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陳二郎笑著安慰她。
可是,這句話剛說完不久,他就猛的一皺眉,捂著肚子叫起來︰「哎呦不好,肚子疼。」說著,趕緊從行李里翻出兩張草紙,就直奔廁所而去。
「這個二哥……」祁琪很是無語的搖搖頭。知道他空月復吃了那麼多柿子和蘿卜,一時半會兒恐怕好不了。怕他過于受罪,無奈,只好出去找了個醫館抓了些藥回來。
只是一副普通的治肚子疼的藥,竟然花了祁琪五錢銀子。祁琪不得不感嘆,難怪說不管有什麼別有病,不管沒什麼別沒錢。這幸好她剛出去賺了五兩銀子,否則,指著剩下的那三錢銀子,連這麼一副藥都買不起。
回來照顧陳二郎吃下藥,等他等于消停了以後,祁琪這才把今天遇到梁少君的事詳細的跟陳二郎說了一遍。
陳二郎听了以後,很是詫異,道︰「我今天出去也打听到了,說那個眉心有顆紅痣的男人叫梁少君,是梁京府府尹的小兒子。我正想回來和你說呢,沒想到你就和他遇上了。真是奇怪,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了?」
「是呀,我們又不認識他。除了在破廟里遇見那次之外,也沒有什麼交集。」祁琪也很是郁悶的皺起眉頭。
想了一會兒,又道︰「要說之前什麼時候有過交集,就是在破廟里遇見的頭天晚上,我們曾經住在同一家客棧里來著。可是那個時候,我也就是遠遠地看過他一眼,你更是連見他一面也不曾見,怎麼就得罪他了?可不是奇事?」
「確實是奇事。」陳二郎皺眉說道︰「關鍵是,在破廟的那次相遇,看起來並不是偶遇。而是他有備而來,故意的在那里等著我們呢。我到底做了什麼?以至于他要毀了我的前程呀。真是奇了怪了,我又不曾殺了他的老子娘,至于這麼苦大仇深的嗎?」。
「這個……」祁琪沉吟了許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陳二郎︰「二哥,我們頭天在江城客棧住著,當時我們曾經在屋里說了好多話,然後我出去的時候才遇見梁少君的。那個時候,我們都說了些什麼?」
「說了些什麼?」陳二郎回憶了一下,道︰「當時,因為我們發現江城到處是災荒,到處是難民,而那些官府里的人也不曾發告示安民,也沒有開倉放糧,反而照往常豐收年間的規格收取賦稅。我們那日就為了這事大罵了一番江城知縣。我還說,等我今年考中,如果做了官,就一定要向皇上參那個江城知縣一本,讓皇上殺他的頭。」
「……」祁琪一陣無語。郁悶了好一會兒,才道︰「哥,我明白你是怎麼得罪這個梁少君的了。」
「啊?明白了?」陳二郎詫異的問。
「嗯。」祁琪點點頭。無奈的說道︰「我想,梁少君能去江城,應該是因為江城有他的什麼親戚。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江城知縣說不定就是他的什麼親戚。那天你說如果你做了官,就要參他一本,讓皇上殺他的頭。這話,肯定被梁少君听了去,所以他才故意要阻止你進京趕考的。」
陳二郎听祁琪這一分析,登時也想明白了。一時間有些欲哭無淚。最後忍不住恨了一句︰「這個混蛋!也就是這樣的惡人才會有那樣的知縣做親戚。娘的,真是白瞎了他那張漂亮的臉。」
「噗……」听陳二郎提起梁少君那張漂亮的臉,祁琪忍不住噴笑了一下。只不過那表情是苦笑。
陳二郎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忽然模仿著那梁少君的語氣,湊到祁琪跟前,拿聲拿調的說道︰「***,你不用那麼防備我,你看我這張臉,像是個壞人嗎?」。
「呸!」祁琪被他徹底逗笑了。使勁推了他一把,笑道︰「好了,別貧了。好人不學,學那個梁少君干嘛?走了走了,出去吃飯去。」
「哦,不用了。」陳二郎趕緊擺手,道︰「你出去買兩個饅頭,再買點咸菜回來吃就行了。不是沒銀子了嗎?我們省著點花。」
「放心好啦。我這里有銀子。你剛鬧了一場肚子,最好吃點稀粥什麼的好好養養。」祁琪說著,不由分說的拉了陳二郎就走。
在去飯館的路上,祁琪才把自己用布貼畫賺錢的事跟陳二郎說了一遍。陳二郎見祁琪來京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賺錢的門路,不由的大為佩服。再想起自己家其實正是因為有祁琪,才能救出老爹並且把日子越過越興旺的,于是著實夸獎了她一番。
兩人一路走著說著,走到一家叫仙客來的酒樓時,祁琪不由的停住腳步,笑道︰「二哥,你看這里也有仙客來。」
想當初,她用來救老爹的錢和發家的錢,就是用香腸的做法和配方從仙客來換來的呢。不知道這一家仙客來和洛城的那一家仙客來是不是一家呢?
恰在這時,陳二郎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祁琪听見,忍不住一笑。陳二郎也模著肚子笑道︰「原來肚子也知道仙客來的飯菜好吃呀,這才光聞見味,它就開始鬧騰了。」
祁琪抬頭看了一眼仙客來里面來來往往的客人,聞著從里面傳出來的香氣,也是饞的慌。于是便拉著陳二郎往里走,笑道︰「既然來了,那就進去享受一番吧。仙客來的粥品可是很有名的呢。」
「啊?」陳二郎有些為難的拉住祁琪,皺眉道︰「可是,就那麼點銀子,夠這里的一頓飯錢嗎?再說,就算你能賺到銀子,我們要在京里常住,不得省著點花嗎?」。
「省什麼省?憑信都沒了,會試也考不成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也不能怎麼樣了那個梁少君。我們還在京里住什麼?還是趁早回家準備三年後另考吧。這麼倒霉的事都讓我們遇上了,還不帶花點銀子痛快痛快的?」
祁琪說著,也不再管他,放開陳二郎的手就大踏步走進了仙客來。
陳二郎被祁琪這一番話說的心情一陣灰暗,可是看祁琪已經走了進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便也跟了進去。
仙客來的飯菜果然貴的很。隨便一道菜基本都要一兩銀子以上,十兩銀子以上的菜品也有好幾道。祁琪手里一共就那麼不到五兩銀子,就算是想花個痛快都買不到太多的菜品。
于是,她便只點了兩碗清粥和兩樣青菜,另外特意要了一小碟香腸。不過,就只是這幾樣簡單的東西,都花了她四兩銀子。以至于陳二郎一個勁驚呼︰一頓飯吃掉了一畝薄地。
幸好仙客來的飯菜做的果然很好吃,祁琪這才沒覺得自己花了冤枉錢。尤其讓她佩服的是,那些香腸,想當初她教給洛城仙客來的時候,他們做出來的味道還很普通。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六年,他們竟然已經模索研制出了那麼多的制作香腸的配方,讓現在這些香腸的味道遠遠超過了她當年做出來的香腸味道。用香腸做出來的菜品,花樣也是越來越多。以至于祁琪不得不感慨,難怪仙客來能成為大梁最出名的連鎖式酒樓呢,原來他們果然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兩人在這邊一邊吃著說著,忽然祁琪耳邊傳來「憑信」二字。她和陳二郎現在對這個詞早已經變得無比敏感,所以,一听到這個詞,兩人立即警覺起來,不約而同的朝向說話的那個方向。
說話的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包房里傳出來的。因為祁琪和陳二郎坐的位置恰好是在牆邊,所以,把里面那些人說的話听了個一清二楚。
只听包房里有人說道︰「剛才我進門的時候,遇見兩個倒霉鬼,听得那個女的說,她哥哥好像把憑信丟了。這東西,似乎是遺失不補的吧?這是不是說明那男的又得回去重考一次舉人?」
原來說的是他們,還以為有什麼新鮮事可听呢,沒想到卻是被人當笑話講了。祁琪和陳二郎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忍不住一陣苦笑。
這時又听屋里另一人說道︰「按常理說,憑信是遺失不補的,想要參加會試,就必得三年後再重新考一遍鄉試才行。不過,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
「哦?」這時另一人感興趣的聲音傳來︰「難道說,還有例外不成?」
「當然。」另一人笑道︰「我以前也曾經听人說起過這樣的事。畢竟就這麼一張紙,就算放的再在意,丟了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那些沒門路的,丟了就只能自認倒霉,回鄉另考。那些有門路的,就可以找找人,在京里補辦一張。」
「哦?竟有這事?憑信還是可以補辦的?」另一個人驚訝的問道︰「找什麼人補辦?補辦一張多少錢?你跟我說說,萬一將來我們的憑信也丟了,好找人補辦。」
「呸呸,烏鴉嘴。」另一人啐了那人兩聲,道︰「這樣的事,都是京里有些大員私底下辦的事,哪里就能讓你隨隨便便找得到了?辦這事得有過硬的關系才行,如果沒關系,就算是有銀子也辦不成。你沒听說過一句話嗎?背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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