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當朝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作者 ︰ 俸酆

一直在一旁采取觀望態度的曹雍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站了起來,目光直視高坐于上的楚,一字一句極為清晰地說道︰「王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和郡馬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韓毅此時也有些暗暗著急,萬一自己得罪的真是一個嗜血的小人,死的可太冤了。沒有之前的傲然之色,他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惶恐,配合著曹雍的語氣求情道︰「楚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那日是韓毅有眼無珠不識王爺,否則定然不敢冒犯王爺的。」

「是嗎?」。楚的聲調輕揚,語氣陰陽怪氣︰「不過已經晚了,本王也不是什麼君子,十年太久,有仇即報才屬人生快意之事。來人啊,把他給我帶下去好好伺候!」

王府的侍衛訓練有素,很快就把渾身酸軟無力的韓毅架了起來,帶到外邊去了。臨行之前他的眸光及其惡毒的睨了楚一眼,他也不是什麼君子,瑕疵必報,來日定當十倍奉還!

曹雍望著韓毅遠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抬頭卻發現什麼時候楚已經走了下來,他的目光有些擔憂的望向楚︰「你要當心今日如此對他,日後恐怕」

曹雍的話還未說完,楚一揮手制止了他進一步的言論,莞爾一笑,「雍舅舅是在擔心楚兒嗎?」。

曹雍眉頭緊皺,蒲扇似的長睫蓋住了眼眸中的憂心忡忡,他不置可否,「楚,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這樣的做法無形之中也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韓毅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簡單,他的野心昭著,他能屈能伸,若是任其發展定然是一個梟雄的人物。得罪了他也等于把自己的路給封死了一條。」

楚愣愣地看了曹雍一眼,突然爆發出爽朗的大笑︰「哈哈哈真沒想到一向不喜政治的雍舅舅,竟然也有這般見識!外公還真是一個好父親!」

這句話的語氣極具戲謔,曹雍自然听得出來,不過他的臉上並無半點的不愉快。近來他也對爹爹的諸多做法感到了不滿,但是曹莧始終都是他的父親,任何人都可以反對他,唯獨他自己不可以!

曹雍的眼底不經意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他一直都是周旋在愛與被愛之人的感情邊緣上,試圖用自己的努力去感化他們,但是結果是事與願違,他失去了自己愛的人,也無法給愛自己的人更多的承諾。這樣的生活每天都很痛苦,卻不得不維系下去。

楚拍了拍曹雍的肩膀,給了一個無害的笑容。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語講的有些過了。之前他還真沒把韓毅放在眼里,現在的做法就是為了麻痹他的大意,讓其以為自己不過是個宵小之輩,也試探試探這個小子的實力。不過似乎韓毅這個小子比想象中的聰明,他所布的局面又不得不改改了。雖然這個世上韓毅還不配做他的對手,但是也要實時警惕。

二人正在為各自的事情凝思之間,門口卻傳來了一陣哭哭啼啼的吵鬧聲。

幾個鶯鶯燕燕的女子一手提著春蘭的耳朵,一手拽住秋菊的頭發一個個怒氣洶洶地闖了進來,看到曹雍在場也絲毫不懂得回避和收斂。倒是曹雍過意不去別開了臉。

楚的俊眉輕挑,妖艷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這些白痴的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規定了嗎?竟然敢肆無忌憚的闖入大廳。看來這些日子是對她們太過寬松一下子就忘了自己低賤的身份!

他冷眉俯看,目光森然,以蘭心為首的女子不由得身子抖動了一下,齊齊跪了下來。

「王爺素雅齋的艷兒姑娘私通賊人,這兩個賤婢跟著隱瞞不說。所以奴婢斗膽」蘭心緩緩地說出了這一出話,她略微抬頭看到楚的臉上越來越陰沉,眸光中就難掩得意之色。

和艷兒相處的日子她們兩個婢女都沒有感覺到主僕之分,人也不錯。自然春蘭就護主心切,忘了一旁說話的人即便是個婢女地位也比她高了不止一星半點。「王爺,不是這樣的。我家姑娘是被賊人挾持的,我們是去找高侍衛幫忙」

「大膽賤婢,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了嗎?王爺,明明就是這兩個賤婢幫著她們的主子一起隱瞞的,她們自己也說了要去找高侍衛幫忙,試想王府這麼多侍衛為何獨獨找高總管呢??」

蘭心的話中含話,針針見血。秋菊不甘示弱︰「你含血噴人」

「夠了!」楚算是听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的急切,底下的吵吵嚷嚷更是讓他異常的煩躁,他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春蘭,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幾乎是聲色俱厲的喊道︰「前方帶路!」

春蘭略微一怔,隨即欣喜地點了點頭也顧不著其他的了,就邁著三寸金蓮,抓起衣角,仿佛肋下生翼,疾奔而去。

楚的速度更快一下就沒了影兒。不過身後的那些女子雖然心上不滿但也賭氣似地跟了過去。

留在空廣的大廳之內,曹雍的臉上露出了疑惑而又痛苦的神色,他的腦海中飄忽不定,鬧不準自己是該追著上去呢?還是應該安分的謹守規矩繼續待下去。

和他一樣一臉糾結之色的還有蜷縮在大廳之上的清蓮,本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改變一切,沒想到他的心中自己始終比不過她,為什麼?她不甘心,只要他一天不正式的承認,她就有機會證明自己!

艷兒回到自己的房中正納悶兩個小妮子跑到哪兒去了呢?不過卻也沒有在意。

她簡單的披上了一件粉色碎花大襖,在屋中尋遍了只找到一個鏟雪的鏟子,不過清除那些血跡應該是夠了。

于手中掂量了兩下便躊躇滿志的出門了,走到剛才和青青會面的地方,地上的血跡已漸漸干涸,遺留下的是一條暗紅的血線,如果有心人士細心觀察的話,應該是能夠找到青青的藏身之所的。

想到這兒艷兒沒有遲疑,馬上動起了手來。

左手握鏟子的下方,右手用勁兒,翻起黃色的新土,一腳便跟著上前踩下,踩平。繼續前進

如此一來雖是廢了不少的勁兒,但是隨著運動的節奏,渾身上下也漫漫熱了起來,艷兒的臉上居然有了紅彤彤的血色,更為難得的是她的鼻翼之上也出現點點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的嬌艷迷人。不過她自己卻絲毫沒有在意,越往下鏟,她的心就往下沉。流了這麼多的血,又埋伏在森寒的樹林深處。想必她不會支撐太久的。還真是有點懊悔自己剛才的莽撞,直接拒絕了她的要求,怎麼著也該給人家送個藥膏啥的,現在可倒好。而且她的血跡是一路直流的,自己也不能這麼一直鏟下去吧!

放下了鏟子艷兒凝眸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先進去找點藥吧!自己這回也是受傷的,藥應該可以互用的!

她邁著不大的步伐一路小跑回去,找了藥,藏在袖子深處,覺得不妥又去桌子上包了幾個糕點,就走了出來。她打了個心眼,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影兒就躬下了身子,貓著腰一路循著血跡而去。

正如艷兒所料,清蓮躺在一個僅容一人的樹洞中,面色蒼白,舉止異常虛弱。她撕扯下了一塊布料簡單的包扎了下腰間深入四五寸之深的傷口,靠在大樹中蜷縮在一團兒。半眯著眼,目光還時時保持著難得的警惕。

艷兒循跡而至,一來是為送藥二來也是為了告知青青只怕這個樹林是不能待了,她應該另謀他所。

蹤跡到了一顆足夠三五個大漢環抱的大樹之下時不見了。艷兒順著樹上瞧了瞧,蒼天古樹,枝椏繁多,只看得頭頂上黑壓壓的一片,偶有窸窣的陽光從葉縫灑落也只是刺痛了她的眼,腦袋抬得有些累了,她只好低下頭來,用手揉了揉酸痛的眼,卻再一次感覺到脖頸處一涼。她知道是青青,有些欣喜的說道︰「是我!艷兒!」

青青放下了刀子,虛弱的順勢靠著樹干倒了下來。

艷兒從布兜里掏出了一塊糕點,遞到青青手中。她的眼眸立即泛出了奇異的光芒,拿過糕點便狼吞虎咽起來,絲毫沒有半點初見她時的出塵月兌俗,也難怪她已經在王府蹲點蹲了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一天一夜未吃東西,又加之受了重傷,無法逃月兌出去也無法將琦救得出來。

「咳咳」吞咽了兩口便覺空中干澀止不住咳了起來,艷兒在背後輕輕地拍著,此刻在青青的心底倒是劃過一絲暖意。

正要準備說些什麼,一個人影倏忽而至,一襲艷紅的顏色刺痛了她們的雙眼。青青大驚之下狐疑地朝艷兒撇過一眼。

一見是楚,艷兒的眸光中暫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就明白他極有可能是自己引過來的,看到青青臉上的表情愈加凝重,現在是怎麼解釋都說不清了。不管怎樣她都要奮力一拼,因為這里頭有自己的責任。她隨即起身,張開雙手將青青護于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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