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看不出誰與她一樣抽中的三號。
小夜站在比試台前一一看過去。發現這些剛剛築基的有很多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十三四歲,稚氣未月兌,面色氣質卻都比她看上去沉穩的多,直叫她汗顏。
希望另一個抽到三號的不是個未成年的小朋友,要不然感覺上很有點那個什麼……欺負小孩的事她可做不出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是被小孩欺負的話……那就丟人了。
第一對上台的就是兩個少年,看上去同小夜一樣剛築基不久,雖然斂著神態,但是畢竟還是少年,掩不住那股年少輕狂的狂放之氣。
在兩人進入比試台之後,這座石台的四周便升起一圈無形的禁制,用以阻止里面的法術波及到四周的圍觀群眾。
作為禮貌,兩人互通姓名師從之後才正式開始比試。
一開場便是法寶啊符篆啊滿天亂飛,看的小夜眼花繚亂。
揉了揉眼,轉頭去看秦列,而他並沒有站在他那個比試前觀看,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過那那組人很多,估計他抽到名次排在很後面。所以到別的比試台前去參觀去了吧。
小夜便沒有在意,繼續看比試。
很快,這兩半大的娃兒就已經分出了勝負,而後便是第二組,這一組比試完便輪到她了,心中難免有些忐忑,本想趁著這個時間做做心理準備來著,誰知這一對很利索很干脆,一上台,一個人掏出一個六級的法寶,另一個人便很識時務很直接的認輸了……
小夜還沒來得及驚訝感嘆,便听到旁邊的宗紀隊大叔叫到自己︰「抽到三號的弟子,上台。」
于是小夜只好硬著頭皮上去了。
還好同她比試的四個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年輕姑娘家,小夜一看之下松了口氣,要是是個比她小上幾歲的未成年,她還真是不好放手一搏。
「東陽峰崔元長老座下弟子,請問這位師姊或者是師妹怎麼稱呼?」那年輕的姑娘先報上了名諱師從,對小夜笑了笑,露出臉頰上兩個酒窩,十分俏麗可愛。
小夜看了看她,一開始還覺得甚是親切的,卻是趁著小夜正在回禮報名諱的時候便已經將符篆扔了出來,小夜算是了解什麼叫‘無限制級’了,趁人不備,偷襲什麼的,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只要你想的出來。
好在小夜反應還算敏捷。也已經適應了兩件新法寶,瞬間使用金盾術給擋住了。
在與這為長的甜美可人的姑娘交手之時,小夜算是明白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了,這姑娘的法術可真是一點都不‘甜美可人’,招招狠戾,絲毫不似比試,倒是像對付殺父仇人似的痛下殺手。
不過只要她修為與小夜差不多,小夜還算是能應付自如,就算對手使用六級符篆,中級法寶,她也並不將這些放在眼里,畢竟這些她也有,雖然她的法寶只有那麼兩件,但是她總認為,一堆法寶拿出來亂用一通,還不如能將一件法寶運用的恰到好處來的強力。
正如一個招式,你得知道什麼樣的情況下該用,什麼情況不該用,在什麼時機使用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威力等,否則都是亂打一通。法寶也是一樣,法寶越多。越是難以將每件都運用的恰到時機,如果不能運用的恰到時機,那麼用了也是白用。
打到一半這姑娘便開始使用恢復的符篆還有吞服丹藥的什麼,一直拖延時間,不過小夜是最不怕耗的了,這是她的強項,因為她有回春術,以前與雪凝師姐團子頭打的時候就已經練就的爐火純青的法術。
所以她們這一場打了許久,通常打架都希望時能速戰速決的,到後來那姑娘越耗越耐不住,使出渾身解數來攻擊小夜,小夜倒是越打越輕松,沒事丟個回春,而後就開始研究琢磨怎麼阻止這姑娘不停的服用丹藥,吃藥只是一瞬間的事,而且你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吃,所以這絕對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一切都看眼力和猜測。
小夜先琢磨著她會在什麼情況下服用丹藥,模清楚路數,而後再想辦法阻止,比說所使用荊棘術纏住她的手啊,或者是用藤蔓纏住她的腳將她拖倒啊,在她正將丹藥送到嘴邊的時候忽然使用木盾術擋住她的臉啊,或者是使用地裂術讓她落進去啊等等。
這姑娘是越打越窩火,而小夜則是越打越覺得有趣,拿人當小白鼠一樣的玩了半天之後,綜紀處的裁判大叔看那位姑娘已成敗勢,而且這場比試已經打了將近兩個時辰,已經破了記錄。于是就干脆宣布小夜勝了。
那位姑娘雖然身上沒受什麼傷,不過卻是心傷了,直覺得遇到這麼個人簡直晦氣,苦著一張臉憤憤的下了台。
小夜自是喜不自勝,從比試台上蹦下來,便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台邊秦列。
她欣喜的跑過去,一抬下巴很是得意的說︰「我贏了,沒受傷。」
秦列看著她沒說話,一雙狹長深晦的眼里卻有一些淡淡的笑意溢出來。
小夜忽而發現,成熟些許的秦列愈發的英俊了,心中暗爽,于是就望著他的臉樂不可支的笑起來。
秦列見她笑得不懷好意,問了聲︰「你笑什麼?」
「沒什麼,」小夜輕輕擺了擺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些時間了。」
「你什麼時候上台決斗?」小夜拉過秦列的手臂,看他手里的長牌︰「九十多,那還好等。」
小夜這一輪比完之後,便要等其它兩組人全部比試完,而後再抽簽決斗,所以她暫時算是沒事了,于是就與秦列兩人四處去觀看決斗。
一看之下才知道這邊的低階決斗根本沒意思,與那邊三進四,四進五的比起來。完全是‘小兒科’,這幾個高階的比試台上無不是光幕陣陣,轟隆之聲不絕于耳,站在比試台外不使用神識的話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小夜首戰告捷興奮不已,拽著秦列的袖子硬拉著他四處跑,滿場子充當圍觀群眾,而試煉場周圍的樓閣和眺望台上也滿是人,那是長老宗主掌門還有一幫服侍的小廝,他們也都時刻注視著比試台上的情況。
「去那邊看看。」這邊看的無趣了,就抓著秦列的手臂,拽著他到另一邊去看。
逛著逛著還能意外的踫到幾個正閑著的‘熟人’。就比如羅圭啊,他就很閑,因為他是五階,要挑戰長老的話要等到最後,據說他挑戰的正是前不久才榮升長老之位的崔長老,估計是看那人修為低吧,不過小夜覺得他沒戲,人家結丹期就能混到長老,那手段肯定不是蓋的。
閑人當然不止他一個,還比如田香兒也很閑。
「喲,還真是兄妹情深,」田香兒總是拿一種別樣的眼神看小夜,「形影不離呢。」
小夜很是不爽她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扒著秦列的手臂,「那是自然,我不跟‘家兄’形影不離,難道跟你形影不離?」
田香兒冷笑聲,目光又轉到秦列身上︰「你馬上就要進階了啊,馬上就要步袁師兄的後塵呢,知不知道袁師兄沒有死,卻為何一直不回來?」
瞧見秦列側眼看她,田香兒笑了笑︰「想知道的話,就到下山來找我哦,我會知無不言的。」
說完輕瞥了秦列一眼,便徑直走了。
小夜回頭看了她一眼,直覺的這女人有點神經兮兮的,不過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對秦列說道︰「我說‘家兄’啊,要不要去問問,說不定她真知道什麼呢?」
沒想秦列略為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說︰你腦子有病。
那女人願意說他自然樂的听,不過要是想以此來yin*他,那他就懶得搭理了。
小夜眨了眨眼︰「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她真知道什麼內幕呢?我們時間不多了,一旦進階大試結束,那死老頭肯定就會要你去那地方去的。有個準備總比你這樣毫無頭緒的去送死來的好吧?」
「去了自然什麼都知道。」秦列毫不在意的說了句,便抬腳走了。
「我說……」小夜還扒著他手臂,被他帶的踉蹌了一下,「‘星矢哥哥’啊,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你真以為你是不死之身?」
秦列不搭理。
小夜輕輕的白了他一眼,有些不甘的回頭看了田香兒一眼,正準備跟上秦列,回頭的時候卻看到身側的比試台上正有一個人在激戰。
「咿?」她叫了聲,「你看那人!」
秦列轉過身,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那比試台上有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青色的四階袍子,發髻高挽,身形高挑婀娜,正在與另一個青衣女子激戰正酣,從法術上看修為應該是結丹後期或是元嬰前期。
不過是個太阿弟子罷了,不明白有什麼好驚訝的,不過他還是問了句︰「怎麼?」
「那個啊!」小夜回過頭︰「你不記得了?就是那個……在燕都城的時候看到的那個……」
小夜伸出一根指頭在腦袋上撓了撓︰「叫什麼來著?……對了!好像是叫翎公主!」
秦列才又抬眼看了兩眼︰「是她又怎樣?」——
《迷宮記》——為何淪為棄妃,也成了一項技術活?
——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