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有著說不出的融洽,此時門口卻不合時宜地傳來了聲響,又是開張的一天。艷兒朝著呼延孤無奈的笑笑,彼此心領神會,呼延孤一個起身躍出了窗外。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地面上頓覺十分的暖和,人逢喜事精神爽。
呼延孤沒有也不敢施展輕功,而是一路上閑逛回去。
雨花樓的門前還是一樣的賣包子的吆喝聲,那個見錢眼開的老板還在,不過此時見到呼延孤走了過來,卻是滿臉堆笑,不似當日般嘲諷。也對如今他一身錦衣華服,腳抹朝靴,老板又怎麼可能會將當日的小乞丐般的人物和他聯系呢?想起這些呼延孤唏噓不已。三年前初到洛城的他是那麼的心高氣傲,幻想著南齊皇帝能夠畏于匈奴的名號,借兵給自己,然後在一路殺回去和叔父一戰雌雄。但是時間過去了一個月不僅皇帝的面都沒有見到,自己卻是盤纏盡無,淪為了乞兒
呼延孤走到了包子鋪,要了三個熱騰騰的包子,一咬便覺得心頭有些酸楚。
依稀中還記得也是在這樣一個早晨一個小女孩遞給了自己一個包子,那是他在南齊一個月來的感受的第一縷陽光般的溫暖,小女孩的樣貌他已經記不清了,只怪自己太過心高氣傲,連個名字都不曾問過。只是在寒風中一個背影極其瘦弱和她一同的,還有一個女孩她的眸光黑亮的像星辰卻是帶有著鄙夷的神情
算了,往事已成昨!想太多也沒用,就算知道她是誰,現在何處。自己又能怎樣呢?
想到這兒呼延孤的腳步不再留戀,堅定的向前移動!
「呼延侍衛慢行!」
身後傳來一聲招呼聲,呼延孤卻是不曾想到在這個洛城還有自己認識的人?
轉身一看,楚王卻是從雨花樓中走了出來。一襲的素色白袍,頭上簡單的挽了一個髻,玉簪斜插而入,幾縷青絲翩然垂于左臉,另露出的右半邊臉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來不及細想,呼延孤上前就是做了一個揖。楚擺了擺手,哈欠連連。身後還跟著送他出來一個女子,發髻慵懶,舉止憨態,嬌媚動人。尤其是那一雙黑亮的雙眸,宛若天上的星辰般耀眼,一下就深深的刺痛了呼延孤。
楚見呼延孤盯著凝香半響無語,略一吃驚,隨即就帶有點玩味兒的意思看向了二人。
呼延孤半響回過神來,重又恭敬的站于一旁。楚卻是一手勾搭著他的腰間,另一只手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兄弟一樣拍著他的後背。呼延孤雖然有些不習慣楚這樣的轉變,但只能默默的順從了。
待兩個人漸行漸遠,凝香打了個哈欠,再也止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走了回去。
推開的房間是艷兒以往居住過的地方,抬頭便看到了阿玲阿瓏在屋子里打掃著什麼東西,走進去一看卻是小孩子撒了泡尿,一旁的小翠抱著三歲大的念君,嗚嗚地哄著,凝香不由得怒由心生。
「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我的房間不允許這個小孽種踏入,敢情你們都沒把我的話听進去,翠兒快點把他給我抱走!」凝香的話里止不住對念君的厭惡,可是小男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被她這麼一吼哭的更凶了。
「凝香,話不能這麼說,當年小姐和艷兒都算對你有恩」
「你剛才叫我什麼??什麼凝香不凝香的,听清楚了,我的名字叫冷艷!少他媽的給我提當年,如果不是她我現在能夠淪為風塵女子嗎?半路逃月兌,說什麼好姐妹。全都是屁話!不過也是拜她所賜我才成為了雨花樓的花魁!呵呵!」凝香突然的話含著深深的恨意,她的雙眼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發紅,黑亮的眸子沒有了神采奕奕,而是一片黯淡。
小翠知道自己怎麼說她都沒有辦法放下心中的那塊疙瘩,抱著小念君匆匆走了出去。阿玲阿瓏望著眼前的凝香十分的吃驚,自從初夜之後她們發現凝香像變了一個人,暴怒,刻薄還有對關于艷兒的一切都有著無比的厭惡!
兩個人默默地收拾了下屋子,就走了出去。
一坐到椅子上的凝香揉了揉太陽穴,心上不由得一陣煩悶,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盤子就狠命的砸向了地面。
砰砰,瓷器碎裂合著撞擊地面的聲音讓她得到了充分的發泄,她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黑亮的眸中不時的泛著寒光,極為嚇人!!
門外站立的阿玲阿瓏也听到了聲響卻是沒有走進去,想來已經習慣了她這樣暴怒的情緒。
方茶一早就來到了雨花樓,亮出了自己是曹府的人之後,綠珠這才好聲好氣的熱臉相待。不過听說她是來找艷兒的時候,綠珠的臉色頓時有了變化,但隨即就再度侃侃而談。
艷兒被翠紅樓搶走,綠珠本來是要找曹莧出面將她搶回來的,但是恰逢曹莧生病也就不了了之,好在她多了個心眼,沒有听曹福的話認為艷兒丟了就丟了無礙事。及時找了凝香來頂替,沒想到這三年這個小妮子愈發出落的水靈眼見翠紅樓那邊將姑娘接客的事情炒的沸沸揚揚不甘示弱之下她也就把凝香推了出去,不過表面上凝香的名字卻是艷兒,一來可以對曹府有所交代,二來也是暗中陰了翠紅樓一把!
方茶心急如焚,碧雲的病情惡化了,見到艷兒是勢在必行。她知道艷兒被宦娘接走不假思索就來雨花樓找人了。哪成想艷兒此刻並不在這兒。
「方茶姑娘莫急,到底是什麼事情煩勞姑娘跑了一趟?」
綠珠見此只承望不是什麼大事,否則露餡兒了,自己恐怕得背負上一個欺上的罪名。方茶倒是也沒有怎麼隱瞞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綠珠聞言倒是安心了許多,不過她卻是拿了一塊手帕佯裝輕輕的拭淚,嘴里還不住的替艷兒喊命苦。心中卻是有了主意!
「方茶姑娘,你先稍作一會兒,我這就上樓將艷兒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