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陸文哲一到辦公室,就徑直去找了自己這組最年輕的隊員,小丁,這兩天下來,她已經發現,除了小丁,其他人就壓根拿她當個笑話看,完全無法正常的交流。
小丁是個圓頭圓腦的小伙子,他比陸文哲只早幾個月來到刑警隊,好像是市里某領導的佷子,這孩子性格比較厚道,陸文哲來了以後,大概年齡比較接近吧,就他,還有事沒事找她說幾句話,指點她一下吃飯打卡這類的閑雜事情。
小丁和陸文哲,都和顧楠是一個行動組的,顧楠在隊里的角色很有意思,一方面,是政法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能力強、業務好,為人也靠譜,還是挺討人喜歡的一個青年干將,也是領導重點培養的對象。另一方面呢,因為人長的過于清秀白淨,是隊里數一數二的美男,桃花極旺,難免的成了男同事羨慕妒忌恨的對象,領導們也很愛拿他開玩笑。這不,花痴女汪月月不但被分到了重案一隊,還被惡作劇般的直接安排到了顧楠當副組長的第三行動組。
顧楠自然是又尷尬又惱火,可是又不好明說什麼,反正汪月月報道後這麼多天來,他連正眼都沒看過她一下,陸文哲除了有點啼笑皆非以外,倒也無所謂,她來之前,小丁是組里打雜的,她來了以後,他們兩個就很自然的形成了「打雜二人組」。
她把小丁叫到了一旁,謊稱自己和陸文哲家的遠親是同學,純粹出于好奇,想打听一下這起凶殺案的內情。
很幸運的,因為死的是本市有名的女企業家,小丁還對這件案子也很好奇,還挺了解情況的,按照他的說法,這案子很簡單,就是一起普通的搶劫殺人案件,死者在自己家的車庫受害,隨身物品,包括錢財、首飾,都被打劫一空,受害人死于嚴重的刀傷,罪犯下手極重,被害人流血過多,在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幾乎就已經喪失了搶救意義,很快就死亡了。
警方事後查看小區監控錄像,認定該罪犯是經過周密的踩點和準備的,因為監控錄像里竟然完全沒有他是如何潛伏進入陸文哲家車庫的影像,應該是被他找到了監控盲區,錄像只拍到了一個男人走出陸文哲家車庫,並從正門離開了小區的情形,而且,他顯然是知道監控的具體方位的,犯罪嫌疑人戴了一頂棒球帽,在離開小區時,通過看似不經意的歪頭、低頭等動作,使他的臉部完全避開了監控錄像,無法看清他的臉部特征。警方由此判定,該嫌犯應該為一名慣犯,作案經驗豐富,近年來,這種潛入高檔住宅區實施偷盜搶劫的案件十分頻繁,只不過出現這種惡性傷人情況的還是比較少的,
犯罪嫌疑人雖然留下了影像,但基本沒有反應他的基本特征,想要抓到他,難度還是非常大的,當時,經辦這起案子的是一組,他們手頭,還有另外一件比較有希望的入室殺人案,所以,按照行規,並沒有對陸文哲的案子做重點偵破,在經過初步偵查,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以後,就擱在了一旁,反正,受害人家屬也並沒有做過多訴求。
陸文哲默默的听著,很快理清了思路,她明白,如果沒有什麼新的線索,刑偵隊,是不會重啟對這類案件的調查的,她的冤仇,就會永遠石沉大海了,現在,她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讓案件重回警隊視線。
五天後,陸文哲剛到單位,就被小丁給叫住了,他有些神秘兮兮的說「哎,汪月月,你說湊巧不湊巧,你前幾天問我的那個女老板被殺的案子,又要上會了」
「啊∼∼∼為什麼啊」陸文哲圓睜雙目,嘴巴呈0字形,做出了一幅典型的「大吃一驚」的表情,這是她對著鏡子練過的,就準備著對付小丁用的。
「你猜怎麼著,前天,那個女老板的父母在自己家的舊報紙里,發現了一張紙條,是死者生前寫的,好像說,如果自己這陣子出了什麼意外,那就是有人要故意謀殺她!」
「不會吧,這麼有戲劇性,那就不是普通的搶劫殺人嘍,變成謀殺案啦?」陸文哲繼續表演著綜合了驚訝、興奮、八卦的復雜情緒。
「是啊,不過那紙條還沒經過筆跡鑒定呢,說不定是死者父母偽造的也不一定,听說,一組手頭還有其他案子,估計會把這案子定給我們組呢」小丁說完,就去忙別的了。
OK了,陸文哲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那紙條自然不是旁人寫的,正是死者本人,她陸文哲,親手所寫、親手把它塞到了自己父母家的報紙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