菇丟進去,又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肉片,在滾動沸騰的湯里飛快地涮了一下,待肉片轉瞬就變了顏色,便收了筷子,把那肉片放進暖陽的碟子里,笑道︰「蘑菇等一會兒便好。」
原來,他也記得暖陽愛吃蘑菇。
「好一對恩愛夫妻,羨煞旁人啊」墨霖取笑了兩人一番,自己也取了碟子,調好調料,一邊涮著菜蔬肉片一邊逐一品評起來。
暖陽試著把那肉片放進嘴里,口味與她前世吃過的略有不同,咸鮮微辣中帶著點綿軟的甜,雖然有些奇怪,味蕾的感覺卻也更加豐富,回味更加幽長。
墨銘和墨炎也相繼加入了戰團,初時墨炎還有些寥落,禁不住墨霖一再的言語撩撥,再加上吃火鍋的感覺本就熱熱鬧鬧的,不一會兒便似乎放開了心思,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沒吃一會兒,墨霖便吩咐小廝把早就備好的那幾壇陳年老酒抬上來,親自給每人都滿上一杯,便倒酒邊對墨銘笑道︰「大嫂歸你管,三弟歸我管,咱們責任分明,各負其責。」
「行了你,你別喝多了讓我管就行。」墨炎好不客氣,揶揄了墨霖一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暖陽也怕他這麼小的孩子喝酒傷身,連忙用公筷涮了幾片肉放進他碗里,笑道︰「可不是?年齡大不是本事,不讓自己喝醉才是真本事。」因知道墨炎的脾氣,那些讓他不服氣的囑咐只字未提。
墨炎呆了一呆,也不看暖陽,只是大口的把那肉片囫圇吃下去。
暖陽越發覺得奇怪,若是平常,他肯定要跟自己說笑一番,今日這是怎麼了,竟然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出來。
想到說不定幾日便要離開,她心里有些難過,卻什麼也說不出,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灌了一口。
大興國的酒香醇有余,辣勁不足,就是後勁兒有點大——暖陽並不是第一次喝,一直覺得和喝前世的紅酒沒有太大區別,這次卻失算了,因正吃著火鍋,熱力十足,那醇香的花雕才一進口便一下子沖進了四肢百骸,身上的血液立刻奔流沸騰起來,使得體內多了一種肆無忌憚的沖動。
她正努力壓制著,墨銘已經把滾熟的蘑菇倒進她碗里,輕聲囑咐道︰「多吃點東西。」
暖陽卻已經有些昏了頭,趁著酒興吃光了蘑菇,又喝光了杯中的美酒,忽然高聲笑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好」墨霖立刻擊掌大贊「好詩好詩沒想到大嫂不但武藝超群,連詩才也是一流的」
「狗屁武藝超群狗屁詩才」暖陽無所顧忌的笑罵道,「這詩是別人做的,那武功也是別人練的你們不是都笑話我武功不濟?因為那根本就是別人的我自己呢?哪里超群,哪里一流?」
「大*女乃」竟然是海兒第一個跑上前來,扶著暖陽的胳膊急急的制止道,「您醉了」
「他們平日見過我喝酒,哪能這麼一杯就醉了?」暖陽並不覺得自己醉了,她覺得自己清醒得很,也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腦子轉得似乎有些慢,頭有些疼,雙目有些酸脹。
「去熬點醒酒湯來。」墨銘吩咐了海兒一句,便又給暖陽涮了些她喜歡的吃食,笑道,「也不知誰方才說,不讓自己喝醉才是本事?你瞧瞧,這才開始,你就要輸了。」
海兒看了墨銘一眼,又瞧了瞧暖陽,猶豫了片刻,終歸還是退了下去。
暖陽也察覺自己的腦筋有些木訥,想了老半天才想明白墨銘的意思,笑著說道︰「我不輸,我不輸。」
「我倒想輸了。」墨霖也把面前的杯中酒一口喝了個干淨,卻不再說話。
墨炎眼珠一轉,起身坐到墨銘身邊問道︰「大哥,你當年迎娶大嫂之前,可像二哥這樣忐忑不安?你瞧他,平日里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如今那越國公主就要進門了,他倒一日比一日煩躁。」
墨銘瞥了暖陽一眼,岔開話題,安慰起墨霖來︰「二弟,你也莫要頹喪,哪有夫妻生來就是合拍的?爹生前跟我提過,他和娘也是新婚之夜才相識,不是也恩愛了一輩子,生下了大姐和你我兄弟?」
「恩愛?那別院那些姨娘和庶子女又是怎麼來的?」墨炎沖口而出,遭了墨銘的一記眼刀才安靜下來,悶著頭專心吃火鍋。
墨霖想了半晌,忽然笑道︰「大哥說得極是,我也是羨慕你和大嫂恩愛,盼著能像你一樣有個相親相愛的人——是墨霖貪心了,這樣的事兒,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暖陽腦子混沌,立刻接口道︰「你有月歌。」
「月歌?」墨霖笑容溫暖,眼楮卻是冰冷的,「我寧願沒有她,不讓我揪心。你想想,她和越柔從前是主僕,後來越柔派她前來試探我是不是登徒浪子,見一個愛一個……月歌來了,試探了,三日後不辭而別,回越國復命,把我說得正義凜然,不近……初時越柔還是信的,誰知……」墨霖說到這兒,竟然再也說不下去,只自顧自的再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誰知……」暖陽雖然有些迷糊,女兒家的心事她還是懂的,「月歌早已喜歡上你,回國後又不善掩飾,被越柔公主發現……」
墨霖嘆息著低笑著點頭。
暖陽也無奈的嘆了口氣——讓一個戀愛中的女子掩飾對對方的愛意和思念,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就算是初時做到了,時間久了,難免會被朝夕相處的人看破心事。
「大嫂,你才幸運,」墨炎忽然一改之前的冷漠,湊近了暖陽冷笑,「你身邊的人都忠心耿耿,不會越過你喜歡上大哥;而你呢?卻能越過別人,成了和大哥最親近的人。」
「我越過別人?越過誰?」暖陽越發覺得墨炎說話陰陽怪氣,可惜她現在的腦子好像被豬油蒙上了一般,反應遲鈍得要命,只是隱約覺得這似乎不是好事兒,好像自己越過了哪個墨銘最親近的人,小三一般鳩佔鵲巢一樣。
難道……墨炎知道了海兒的事兒?
他前些日子早出晚歸,就是跟海兒在一起?
所以,海瀾公主才會改名「莫顏」?因為她原本就和墨炎私交極好,一到京城便跟墨炎聯系上了?
那墨銘……豈非已經知道?
暖陽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墨銘,墨銘卻只像沒事兒人一般喝酒吃火鍋,見暖陽看過來,還笑呵呵對墨炎解釋道︰「你大嫂跟我再親近,也總不及你和二弟,與我是一女乃同胞的兄弟……不過……有時候,夫妻也是親人,雖然不是一女乃同胞,卻休戚與共……嗨,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有些事兒,等你娶妻之後自會明白。」
「我明白,我自然明白……」墨炎斜看了暖陽一眼,臉上露出和他的年齡不相符的冷笑,「大嫂,你明白嗎?當年,你和大哥在戰場上‘休戚與共’,大哥也是念著這些,才對你這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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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重的《喜盈門》完本,新書《國色芳華》正在新書期,是需要用心呵護的書寶寶,喜歡古代言情的筒子去看過沒?
作品簡介︰
世人皆愛牡丹,一擲千金。
她叫牡丹,人如其名,更有一手培育稀世牡丹的技能,只可惜被人當做了草。
幸虧她經得風吹經得雨打,經得嚴寒酷暑。
于是,她的人生注定艷麗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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