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在整個城市正從沉睡中慢慢醒來的時刻,兩個在湖面上流連了一個夜晚的夜游者終于回到了酒店里躡手躡腳的捅開了房門,瑋回頭對著梅輕輕的一笑。同樣是笑盈盈的梅剛想把瑋推進房間里,一尊門神已然矗立在了門口,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知不知道別人都擔心死你們了!醒過來了也不先告訴我一聲,還偷偷的跑出去,你們是不是想急死我啊!」橫眉豎眼的胡儀心堵住了門口,一陣劈頭蓋臉的痛斥。
杏眼圓睜的胡儀心這時候仿佛就是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目lou凶光的盯著林董事長似乎隨時都可能投入捕食行動。知道自己理虧的瑋急忙堆起了滿臉的笑容,「那不是小梅醒過來的時候都是凌晨了嗎,我想白天你已經好累了,就沒有去打攪你的休息。」
「有什麼好累的!呆在房間里看上一天書,還能累的著人。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讓人著急!」解釋了一下以後瑋似乎有先見之明的迅速的躲到了梅的身後,果然胡儀心不為所動的繼續噴發著怒火。
帶著一臉苦相瑋輕輕的一踫梅,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應付吧,我可惹不起的。胡姐這幾天很擔心你,我看咱們偷跑出去把氣壞她了。」
「都是小瑋,說什麼明天就要離開杭城了,一定要讓我看看西湖的景色,我心里一糊涂就答應他了。胡姐咱們兩個一起罵他!」迅速地一轉身站在了胡儀心一邊。梅成功的轉換了一下角色,向著瑋數落了起來。「看把胡姐氣成什麼樣了!怎麼那時候你就沒記得先告訴胡姐一聲啊,這要是急出個什麼病來,看你怎麼收場。」
梅的倒戈一擊讓胡儀心微微的一愣,氣焰不由的就低了兩分。看到效果不錯,梅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胡姐陪咱們出來旅行就不容易了,你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在門口給我站好。等什麼時候胡姐氣消了,才許你進來。」
梅的話仿佛讓胡儀心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伸出頭在走廊里左右一看,然後迅速地一把把瑋扯進了房間里,掩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人看到,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人編排出什麼事情來呢!」
帶著盈盈的笑意拉住了胡儀心地手,梅含笑說道︰「不就是被關在門外邊嗎!還能編出什麼事情來呀?」
一邊牽著梅的手走向沙發,胡儀心一邊說道︰「小梅你一睡就是這麼多天,酒店里早已經流言滿天飛了。要是你剛醒過來林董就被關在了門外邊。還不知道又出什麼流言呢!」
坐到了沙發上以後,梅親昵的把頭歪到了胡儀心的肩上。「胡姐,我已經听瑋說過這幾天的事情了,真是辛苦你了。」
把梅的身體攬進了懷里,胡儀心長長的緩了一口氣。「也沒什麼好幸苦地,你醒過來了我就放心了。」
在胡儀心的懷里鑽了幾下,尋找了個最舒服的地方,然後梅舒心的說道︰「等咱們回去了以後。我一定會讓瑋好好的謝謝你。」
看了正溜向臥室的瑋一眼,胡儀心小聲的說道︰「林董才辛苦呢,他一直都不肯休息,日夜的守著你。」
雖然心里暖暖地,可梅嘴里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不理他,他是個怪人。半月不合眼的時候都有過。」
怪人?是啊,身邊的這三個人都有點怪呢。梅的話觸起了胡儀心小小的好奇心,壓低了聲音她好奇地問道︰「小梅,你是怎麼一下子睡了這麼多天的呀?」
「以前留下的小毛病啦!咱們不說這個,影響情緒。」見到話題轉到了這個上邊,梅急忙打起了哈哈。
「不肯說算了!人家那麼擔心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看到梅不肯透lou消息,胡儀心做出了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身為同性梅那里能被這樣的事情難到,只不過在胡儀心的懷了鑽了幾個來回,她就嬌喘吁吁的投了降。努力的把頭從自己的懷里推了出去,胡儀心忙不迭的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得意地一笑。梅重新把頭歪到了她地肩上。「胡姐,你的假期還有多少天啊?是不是該回去了呀?」
「姐一定陪好你。想再玩多少天?姐只要打回去個電話說一聲就好了。」胡儀心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隨口說著。說完以後她才想起了以前沒有注意地話。「對了,你剛才有說要離開杭城了?你們想回去了?」
「公司現在正是早季節蔬菜下來的時候,我們實在不好在外邊呆時間太長了。小瑋又想自己去浙東玩兩天,所以我想回長沙找麗麗,然後和她一起回林家莊。」
「這你也能同意呀!這可是結婚旅行的。」
「小瑋一直被公司的事情纏著,很少能有機會出來一次,他想自己走走我也不好不許的。」梅懶樣樣的又歪到了胡儀心的懷里。「沒他也好呀,咱們姐妹同心可以更好的逛。」
「又來佔我便宜!」胡儀心努力的推著梅的身體,不許她再鑽進自己的懷里來。「不如咱們去上海逛兩天吧,那更大也更繁華。」
「好啊,好啊!」听了她的話,梅的眼前一亮,停止了繼續嬉鬧認真的說道︰「去了長沙麗麗也一定沒什麼時間,咱們就不打攪她了。我打個電話通知她一聲,讓她安心一點。」
這那里是讓人安心的電話呀,分明是故意想讓人鬧心。不算時間才剛剛六點半左右。不算已經有五六天沒有直接通過話了,就單單是知道陳梅要撇開自己跑去上海玩,就已經讓張麗張牙舞爪了。
不理會電話那頭張麗大呼小叫地威脅懇求怒斥,梅滿意的放下了電話,轉頭甜甜的一笑。「好了,通知麗麗了。」
「你呀!等著以後張總報復你吧!」看在眼里,胡儀心不住的搖著頭。
「還不是一樣。她都不知道氣過我多少次了呢!胡姐,你不用這麼客氣的。叫她麗麗就好了。還有小瑋,你叫他…小林好了。」……
在梅與胡儀心低聲細語的同時,在一千公里以外的長沙,在某棟小樓里,某人猛地一下從床上坐直了身體,握緊了拳頭怒吼道︰「我也要去上海!」吼完以後,某人又忙不迭的一下子縮回了被子底下掩住了外泄地春光。「討厭的小梅。故意打電話過來氣人!」
同一棟樓內的某對夫妻被這一聲怒吼驚醒,老婆擔心的推了身邊的老公一把。「老張,麗麗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再勸勸她,讓她別那麼著急了。」
「哼!她要肯听我的就好了!那樣的話那還會有現在地事情啊!」老公哼了一聲,顯然是對女兒有些意見。
「就知道你的公司,這麼多年了,你要是能把心多放在兒女身上一點,麗麗那會呆在外邊不肯回家啊!」在妻子看來。這事情的道理是全然不在丈夫那邊的。
「我累死累活的辦公司還不是為了他們呀!說起來當年你就不該讓她到北平去讀書,她那麼小的時候都敢離家出走,呆在外邊不回來那還不是一定的!」
「我不答應行嗎!我要是不答應,你早見不著自己的女兒了。現在怪起我來了,當時你怎麼不把她鎖在家里,不許她去北平啊!」說完以後。妻子干脆一個翻身把脊背留給了丈夫。
「現在我不是把公司停掉了嗎!你還要我怎麼樣啊!」見到妻子要和自己翻臉了,丈夫急忙求和道。
「說地那麼好听,你還不是不肯把公司完全停掉。要是你多放點心在家里,咱們那里要背井離鄉的去北方啊,這一去想再見孫子的面可就難了。」說到這里妻子的話語已經有些哽咽了。
「以前想女兒的是你,現在又想孫子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丈夫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那個小林已經和小梅結婚了,我估計麗麗對那邊的牽掛也不多了。不然咱們就把壓箱底地錢都拿出來給麗麗吧。要是能讓她隨心的開自己的公司,說不準她就不回北方了呢!」妻子回過身來熱切的說道。
「咱們手里已經沒多少錢了。你不是不知道,那兩個小東西趁著機會已經把公司掏空了。要不是我留了後手咱們早喝西北風去了。」丈夫黯然說道。
「你也別怨他們。他們不是還有孩子嗎,他們也是不想讓孩子受苦!」
「我不怨他們。要是沒這事情。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看的開。以前那麼辛苦還不是為了他們,現在不用替他們賣命了,不知道有多輕松呢。」
沒有繼續言語,妻子用溫暖的懷抱默默的溫暖著丈夫那顆受傷的心。
去妖怪們盤踞著委羽山去看上一眼,瑋這個願望由有已久了。這里邊既有對于百澤的好奇,還有對于委羽山的好奇。百澤,這個似乎應該可能是見過一面地人,是瑋所見過地最厲害的人了。恩,錯了,應該是妖不是人。不過也不能怪瑋會有這樣地錯覺,實在是因為這個妖怪比起李琪月來更像一個人。不但是對人和藹而且還很熱情。委羽山,這個修道人妖怪拼死爭奪的地方,瑋更是好奇了。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洞天福地啊,居然能引發那麼多次的血戰。
自從有了這個願望以後,瑋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從紫鳴等人嘴里打听委羽山的信息。根據從紫鳴等人嘴里一點點得到的零散信息,瑋也有了個大概了印象。
其實現在聯盟和委羽山已經不在戰爭狀態下了,而是處在互不侵犯的泛和平狀態。據說在一次聲勢浩大的奪取委羽山行動中,眼見聯盟就要取得決定性勝利了。突然某位聯盟的盟主悲天憫地的發現,原來妖怪們也是那麼的可憐,這片大地上已經很久沒有妖怪出現了。于是這位盟主放棄了就要到手的勝利,而是與委羽山的妖怪們訂下了互不侵犯的約定。從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大的討伐行動了,只是偶爾有些藝高膽大的高人去委羽山走走。
當然了這樣的傳說完全是聯盟官方的解釋,不但是瑋不相信,就是紫鳴等人也不相信。大家一致認定,其實是隨著人才逐漸的凋落,聯盟再也不能承受那樣大規模的損失了。于是在某次失利以後,聯盟無奈的放棄了奪取委羽山的行動。
了解了這些以後,瑋很無奈的發現,想要去委羽山其實是困難的。先不說委羽山的妖怪們歡不歡迎人去他們那邊,就只是想到達委羽山就很困難。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聯盟有意無意對于委羽山的回避。到了現在委羽山的確切地點居然也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迷,據說已經有百年以上沒有人真正的去過委羽山了,紫鳴等人也只是知道委羽山大概就在浙東一帶。
還好瑋既有百澤的一個小小邀請,也不是執著的一定要到達委羽山。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抽出兩天的時間來,去浙東那些偏僻的山區胡亂走上一圈。能找到了算是運氣,找不到也沒有什麼好後悔。
只是經歷了梅的意外以後,瑋對于原來的打算有了些動搖。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多陪著梅,還是該去浙東撞撞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