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少年的話,祁琪當即被震倒。
ORZ,這個該死的!他竟然把她哥哥的憑信丟掉了?最重要的,他竟然還覺得好?
一時氣的牙都快咬碎了。可是由于太震驚,她反而說不出話來了,恨了半天,只掙扎出兩個字︰「壞蛋!」
那個少年再度笑了,將兩眼彎成月牙兒,湊近祁琪耳邊悄聲道︰「***,我告訴你我不是壞蛋了。你看我的這張臉就知道啦。嗯,其實呢,我拿走你們的銀子,就是因為不想要你哥哥進京趕考,倒沒想到原來把他的憑信也給拿了來,還讓奉墨給丟了。哈哈,這下好,我可以省心了。否則,知道你們兩個沒銀子竟然也能來了京城,我還得費事把你們趕回去。」
說著,便從祁琪身邊離開,很是得意的在店里看起那些工藝品來。當他看到祁琪剛做的那副梅花之後,眼前登時就是一亮,便問那掌櫃的︰「劉掌櫃,你這幅畫多少錢?」
劉掌櫃的見問,趕緊哈著腰笑道︰「梁公子真是好眼力,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獨一無二的布貼畫,一副二兩銀子。」
「羅嗦。」那個少年白了他一眼。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幅畫,遂問道︰「這畫應該是梅蘭竹菊的組圖吧?為什麼只有梅花?蘭竹菊哪里去了?」
劉掌櫃的瞟了一眼正在旁邊鐵青著臉站著的祁琪,陪笑道︰「梁公子真是見多識廣,這畫果然是四君子的組圖。不過,賣畫的那人目前就賣給我一副梅花,另外三幅,恐怕要等些日子才能得。」
「真羅嗦。」那個少年皺了皺眉,道︰「劉掌櫃,你這人說話羅嗦,做個買賣也這麼羅嗦。好吧,給你十兩銀,限你三日內湊足四君子的組圖,給爺送到府上去。」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櫃台上,轉身就往外走。
當他經過祁琪身邊的時候。祁琪深吸一口氣,忽的問道︰「你站住,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和我哥哥?」
「為什麼?」那個少年逼近祁琪,將眼楮一彎,笑道︰「***,這個問題,你可以回去問你哥哥。我這人,如果不是因為別人得罪過我,我絕不會做壞事的。呶,你看我這張臉就知道啦。」
「混蛋!」祁琪猛的抬手,迅速的甩向他那張看似無害的俊臉。
可惜,她快,那個少年比她還快。在祁琪抬手的瞬間,他就猛一下抓住祁琪的手腕牢牢鉗住。隨即眯眼笑道︰「***,沒用的,你打不到我。」
說完,猛的一陣大笑,將祁琪被抓紅的手腕放開,很是瀟灑的將身上的袍子一甩,便走了出去。
祁琪站在店里,用另一只手撫模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只覺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心里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和陳二郎從來也不認識這個少年,怎麼就得罪他了?
他說他搶走自己二人的銀子是為了阻止陳二郎上京趕考?這是為什麼?到底陳二郎做了什麼,會讓這個人要想法設法毀掉他的前程呢?
這個該死的,到底還要不要人活了?
等到那少年走遠,劉掌櫃的才湊到祁琪跟前,很是同情的說道︰「陳姑娘,原來,你把梁公子得罪了?哎,這可不太妙,梁公子是出了名的能記仇的。前些日子有個店家幫他裱畫,一個不當心,被自家才四歲的兒子在那幅畫上滴上了幾滴墨汁。他知道了以後,就把那家人的錢財全部榨光,然後把他們逼出了京城。」
「啊?」祁琪吃驚的問道︰「那是一副什麼樣的名畫?以至于他這樣?」
「哎,什麼名畫呀。」劉掌櫃的搖頭嘆息道︰「那只不過是他自己信手畫的一副美人圖而已。只要他愛動彈,隨便一畫就能畫個十張八張的。可憐呀,那家人就因為給他毀了這麼一副可有可無的畫,就落得個傾家蕩產的下場。」
說著,便一個勁嘆息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哪……」祁琪看著一臉悲憤之狀的劉掌櫃,一時無語。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劉掌櫃,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三日內做完這副四君子的組圖。你也就得罪了他,到最後也會落個傾家蕩產的下場,對嗎?」。
「對對對,姑娘說的很對。」劉掌櫃的苦著臉說道︰「他說要,我又不敢說不賣給他,否則也是得罪了他。再說了,姑娘不管跟梁公子有什麼過節,總不能和銀子過不去呀。這四幅畫,我給你五兩銀子,以後只要是這種質量的,我都照一兩銀子一副收購,請姑娘無論如何也要幫幫小老兒。」
五兩銀子,在祁琪的老家可以買一畝最好的地了。
祁琪算了算賬,沉吟了一下。知道這事自己確實不能拒絕,否則就成了害人了。再說,她還要指著這些布貼畫賺錢呢。于是便點頭答應下來。
劉掌櫃見她同意,這才高興起來。又和祁琪聊了一會兒,悄悄的告訴了她那個少年全名叫梁少君,是梁京府府尹最寵愛的小兒子。所以他才會這麼囂張。
祁琪听了這一些消息之後,很是頭疼。越發不明白自己的二哥怎麼就能得罪了這個小霸王。不過,好歹這次出門總算小有收獲,除了賺到五兩銀子之外,還知道了這個少年的名字和下落,這樣陳二郎就不用再每天出去打听了。
揣上劉掌櫃給她的五兩銀子,很是郁悶的回到客棧。一推門,發現陳二郎已經坐在了屋里,小木桌上擺了好幾個吃剩下的柿子把,另外有一個蘿卜也被啃去了一大半。
祁琪一見,登時吃了一驚。問道︰「二哥,這些柿子和蘿卜都是你吃的?」
「是呀。」陳二郎詫異的看著她說道︰「我出去了一整天沒有吃飯,餓的狠了,見你在桌上擺了這些,就一樣吃了一些。怎麼了,這些難道不是你買回來吃的嗎?」。
「是買回來吃的。哎呀,可是,柿子和蘿卜是不能一起吃的呀。尤其是你還空著肚子。」祁琪說著,不僅急的跺起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