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麼說是王爺的錯,本宮還錯怪你咯。」
西太後冷冷的一句話直接噎的艷兒無話可說。怔怔地跪在地上。這回她是真听出了太後是憤怒了,心中盤算自己剛才到底是哪兒說錯了。
「大膽奴婢!太後娘娘問你話,還不快快回答!」一旁的公公大聲呵斥,他善于察言觀色,早就看出了西太後的慍怒,暗怪這個婢子不識時務。
艷兒的腦子有些發懵,這個問題怎麼回答。不能說是楚王錯了,也不能說是太後錯了,只能自己承擔罪責。她再一次畢恭畢敬的叩首道︰「啟稟太後娘娘是奴婢的錯!不過」
「既是你的錯就應該接受懲罰,來人啊,拉出宮門,杖打二十,攆了出去!」西太後一向雷厲風行,她如此不避親的做法倒是讓東太後一時挑不出什麼毛病,冷眼旁觀,心上沒了計較。
「太後娘娘,且慢!這姑娘年紀尚小,初來皇宮難免不懂規矩。況且如妃娘娘有孕在身,宮中也不宜過于苛責,所以老身斗膽向娘娘求情免了她的杖責吧!。」曹夫人素來吃齋念佛,倒也慈悲心腸。更何況她在午門之外確見楚對艷兒的愛憐。在此之前是從未有過的。
艷兒聞言倒是十分詫異,她在曹府之時雖然聞得夫人善意,但因為自己地位太低倒也未蒙她的眷顧,之後又因為曹莧的關系不禁先入為主地也把她想象的不是很好,現在曹夫人的這般舉動倒是讓她稍稍有些感動了。
西太後听到曹夫人的話頓時心生愧疚,母親年邁還要讓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倒真是不孝了。她趕忙吩咐內侍搬了一條椅子讓曹夫人坐了下來。母女倆一對眼就止不住眼楮泛紅,女兒嫁入深宮一別多年,很少有見面的機會,這一次還是因為如妃懷孕皇上特詔才允許的,當下有很多話要說,礙于眾人在場只得作罷。
西太後听到母親的求情卻也不敢違逆,只是這**之中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她的眼楮睨了東太後一眼,東太後倒是目不斜視,正襟危坐。如此一來西太後就只能把問題扔給聖母皇太後了。
萬俟嫣然見到她們兩個都沒了主意,心中冷笑。對著艷兒說道︰「你且抬頭讓本宮瞧瞧!」
直到此時艷兒對上嫣然的眼眸,眼角一掃四周這才發現殿上所坐居然是三個太後。左右兩邊的兩個身著鳳凰金縷裳,頭戴鳳冠,皮膚保養的很好,看上去至多三十左右,玉面丹唇。不怒自威。而中間的那位,分明是一個語笑嫣然,眼波含笑年約雙十的標致美人。她坐于上首,滴溜溜的大水眸掃過艷兒竟閃現出了驚艷的光芒,于端莊典雅中又無處不含魅惑,儼然就是一個懷春的俏佳人。
眼波流轉之處,停滯半響。嫣然撲哧一聲笑了。
「好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也只有這樣的美人才能配得上聰明才智、玉樹臨風的楚王殿下啊!這回本宮倒是有幾分相信不是你的錯了,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萬俟嫣然的話乍听之下還是讓東西兩位太後的眉頭皺了皺,但是听到她說楚玉樹臨風,聰明才智,西太後的臉上不由得微微露出了得意之色,撇開她的太後身份,她其實是一個愛子情切的母親。她的目光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了艷兒,模樣果然是萬中無一,哪怕是宮里最受寵的如妃相形之下也要稍遜一籌,自己的兒子果然是好眼力。只是為什麼她的心中會隱隱浮現不安的感覺,似曾相識?看她的輪廓她的腦海中竟然涌現一個多年未曾見到卻深深扎根于心底的人兒——婉兒!這個想法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照理說凝香才是婉兒的孩子,可這個小妮子長得俏是俏了,只是沒有絲毫沒有婉兒當年的半點影子。想到這兒她的眸中閃過狐疑,看向旁邊居然東太後也也用同樣的眼光看了過來,彼此啞然一笑,時隔十多年第一次兩人對視而笑。
「謝太後娘娘贊賞!」艷兒再次叩首,心里還想說的是太後娘娘才是貌若天仙似地人物,但是這樣說明顯大不敬。相比于東西太後的肅穆這個聖母皇太後倒是有人情味兒多了,而且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己總感覺她很親切。其實嫣然倒是也覺得十分熟稔,不過她想到的是另一個人——宦娘!心中疑竇頓生。
「東太後哀家見這個姑娘十分的親切,想來她也不是楚王的王妃,就不必去陪侍如妃,免得拂了聖上的旨意。她就姑且留在哀家身邊吧!」
東太後倒是諾諾一笑,點頭應允了。隨後東太後又對著底下跪著的一群小姐夫人說了極為含蓄的說了一些警示的話。大意無非就是皇上下旨召你們來是讓你們陪著如妃娘娘解解悶,說說笑。不是讓你們扮狐媚子討好皇上,如果發現了也不管你們之中父親的官位,權勢有多重都是嚴懲不貸的。當然如果一心陪侍,讓如妃娘娘高興了,賞賜自然少不了雲雲。寥寥數語,含沙射影,賞罰分明,底下的人听了除了叩頭表示明白了。但真正明白的有幾人就不知道了,畢竟入宮為妃也是很多女子的夢想。
艷兒的腳都跪酸了,可是這邊越說越起勁兒,外頭卻听聞內侍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遍遍的傳來︰「皇上駕到,如妃娘娘駕到!」
有了剛才的驚嚇之後,艷兒的心漸漸淡定了下來。對于皇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有一面之緣的,時隔五年,艷兒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當初那個少年老成的太子爺也已然是當今聖上了。平心而論,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死,讓她對皇帝產生一種難以消除的恨意。僅從民間傳聞來看當今天子也算得上是一個有情有義、勵精圖治的明君了。
「兒臣給聖母皇太後,東太後,西太後請安!」
「臣妾拜見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