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跑到房間里不出來了,趕緊都給我出來,一會菜都涼了!」等了半天也見不找人從房間里出來,二嬸扯開嗓子在外邊吆喝了一句
「啊!都給忘了是來做什麼的了!吃飯了!吃飯去了!一會回來了再看。」這時候梅終于想起了自己進房間的目的了,一邊小心的把兩只玉蝶放到了書櫥的架子上一邊催促道。
看著魚貫從房間走出的四個小輩,早已經等在飯桌上的二叔頗有些戲謔的說道︰「躲屋里做什麼壞事了吧!也不知道先把兩妹妹哄出來,小心教壞……嗚嗚嗚嗚!」
「怎麼和佷子說話呢!吃你的飯吧!」先是迅雷不及掩耳的用個大白饅頭堵上了老伴的嘴,然後二嬸和顏悅色的對陳梅說道︰「別听你二叔胡說,趕緊吃飯!」
「恩!嬸子!剛才我們在屋子里找著丟的那兩塊石頭了,所以就多說了幾句。」怕有什麼誤會梅急忙解釋了一句。
雙眼一合,咽喉一用力,林二叔囫圇的吞下了塞在嘴里的那一大塊饅頭。「呃!我就說了吧,怎麼會丟了東西呢!裝修的時候我盯得緊著呢!嗚……」
飛來的一大塊炒雞蛋重新堵上了林二叔的嘴。「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啊!還要不要別人吃飯了,有什麼話吃了飯再說。」
連續吃了兩個啞巴虧以後林二叔認命的埋頭吃飯再也不敢說話了,飯桌上只剩下了二嬸招呼陳梅地聲音。「來小梅。多吃點蔬菜和豬肝,吃這些對懷孕有好處!你媽她們可是把照顧你懷孕的重擔交給我了,嬸兒一定爭取讓你們早點懷上寶寶!」
听了二嬸的話以後,瑋埋著的頭又低下了幾分,心里還默默地祈禱著上帝佛祖老祖都來保佑自己。可惜,很顯然三位今天都沒值班,二嬸的招呼馬上就輪到了他身上。「小瑋。你也要多吃點這些東西。還有懷的孩子好不好可全看你了,以後見了別人吸煙都要遠遠地躲開知道嗎!」
「恩恩!我都知道了嬸子!」恩。這時候千萬不能接話啊,一接就沒完了,快點吃完跑開才是硬道理。明白這道理的瑋三口兩口就扒拉完了堆在自己面前地飯菜,然後迅速的離場。「嬸兒,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間整理點東西。」
估計梅地想法和瑋也差不了多少,雖然她是二嬸的重點監管對象。可還沒等瑋把做熱了,她就也鑽進了房間了。兩個人被二嬸的話題弄的都有些尷尬,臉色潮紅的梅頭也不抬的向書櫥的方向走。而瑋也好不到那去,連句招呼都打不出來。一時間房間里一陣沉寂,兩個一個埋頭整理書桌,一個默默地端量著玉蝴蝶。
好半天以後還是梅先開口說了話。「瑋,你說是不是因為你的真氣,才讓它們成了精的啊?」
听到她說的不是那個讓人尷尬的關于懷孕的話題。瑋感覺輕松了好多。「我覺的它們其實只是有了些靈性,並沒有成了玉精。你看小青,她是有自己的思想地,而這兩只蝴蝶我卻感覺不到它們有自己的主見。」
仔細想了一下,梅覺得瑋說的也有那麼點道理。要是兩只蝴蝶真成了精,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老實的呆在這不動了。也不會在小狐狸捉它們的時候不沖到屋外了。「不過這樣也好神奇啊!不知道它們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看著梅說話地時候一臉神往的樣子,瑋心中一熱。試試吧,也許自己能指揮的動這兩只蝴蝶呢!有了這個想法以後,瑋立馬聚精會神的在心里喊了起來,飛啊!飛啊!飛起來!默念了好半天,除了讓瑋感覺很是疲憊以外,就再沒有什麼別的收獲了。
看到這個方法沒有效果,瑋也不灰心,馬上又來了一個。先是從梅的手里拿過了一只玉蝴蝶放到自己的手心里,然後放到嘴邊用力吹氣。換氣的時候還不忘記喊兩聲︰飛!飛!給我飛!吹了有十來分鐘。瑋都覺的自己要飛起來了。可手心里的蝴蝶還是紋絲不動。
先把手里地玉蝴蝶遞還給了梅,然後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有點頭暈。我休息下再想新辦法!」說起來恢復精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坐了,不管是有多疲憊,只要來個大周天,基本就能找回精氣神了。梅也是已經走上修道路上地人了,當然不需要避諱什麼了,大大方方的在原地盤坐了下來,先是平心靜氣的調息了片刻,然後開始運轉大周天。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瑋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神隨氣走,意動氣行噗!心中一動的林瑋張口噴出了一縷真氣向著梅手中的玉蝶直沖而去,同時心中默念一聲︰起!兩只玉蝶應聲而動,薄若蟬翼的翅膀輕輕一揮,小巧的身軀便已凌空而起,在空中翩翩舞動。
看著兩只綠色的精靈在空中劃出的華麗舞步,梅好一陣的心馳神往,雀躍著向瑋要求道︰「怎麼做到的,快點教給我!」
「好的,這就教給你。」伸出手收回了兩只蝴蝶以後,瑋便開始向梅詳細的解說剛才自己是怎麼做的。
仔細的听了一遍方法以後,梅馬上迫不及待的開始了試驗。盤膝坐下,運行周天,然後張口噴出一口真氣,同時命令玉蝴蝶飛起來。失敗,兩只玉蝶靜靜的停在瑋的手心里紋絲沒有動。
「可能是剛才的距離有點遠,咱們離近點再試一次,這次你多運個周天。」在梅充滿了疑問的目光下,瑋迅速的尋找出了一個可能性。
「恩,好的!」
第二次試驗地結果只比上次強了一點點。兩只玉蝴蝶稍微動了一點點——梅噴出的真氣把幾乎放到了她嘴邊的蝴蝶吹的挪了挪窩。看著這個結果,瑋很是無奈的抓起了頭。「奇怪啊,怎麼不動了?剛才我就是這麼做的呀!我再試一次。」
瑋的試驗卻很是成功,這次都沒有用他噴真氣,只是意念到處,兩只玉蝶便已經飛舞了起來。看到這樣地情形梅頓然氣餒了起來,看來不是方法的問題了。而是自己本身地緣故啊!這樣的結果讓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收起了在空中飛舞的蝴蝶然後安慰道︰「可能是現在它們和我更親近些。你先把它們放在身上帶幾天,然後咱們再試。」
「不用了!我覺得不是那個原因。」梅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這兩只蝴蝶是你用真氣催生出來,它們應該是把你當成主人了。大概是因為以前我和蘭蘭在它們身上修煉過,它們覺的我們的味道比較熟才不怕我們的。」
「也不一定啊!其實這些都是咱們猜來地。你先帶上它們,說不準幾天以後就能指揮得了了。」瑋一邊勸慰著明顯有些情緒失落的梅,一邊馬上就行動了起來。「我給你雕出根玉簪來,然後把它們放在上邊。以後你每天帶著這根簪子就是了。」
輕輕的走到了瑋的身邊,梅一邊偶爾幫他搭下手一邊輕聲說道︰「我覺的試也沒什麼用,我拿它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種仿佛是身體一部分的感覺。」
微微停下了手下地活計,瑋扭頭看著梅的眼楮認真的說道︰「那也要做成簪子給你戴啊!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帶著兩只蝴蝶在身上吧。放著它們又是浪費,正好給你做成簪子帶著,而且帶的時間長了也許還能培養出感情來呢!」
只是一句平淡的話語,沒有甜言語沒有海誓山盟,卻讓梅感覺到了幸福的味道。有點感覺自己臉上越來越熱。梅趕緊輕輕地一推瑋的胳膊小聲的輕斥道︰「那也不要做簪子啊!以前你不是都是說披肩發才好看的嗎?戴簪子還不要把頭發盤起來啊!」
低下頭重新開始了手上的活計,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別的頭飾我不是不會做嗎,就簪子最好做了,只要足夠長再把邊角休整好就成了。」
「哼!看你以後還敢再嘮叨披肩才發漂亮不!」對于瑋對長發飄飄的偏好,以及他推廣自己理念的方式梅可是深有感觸的。一種思想反復地對你灌輸,總有一天你就會在心里不知不覺地接受去了的。連張麗這樣極有主見地人。也抵抗不了這種方式,把她那一頭爽利的短發換成了披肩的長發。雖然她每次洗頭都會嫌浪費時間,卻沒有一次說要剪回短發。
「不敢了,不敢了!」被梅輕錘了一下的瑋忙不迭的保證著。
看著瑋的樣子,梅心里油然生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樣的情形好熟悉啊!在高中的時候自己就是這樣欺負瑋的吧。每次自己情緒不好了,總會把瑋當成了出氣包。可不管自己怎樣的發脾氣,瑋總會是這樣一幅笑眯眯的樣子。
「做好了!你看漂亮吧!」不知道梅陷入了對甜往事的回憶里,做好了玉簪的瑋獻寶似的抬頭舉著了玉簪喊了一聲。
從對往事的回憶里驚覺過來,眼楮有些濕潤的梅猛的一下子撲到了瑋的身上。一邊用力的抱住了瑋,一邊喃喃的說道︰「瑋。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嗎!沒有你我會瘋掉的。」
感覺到自己的後頸一涼。仿佛是幾滴水珠滑過,瑋心中一驚趕緊回手摟住了梅的嬌軀。一邊輕撫她的後背。一邊輕聲的說道︰「這是怎麼啦!怎麼一下子就哭起來了。咱們都已經結婚了,怎麼離開你的呀!」
緊緊的抱著瑋不肯松上哪怕是一分的力氣,梅嗚咽的說道︰「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實,總…覺得…你不知道…那天…就會…離開我了。」
「不怕!不怕!我們的梅公主可是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的,俺小瑋子只是個平常地小奴才。被公主垂青了歡喜還來不及呢。那肯離開公主陛下啊!俺小瑋子還怕公主你不喜歡俺了呢!」瑋搬出了少年時代玩耍時的稱謂安慰著梅。
「你才不是什麼小奴才呢!我更不是什麼公主!」雖然在曾經在那個時代用這個角色扮演的游戲玩的不亦樂乎,可現在的梅只想拉近彼此的距離。
「怎麼不是啊!原來你才是縣長的女兒呢,現在都是一個幾百萬人口地市委書記的女兒了。原來咱們還都讀著高中,現在你都大學畢業了,可憐我連大學什麼樣子都沒見過。」瑋用戲謔地語氣擺完了兩人身份上的差距後,馬上又擺出了一幅驚恐的神色。「公主陛下!不要離開我啊!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討厭!不許鬧!人家和你說正經的呢!」努力的掙開瑋的環抱以後,梅一邊伸出兩只手指按住了瑋地嘴。一邊不滿意的說道。
看到梅的情緒沒有了剛開始那麼不穩定了,瑋的心里安定了好多。小心的把梅抱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悠然開口說道︰「真的,其實咱們的身份很不般配呢!你個名牌大學地畢業生,我是個鄉下種菜的。你是個市委書記的女兒,我爸爸連個局長都還沒撈上呢。梅!你先別說話,先听我說完好嗎!」看到梅急切的想要發表不同意見,瑋先是勸說了一句,等到梅點頭表示同意以後。這才繼續說道︰「梅你知道嗎,其實你上大學以後,我就不抱著咱們以後還能見面的希望了。你知道當你跑到村里來找我的時候我心里多高興嗎!」
「才不是呢!你當時地樣子一點也顯不出高興來!」听到這里梅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反駁道。「人家才是那個要擔心的人呢!你以為人家不知道你的臭脾氣嗎?你這個人超級濫情,只要是有可憐的東西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你都會不自覺的開始撫慰他為他療傷。你知道人家多怕分開以後,你會把對人家的感情轉到別人的身上嗎!」
「我那有濫情啊,只是心腸比較軟罷了。那時候沒有顯出太高興來。是因為實在是太驚訝了。而且那時候還有外人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這個人對外人總有些不大習慣的。」瑋無力的解釋著。
「哼!太驚訝還不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想著和人家再見面!」顯然梅對于這個解釋一點也不滿意。「人家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才會那麼擔心地。你知道嗎,在北平上學地時候人家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噩夢,不知道被張麗她們笑過多少次!」
「對不起!對不起!害你擔心了!」緊緊地握住了梅的手,瑋誠懇的道著歉。
「瑋。你知道嗎!其實你是一個很殘忍的人!先用溫柔的網把人家不知不覺得纏住,然後在人家陷的很深的時候又想把人家從網里推出去。瑋,你真的很殘忍,很殘忍!」一滴滴的淚水悄然無聲的滴落在了緊握著的兩只手上。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的瑋,只能一聲接著一聲的道歉。
「真不知道那時候你是怎麼想的!」好一陣子以後梅才平靜了下來,斜瞪了一眼林瑋以後說道。
「相濡以沫,莫如相忘于江湖。鳥兒都是向往著廣闊的天空的,與其兩個人廝守在地上,還不如放鳥兒去尋找更適合她的舞台!」瑋有些悠然的說道。
「切!你怎麼知道鳥兒的在想什麼呢!還有地上就一定沒有適合鳥兒的舞台嗎!再說了你搭的這個舞台還不夠廣闊嗎?是不是還想再引來很多鳥兒呀!」說到一半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伸出手擰著瑋的耳朵惡狠狠的問道。
「冤枉啊!冤枉啊!現在這個舞台都是你們自己搭起來的。不關我的事情啊!」瑋連聲叫著冤枉。
「哼!這次先放過你!」偏頭想了一下。好像瑋說的也有些道理,梅悻悻的松開了手。
「咱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還有什麼要擔心的呀!梅你以後就別胡思亂想了。」一邊揉著耳朵,瑋一邊隨口說道。
隨口的一句話,卻又勾起了梅最初的擔心。說起彼此身份的差距,那里只有瑋說的那些啊!比起紅塵中的這點很容易被彌補起來的身份差距,在修煉的道路上的差距要想彌補起來簡直是太艱難了,想到這里梅又開始了患得患失。
「怎麼了?又想到什麼了啊?」看到梅的神情又有些恍惚,瑋急忙關切的問道。
「瑋,我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下!」躊躇了好一陣子,梅這才做出了決定。
「恩,說吧!什麼事情啊?」
「我想…我想…我們咱們過一陣子再圓房好嗎?李仙子以前說過,我們女人要是破了童子身,再修煉起來就會進境緩慢,我想先抓緊修煉一段時間。」
啊!啊!啊!啊!果然啊!只要成了丹性情就要開始變冷了。雖然對于男女之間並沒有很強的,瑋心里還是一陣叫苦。不過這個事情也不是能強求的,瑋只能以後自己慢慢的想辦法了。「恩!好的。不過你也別修煉的太辛苦了,心境也很重要的。」
「我就知道你最體貼人了。」啵的臉上吻了一下,梅興奮的說道。
看來小梅的性情現在還不那麼冷啊!一會一定要去紫鳴那問問有沒什麼雙修的法門,趁著現在還沒有性情大變的時候一定要把她拉回來,要不然以後怕就和那個李琪月一樣了啊!模著剛剛被梅吻過的臉頰瑋悠悠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