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夏國和澤國相接的地方,有一塊中立地帶,叫臨水,據說那里連接著南海的靈脈,靈氣強盛,早的時候大夏國和澤國都想將那塊地佔為己有,三番五次派兵進駐臨水,但是臨水里卻盤踞著一群凶猛的妖獸,它們借著靈地的靈氣,經年修煉,法術異常強大,兩國派遣的軍隊幾乎次次都是全軍覆沒有去無回。後來一些化了形的強大妖獸開始帶領著臨水里的妖獸們出來襲擊人類居住的村落,吸取人的元魂用以修煉,兩國分別派出大量修士軍隊來抵抗鎮壓,並且常年派兵駐守在臨水的道口,于是這便有了臨水關。
臨水關分為東西兩道關口,東臨水關在澤國邊境,西臨水關就是她們附近的這一個了,本來臨水關在剛剛修築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只是駐守著一些軍隊而已,後來,有一些想要獵取妖丹提升修為的修士為了得到更強的妖丹,就紛紛前來臨水狩獵,經常為了妖丹妖獸與那里駐守的兵士發生沖突,那時候臨水的妖獸沒有再大規模的出沒活動了,所以王庭對臨水關的事也就不怎麼上心了,對這些打架斗毆的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來這里狩獵的大部分是閑散真人,而且有一些修為頗高,想要鎮壓是一件極其勞神費心的事兒。
于是就這樣一直任其發展,後來這些狩獵妖丹的真人就完全將軍隊取締了,臨水關成了一個由閑散真人把守的關口,修為極高的真人都進臨水里去了,一些修為不夠高還不敢貿然進去的真人就留在了臨水關,等著里面不時竄出來的妖獸。為了爭奪妖獸妖丹這些真人們經常大打出手,什麼手段都使,群毆單挑樣樣都來,輕則丹毀功散,重則元神俱滅,一般元嬰期以下的真人是晃都不敢從那兒晃的。
可以說臨水關是一個及其混亂又血腥殘酷的修羅場。
小夜听後驚愕不已,看來這上雲大陸真是險處叢生啊,這種打架斗毆殺人越貨的事情政府竟然都不管的!
「現在你知道了吧?」團子頭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要是那妖怪是從臨水里出來的,那至少是修煉了五百年結了妖丹的妖怪,要是給你踫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夜想一想,也是,上次秦列遇到的修煉百年的妖怪都那麼厲害,若不是袁成之前拼了命將它打傷,秦列也打不死它,修煉百年尚且如此,修煉五百年會是個什麼樣子?
話說怕死之心人皆有之,有幾個人在正常情況下面對危及性命的事兒敢說自己不怕的?更何況她們這種初出江湖的小蝦小球,一年道行都沒有,怎麼跟人家活了五百年活成精的妖怪比?
也難怪那團子頭說出這樣人性泯滅的話來,可是明知道她們走了這大娘肯定要被妖怪殺死的,這樣還丟下她不管的話,良心上實在是過不去呀。
「那妖怪要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這里應該早就沒有活人了吧?」小夜思索了一下,「再說那大娘不是說這兒的人都是給毒蛇咬的麼?你看她兒子,明顯的就是中毒了嘛。」
「嗯,我看也是,」雪凝師姐點了點頭,「要是是結了妖丹的妖獸,不可能還會留下活口的,再說臨水關那兒那麼多真人,要是真是個結丹的妖怪,他們早就過來把它給除了,還用得著我們?」
這樣說來似乎十分有道理,三人就稍稍安了心。
「哎,師姐,你說這兒離臨水關那麼近,他們干嘛不直接去那邊請個真人過來除妖不就好了?」
「你傻呀,人家都是什麼人?會在乎這點小錢?再說萬一他們一過來,就有妖獸跑出來怎麼辦?」
「也是哦……」
「再說,那里經常打架,像我們這樣的修為過去,只要一個不小心被哪個真人的法術波及到,就玩完了,你說別人普通人敢過去麼?」
「也是哦……」
兩人又開始討論起來,小夜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一邊還在想著妖怪的事。
領除妖牌的時候,听大師兄那意思,這個妖獸修為絕對在百年以下,因為他當時說過這個任務很適合她去做,她修為總不會比袁成秦列他們強吧,而且眾所周知她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兩大偏門土木靈系,可見在大師兄和陌長老看來這妖獸修為是很低的,之所以讓她們三人一起來,是因為這里離臨水近,好讓她們有個照應而已。
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會死人的呀。
但是看現在這樣子卻是死了不少人,而且听那大娘說他們‘早死了’,現在想一想,‘早死了’,似乎很奇怪啊,早在什麼時候?是在他們上靈劍門置這除妖牌之前還是在之後?要是在之前,那麼他們就是故意隱瞞實情了?這個不至于吧,畢竟把情況隱瞞起來的話門派里也不會派高階的真人來了,這樣那妖獸還不是一樣除不掉?如果是在置這面除妖牌之後,那麼就是這個妖獸開始並沒有傷人,那不是和袁成踫到的情況一樣麼?可是,門派在第一時間派出的就是她們這幾個人啊,之前並沒有派別的弟子來,所以不存在那妖獸被打傷開始吃人療傷的事情啊?
這事兒,怎麼怪怪的。
再者,如果這些人‘早死了’了的時間早到這個大娘‘不記得’了的話,那應該是很早了吧?那麼,為什麼獨獨這大娘還活著?
這不合邏輯呀!不行,得再跟雪凝師姐和團子頭探討一下。
一抬頭,竟發現她們往前面野地里去了,據說是去弄點野味來吃,讓她在這兒守著。
這兩個人,剛剛還怕的要死,這會兒竟然又有心情吃了。
不過說起來,小夜也覺得有點餓了,就等她們回來再跟她們說吧,趁這個時候再去問問那大娘。
結果問了半天,那大娘十句答不上一句,只是抱著兒子不停的跟兒子說話,基本上就當小夜是團空氣。
小夜覺得這大娘肯定是受了刺激,有點神經兮兮的。
她想還是先等那兩個人回來,然後一起勸這大娘先離開這兒算了,于是她就坐在那石墩上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等。
不知不覺的,日頭漸漸西沉,轉眼就到了傍晚時分,山野的風失去了日華的溫度,染上了一絲寒意,吹的小夜打了個寒顫,睜開了眼。
再不一會兒天就要黑了,那兩個人竟然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她慌忙站起來,走到田埂邊往她們去的方向張望。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遠處荒草萋萋,身後的西水鎮在夜幕中好似一片廢墟荒冢,這情景怎麼看怎麼滲人。
怎麼辦?是不是要去找找?
那這大娘怎麼辦?再說那荒地那麼大,去哪邊找呢?小夜躊躇著,一時不知道怎麼才好。
躊躇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氣從遠處蔓延過來,小夜心中一喜,是雪凝師姐的神識。
轉眼就看到兩人奔了回來,一回來就大大的抱怨,這里不光是人際滅絕,連鳥獸也絕種了,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還差點迷了路。
還沒等她們抱怨完,小夜就趕緊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雪凝師姐和團子頭想了會,覺得是很奇怪,于是三人就試著去勸說那大娘先離開這里。
進到屋里,雪凝師姐把這其中的厲害關系解釋給那大娘听,說她們三人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妖獸,讓她還是先離開這里比較安全。
說了半天那大娘也是無動于衷的,似乎沒听到一般,喃喃自語似的跟兒子說著些安慰的話。
三人急了,準備先來硬的,把這大娘和她兒子弄走再說。
結果那大娘忽然轉過來,「遲了遲了,他已經來了。」
一說完,那大娘就低下頭,把臉貼在兒子頭上,身體有些瑟瑟發抖。
三人對看了一眼,心想肯定是那大娘所說的怪物吧,于是立刻警惕起來,屏氣凝神感覺周圍的動靜和聲音。
一靜下來,果然能听到一陣細小的輕微的‘ ’聲,听上去像是蛇吐著信子的聲音,听不出是從哪里傳來的,而且這屋子里只點著一根蠟燭,十分昏暗,什麼也看不清,團子頭膽子比小夜還小,最先忍不住用了神識。
「呀!」她忽然尖叫一聲,指著床上大叫,「有,有東西!」
雪凝師姐一听,連忙攤開手,在掌心召出一團火焰,頓時讓屋子明亮的不少。
只見那床角邊緩緩的鑽出一條紅褐色的小蛇,爬到小孩兒的被褥上,盤成一堆,然後對著三人吐信子。
這屋里竟然有蛇!
三人嚇了一跳,都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而那大娘竟然無動于衷,依舊抱著兒子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莫不是她早就知道這里有蛇?
真是愚蠢啊!小夜在心中懊惱,自從上次知道神識這個技能會暴露自己之後她就不怎麼使用了,沒想到到該用的時候竟然給忘記了!要是早觀察一下,說不定就能發現點什麼了。更郁悶的是雪凝師姐和團子頭似乎也沒使用神識的習慣。
不過現在後悔有什麼用?趕快將這蛇弄死才是正理。
奇怪的是,看它細細的一條,並不像什麼很厲害的妖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