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郊外,三三兩兩的房屋林立,彼此間的間隔甚遠。周圍是桑田圍繞,郁郁蔥蔥。
扶余輝在一所農家小舍的柵欄邊駐足,打了一個手勢讓和他隨行的家丁于門口等候,自己則整理了下衣冠,不十分自信但滿心歡喜的走了進去。三天的多方探听,終于是有了宦娘的消息,他心急火燎的就來到了這里。十多年來未曾相見,她會有所改變嗎?還會記得自己嗎?腳步越往里走就越覺得沉重。
還未到門口,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天際。屋內傳來了滿耳的歡笑聲,讓扶余輝的心不由得跳動了一下。腳步也加快了許多。扶余輝徑直走了進去,但是沒有勇氣敲開房門,他早在一天前就已經得知她為什麼離開雨花樓了,可即使是在此刻他仍存在著一絲的幻想。但是門吱呀一聲還是開了。走出門口的是一對老年夫婦,臉上蕩漾著笑容,看到扶余輝笑容就僵住了。
片刻之後,他們就請了扶余輝進來。老人家只想到是個路人口渴了想討口水喝。而且今天又是宦娘順利臨產的時候,他們要討個好頭,還想請扶余輝在此吃過午飯。扶余輝沒有拒絕,也沒有解釋。只是隨著他們走了進來。
不過是個尋常人家的房屋,處處透著簡單與溫馨。
老媽媽走了進去,想是要準備點什麼,老伯伯留了下來,隨口問了扶余輝幾句,他不好直說只好胡亂編制了一個謊言。問答之間,扶余輝也是大概知道了宦娘現在的真實情況。他靜靜的聆听,不停的喝著粗茶,表情卻是越來卻濃郁,最後在眉頭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老媽媽端上了點心,笑臉盈盈地對著扶余輝說道︰「官人既然來了,就就討個彩頭。給孩子取個名兒也好。」
扶余輝還未緩過神來,小翠在房里早就听到沖著老媽媽說道︰「大娘,這就不必了。我家小姐已經給小公子取了名字就叫念君。」
「念君!念君!」扶余輝嘴里不停的咀嚼這兩個字,濃郁成了淡淡的哀傷。
突然他一個箭步起身,就走到了房門口。推門就走了進去。完全不顧老兩口驚呆了的神情。
宦娘此時雖是疲倦但是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一刻傾城絕艷。扶余輝早見,卻是不自覺的停了下來。她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所不同的是現在的她似乎多了一份神聖的光輝。
小翠見到了,忍不住怒氣沖沖。但是又不好與他對視,就趕緊上前去想要拉上床簾。宦娘一臉的不解,但是偏頭一看還是發現了扶余輝。她有點迷糊,眼前的這個男子似曾相識,但只是似曾相識,她終是忘記了好多,或許從未把他放在心上。
老兩口走了進來,見扶余輝只是站在門口的地方,沒有踏入房門。見床簾早已拉上,更是松了一口氣。但是他們還是對著扶余輝做了一個手勢,臉上沒有原先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住的怒容。
「官人,我們兩個夫婦當你是客人,怎可不經過同意,胡亂闖入女兒的屋內呢?老漢這里不歡迎你,你還是快走吧!」老伯伯的話語如一盆水瞬間澆滅了扶余輝所有的念想,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像是對著自己又像是對著房間里的人說道︰「給你一個月個時間,一個月之後我再來接你。」說完轉身離去。
這句話或許別人听的莫名其妙,但在宦娘听來卻是再清楚不過了。依稀中她記起了他。
朝堂之上。
「諸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奏?」皇上的臉上寫滿了倦意,這讓有事的官員又打起了退堂鼓。唯有曹莧上前就是一拜。
「微臣有本要奏,大真帝國近日送來了不少的奇珍異寶,汗血寶馬,以示友好。陛下也該見見他們的大使,方符禮儀!」
此話一出,朝中倒是有著不少人直點頭。皇帝一听眉間卻是一皺。什麼大使,他早就打听的十分清楚了。其實就是大真帝國的郡主,美艷妖嬈。獻寶是假,禍亂君心是真!但是他還是大手一揮。淡淡的說道︰「宣!」
萬俟嫣然邁著輕盈的步伐,裊裊而來。舉止靈動,說不出的妙曼動人。她走到了大殿之下,對著高高在上的皇上做了一個就是一拜。然後柔聲說道︰「大真郡主萬俟嫣然見過皇帝陛下!」
皇上壓根就沒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請起吧!」
嫣然起身,慢慢抬頭,卻是發現皇上沒有看她一眼,心內不由一急。眼也不自覺的瞟向曹莧的位置,但是曹莧也沒有看她。這一切在皇上眼角的余光打量看來卻是十分的滑稽。他蔑視的一笑,嘴角揚起的弧度很淺。
「朕聞郡主三日之前就已到達洛城,為何今日才來面朕?呃,想必是舟車勞頓,水土不服所致。既是如此,倒應該在驛站館好好的休息。」
聞言,朝中的官員都是不自覺的把目光朝向了大真郡主,萬俟嫣然滿是驚駭,其實真正到達的日期就是昨日,他們之所以提前到達,就是為了和曹莧商討好細節。吃住都是在一個普通的船上,按理來說也不該被人發覺。但是皇上今天的一語道破,卻是讓嫣然不得不重新審視皇上,甚至是自己的任務了。不如索性就將計就計吧!
「多謝陛下的體諒和關心,嫣然已經好了許多。咳咳」嫣然止不住的咳嗽,皇上雖是起了疑心,也看不慣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像極了風中殘柳。
「既是如此,還是請郡主早些回去休息吧!」
隨著皇上的話音剛落,嫣然卻是倒在了大殿之上。輕飄飄的沒有激起任何的聲響,面上的輕紗不知何時也飄落了下來。
皇上本不想理會,但是輕紗之下的容顏,還是讓他有了片刻的失神,果然是個妖女,但是既然是自己送上門的,那麼就無需客套!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了殿來,心上已經燃起了征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