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後院,莫小櫻就看到那李源和王平兩人坐在一桌前等著她,見她進了客棧,兩人連忙招呼她過去吃早餐。
莫小櫻偷瞄了眼身後,那人不見了,店小二帶著殷勤的笑往客棧走來,她忙拉住身邊的一個小伙計︰「把桌上的包子,全部打包——包起來,我帶走。」
事世多變,那人,喜怒無常,這一分鐘,他不計較,下一分鐘,誰知道會怎樣,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李源和王平把她的行為當成了是急著趕路,其實他們整整等了半個時辰,早就想催她讓她快一些的,她此舉,正合了他們的意,當下也不多話,一人捧著一包包子,又灌了些白水,就出了如雲來客棧。
前面又穿過了一片小林子,還沒有到晌午,就又到了一個小鎮,谷墨鎮,這個小鎮也是人流量很大,都向著同一方向前行著,看起來像是要趕集,趕廟會似的。
只是每每有人走過他們三人身邊,都會驚訝的打量他們一會,然後很不屑瞥他們一眼,接著傲慢的離去。
「這屏山老祖師徒,自是要收資質上等的人,怎麼連這種平庸之輩,也敢前來?」終于有人說出了心理話,立刻贊同聲連連響起。
「還真是不知死活,若是到時比試落到我手中,我定不會手下留情。」聲音細聲細氣,卻陰狠盡現。
莫小櫻側臉看去,這個人穿的很另類,一件衣服上有數種顏色,還都是耀眼的黃,藍,綠,紅,不成調調,很是招眼,五官長得倒是硬挺,可是卻偏偏白女敕的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細致,再加上那細細尖尖的聲音,還真是讓人無語,莫不是是位同志——
像是覺察到了莫小櫻的打量,那人猛的轉過頭來,一臉的陰狠頓消,全數換成了滿滿的笑容︰「這小姑娘長得倒是可人,過來讓本大爺看看,到時萬一遇到,大爺定給你留條活路——「
好惡心,莫小櫻忙向後退了兩步,躲到了李源和王平兩人的身後。
「你們兩個給本爺讓開——」聲音越發的尖細,帶著絲絲不悅。
這人眼楮細長細長的,那笑容色眯眯的,簡直是色到了骨頭里,女乃女乃的,娘娘腔竟然也這麼,有句話說的好,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這怎麼看都應該是位同志的卻是個,她現在是徹底明白了這話是真理。
站在身前的李源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懼和動搖,再看向那已快走到旁邊的那只花孔雀,她淡聲道︰「你們讓開吧,我不會怪你們的,畢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
「對不住姑娘你——」李源眼中現出濃濃的歉疚,他現在都有點後悔前來了,這一大片一大片的人,隨手抓出一個,都比他二人強的多。
「李老弟,你什麼意思,棄莫姑娘于不顧嗎?」。王平嚷嚷著,神色一凜︰「莫姑娘,你放心,我定會盡力護你周全。」
「謝謝——」這話無疑是雪中送碳,讓莫小櫻心里暖了起來。
「敢攔爺的路,還真有不怕死的,也難得你有這份膽量,好,好,我就留你個全尸——」娘娘腔停住了步子,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笑的同時,一手緩緩由身側舉起,那手心竟是發出了銀色的光。
「二弟,別鬧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要女人,你那甜香居里什麼樣的沒有?快點走,別誤了事。」前方有一人扭頭吼道,他長相和這人有幾分相似,卻是兩種格調,少了分陰狠,多了分暴戾,明顯的脾氣不是特別的好。
「是,大哥。」娘娘腔細長的眼楮更是眯了起來,狠狠的劃過莫小櫻和王平,向著他大哥走了過去︰「總有機會再見的,下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小美人,你可別忘記了我。」
尖細的冷笑聲漸漸遠去,莫小櫻止不住打了個冷顫,忘了他,談何容易,她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這麼特別的娘娘腔,她就不明白了,他打扮的像個花孔雀似的亮眼,衣服上還有著若有若無的香味,怎麼看都應該是為了吸引男人注意的才對。
「莫姑娘,剛才我——」李源見那幾人遠去了,才偎上邊來,開口想要解釋。
「不用說了,我明白。」雖說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莫小櫻仍是一臉的淡然,在她的那個時代,這種人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人多了去了,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要是我,說不定比你們逃得更快。」
「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和你一個女子相比?」王平臉色依舊不好看,鄙夷道︰「真沒想到,李老弟你竟是這種貪生怕死之輩。」
「王兄,我當時只是覺得和莫姑娘沒有多大的交情才會如此,萬萬沒想到你會幫她,若是早先知道的話,我定然不會那樣做的。」李源繼續解釋,莫小櫻听後淡淡一笑,那王平的臉色卻是好轉了許多。
「這里已經到了谷墨鎮,相信那墨湖村已是不遠,我走路本就慢,兩位別因我的關系誤了事,不如你們給我指個具體的方向,我就不麻煩兩位了。」莫小櫻輕笑著說出了離意。
「我王平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王平瞪了李源一眼,接著道︰「現在到墨湖村最多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再說本就是同路,根本稱不上麻煩,相信姑娘雖不是修真之人,也能看出這一批批的行者都不是平常之輩,我兄弟憑什麼去爭,能去湊湊熱鬧就不錯了,湊熱鬧,哪里還分得什麼早點,晚點的。」
莫小櫻一听還有這麼近的距離,也就不再執意分道而行,微點點頭就當先跟上了那群人,還沒走兩步,身後的人群中,出現了一群女子的銀鈴般的笑聲,其中有一個聲音很是耳熟。
李源和王平顯然也是听到了這個聲音,兩人驚愕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快速的閃向了路旁的林中。
他們怎麼了?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莫不是和這群人相識?
莫小櫻想到了頭上的簪子,也快步向路邊走去,只是,天不隨人願,還沒走到林邊,就听到溫柔帶笑,悅耳至及的聲音喚起了她。