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恰逢大真一年一度的「聖火節」,大真好戰,把戰爭的火把引為聖火,唯有戰才能讓大真民族的血液沸騰,才能讓生命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聖火節,不分平民貴族不分男女老少,均高舉火把,帶著面具出現在國度的大廣場圍繞著燃燒的聖火恣意地歌舞著。
艷兒出于好奇之心才要讓萬俟瀚帶自己出來,他給她做了一個銀灰色蝴蝶面具,配上大真族女子的身穿緊腰胡裝,足登小皮靴,頭戴閃亮的銀飾,扎起的小辮子清爽動人,讓艷兒于美麗清純見多了一份英姿颯爽。萬俟瀚看了之後連連稱贊道︰「艷兒,你穿什麼都好看,看來今晚我要一直圍繞在你的身邊,不讓其他人知道你!」
艷兒淺笑,未語。
到了大廣場,艷兒頗有些興奮,在場的無論是女子還是男人都會歌舞,而且胡族的舞蹈熱情奔放卻又不失美感,艷兒情不自禁地說道︰「他們跳的可真好」
「我跳的比他們還好」萬俟瀚頗有些神氣地揚了揚頭。
「你麼?」艷兒不信。他可是大真的王子殿下
「不信嗎?你在這看著不要亂跑」萬俟瀚身手敏捷一把跳了上去,合著胡族特有的三弦琴和鼓聲的旋律,萬俟瀚的雙臂伸展、收攏、擺動與身體旋轉,伴隨著輕快動感的節奏,他整個人仿佛化身為空中飛舞的精靈,又仿佛是來自于古希臘力與美之神。不可否認,他跳的很好,以至于周圍的姑娘扯著嗓子在一旁高喊。更有幾個舞蹈不錯的直接沖上去和他合了起來。
萬俟瀚只挑眉輕笑,銀色面具下那雙熱情如火的雙眸至始至終望著艷兒的方向。
艷兒能夠感受到這抹熱情如火,卻不能夠作何表示,只在心里默念對不起。腦海中浮現的是呼延孤那張英俊剛毅的臉龐,倏然勾唇一笑
「對不起,對不起。讓開一下」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好熟悉。但艷兒卻不能肯定到底是誰。
轉身,那個瞬間,艷兒便知道自己錯了。眼前的這兩個人正是曹雍和爾嵐。他們倆沒帶任何面具,俊男美女在人群中顯得突兀,卻給人以賞析。
艷兒想逃,不想讓他看出任何。
兩小無猜,宿敵相逢,見,爭不如不見
卻沒有想到他仿佛向認出自己一般,微微頷首,點頭。
艷兒心中百感交集,略略平復了一下心境才上前打了聲招呼道︰「三少爺,別來無恙否?」
「好」曹雍也不多語,只此一字。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那種刻意的疏離感是那麼清晰的排斥,讓艷兒尷尬到不得不忽視。
好在此時萬俟瀚走了過來才解決了這個難題,他指著曹雍向艷兒問道︰「你們認識?」
艷兒未曾答話,倒是曹雍應聲道︰「初時在楚王府有數面之緣」
僅僅是在楚王麼?艷兒心里一顫,隨即腦海中浮現起那日決絕的情景。
他果然和自己一樣學會了恨,很好
萬俟瀚也不懷疑,畢竟他也不是睜眼瞎能夠看出這兩人間沒有任何的眉來眼去暗遞情愫的成分,有的只是比路人之間那種隱藏很深的疏離感。
只是這一次相見讓爾嵐心頃刻間如翻江倒海,十分的難受。
為什麼又是她?為什麼還要再糾纏?她雖然看出了曹雍臉上的面無表情,但是也唯有她知道那是偽裝。有多少次夢靨苦苦詢問︰「艷兒,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如此安排?」又有多少次獨自斟酌到天明。他和她之間,有著仇有著恨,可以與他糾纏一生一世。而他和她之間,名為夫妻,實則視為路人,咫尺天涯那種感受,生不如死
「我有些不舒服,帶我走」周圍聲音很大,艷兒細細柔柔的聲音幾乎被沖淡,但是萬俟瀚還是從她微蹙的眉間讀懂她的意思。
溫柔地點頭道好,落于曹雍的眼里,又是一抹痛到極致。
可艷兒只覺得眼前昏天黑地,耳畔的樂聲終于成了一種嗡嗡的嘶鳴,眼前一黑,倒了下來
她不知道為何最近的體質如此脆弱了。
那個時候萬俟瀚是發瘋似地把她抱了回去,偌大的廣場四周只听見王子殿下在叫嚷著救命。
四周空然沉寂,待到眾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了王府的專車接送。
原來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只不過是一個姑娘昏厥了而已,一個姑娘麼?
廣場四周在片刻的沉寂立馬迎來了巨大的喧囂聲,無論在哪兒民眾都是一樣有著獵奇心里。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今晚王子殿下的舉動,和那個神秘的姑娘
「大夫,她怎麼樣了?」從艷兒被抱回來的那一刻起,萬俟瀚就不停地問著這麼一個問題,他很著急,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一直控制不住搓揉著手不停地走來走去,攪得大夫都不得安生。
這個脈麼?有點古怪,大夫必須要好好診斷。所以他又換了一只皓腕
如此反復了四五遍之後,終于在萬俟瀚極為強大的殺傷力的眼神之下,大夫停止了這一行為,拱手向萬俟瀚道︰「恭喜王子殿下,賀喜王子殿下。這位姑娘有喜了」
有喜了?萬俟瀚的腦子里只短路了一會兒之後立馬回過神來。抓著大夫的衣領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有孩子了?」
「額正是」大夫的額頭上下了兩條黑線。
萬俟瀚揮揮手讓他先出去,他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對于這個孩子是不是屬于自己的,他並不知道。
雖然他清楚那一日艷兒和楚王洞房之日
艷兒悠悠醒轉之際,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見到萬俟瀚坐在自己的面前。而是看到宦娘。
「老師」艷兒欲要起來,卻被宦娘一把摁住了。
「別,你先躺著。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你現在得學著照顧自己,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宦娘難得一次如此溫柔的說話,艷兒被唬了一跳,听到她說到了孩子。艷兒不確定模了模肚子,嬌羞地問道︰「我是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